三人搜尋了片刻,就剩最深處的一間牢房還沒有查看。
“一定關押在這里。”常捕頭說道:“我記得今早送陸道長進地牢的時候,好像就剩這間沒人了?!?
“你怎么不早說?”徐長毅拔出劍想捅他一個窟窿嚇的常捕頭連忙往圣虛真人身邊靠。
“我忘了嘛。”常捕頭不好意思道。
圣虛真人大手一揮,示意兩人閉嘴,保持安靜,隨后轉身壓低聲音道:“你們小師弟小小年紀,就遭遇了嚴刑拷打。”
痛心疾首道:“想必以后會成為他最痛苦的記憶,都是因為我這個當師傅的收了你們這兩個不負責任的徒弟!”
徐長毅和蘇落平兩人:“?”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了。”
“此刻你們小師弟想必不論身體和心靈,都倍受煎熬,我們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所以稍后過去,不管小師弟被摧殘成什么樣,都不要慌,要沉著冷靜,給他信心,明白了嗎?”
“弟子明白!”兩人齊齊回應。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三人面色如常走了過去,常捕頭識相的跟在后面。
于是,就看到了牢房角落內,一日未見的陸生。
他背對著眾人,面對墻角,肩膀一聳一聳的,好似在抽泣,地上殘留著幾抹刺眼的殷紅。
圣虛真人深呼一口氣,給了常捕頭一個狠辣的眼神,隨后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徒兒,為師來遲了?!?
“嗯?”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生猛然回頭,眼睛亮堂堂的,懷里還抱著半個肘子。
看清楚來人后,欣喜道:“師傅,師兄,你們怎么來了!”
……
三人仔細審視著陸生,覺得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衣著干凈,手上油乎乎的,滿臉滿足,完全沒有被嚴刑拷打的跡象。
“徒兒你……這怎么回事?”圣虛真人揉了揉眉心,問道。
“我不知道啊?!标懮埠苊H弧?
他早上正砍著竹子,結果莫名其妙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常捕頭帶到了這里。
隨后獄卒一臉獰笑的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請他吃肘子。
一副你不吃就看不起我的樣子。
“等等,不對啊,小師弟你不是被嚴刑拷打了?不是辣椒水老虎櫈都用上了?畫風完全不對啊?!毙扉L毅不解。
陸生聽完,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他們確實用上了!”
他指著地上的殷紅:“這個就是辣椒水,夠辣,很有勁兒,給我吃肘子調味用的!”
“老虎櫈。”撓了撓頭,有指著屁股下的黃色毯子:“應該是這個吧,獄卒說是怕我坐著著涼,專門給我找的,可軟可舒服。”
三人:“……”
“那他們怎么還說小師弟你咬死不承認自己擾民,是根硬骨頭?”蘇落平問道。
陸生稍一思襯,就明白了。
“我當時光顧著啃肘子了,一直在死咬肘子骨頭上的筋,根本沒功夫搭理他們,這骨頭確實是根硬骨頭,沒煮透,不好咬。”
“所以才說我咬死,也不承認自己擾民,是根硬骨頭吧。”
“原來是這樣,三人恍然大悟。”
“這么解釋,貌似也挺合理的。”
常超避這時跳了出來委屈巴巴道:“我就說嘛,都是誤會,怎么可能會讓陸道長受皮肉之苦。”
太虛宗眾人對他置之不理,打開牢門,幾人魚貫而出。
早早逃出去的獄卒都窩在不遠處暗中觀察,見常超逼完完整整走了出來,紛紛流露出懊惱的神情。
常超避掃了一眼,就瞄見了他們幾個,勃然大怒:“好好好,你們這一個個反骨仔,看老子活著出來是不是很不爽?”
他一把揪住率先造反的獄卒耳朵:“狗東西,老子平時怎么對你的!你娘的還有沒有良心!”
“疼疼疼!”獄卒哀叫連連,“頭兒,你誤會了,剛才我都是逢場作戲,為的是跑出來搬救兵?!?
“對啊,頭兒,我們都是跑出來搬救兵的?!?
“救兵呢?”常超避冷冷笑了一下,根本不信。
“那兒呢!”獄卒沖著角落里信手一指,滿臉得意,幸虧他早有準備。
常超避沖著手指的方向望去,角落里站著三個瘦干瘦干的小吏,被他銳利的眼神掃過,渾身發抖。
“哪有救兵!”常超避更生氣了,揪住獄卒的領子,“你耍老子?”
獄卒掙扎,梗著脖子道:“沒有,救兵就在那里。”
“救兵你快滾出來,沒見頭兒誤會我了?”
話音剛落,三個小吏中,一個顫顫巍巍走出一步,吞咽了口唾沫,忐忑舉手:“頭兒,我叫呂舊兵,我就是救兵?!?
常超避怔了一下,旋即火氣上涌,暴躁地一腳把獄卒踹開:“我去你娘的!”
獄卒撲騰了兩下,在地上打了個滾后,一個熟練的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
聽到常捕頭的怒罵,心中滿是不忿,憤怒對視著:“頭兒,你打我歸打我,這么說就太過分了。”
“我娘都六十多了,你連她老人家都想讓去?!”
常捕頭愣住了,旋即痛苦的揉了揉眉心:“滾!”
“滾就滾!”獄卒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余下獄卒也鳥作獸散,倉皇逃離。
常超避深呼了幾口氣,平復心情后,對著陸生等人道:“不好意思,讓各位看笑話了?!?
“沒事,常捕頭,這不算笑話?!毙扉L毅輕笑擺手,“最多算是出丑。”
常超避:“……”
“不會說話就閉嘴?!笔ヌ撜嫒说闪怂谎郏瑳_著常超避歉意道:“見諒見諒,我這大徒弟心直口快,凈愛說些實話。”
常超避:“……”
蘇落平嘆了口氣,覺得大師兄不愧是師傅一手帶出來的,委婉道:“師傅,大師兄,你們還是別說話了,就按常捕頭說的,把他當個笑話就好了?!?
常超避:“……”
陸生看了看被三句話硬控住的常捕頭,又看了看自家師門眾人,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出牢門就見識到一場鬧劇,想了想也準備說些什么,但是被常捕頭打斷了。
“諸位道長都別說了,隨我去見曹鎮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