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對視了足足五息。
“你會說話?”
蘇言震驚了!
“我不會!”
小狐貍忙用小爪子捂住了嘴巴!
“那你是妖怪?”
“我不是!”
“那你怎么會說話?”
“我不會!”
呃……
所以,就是打死不承認(rèn)唄!
蘇言索性也不糾結(jié)了,而是不解道:“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不知道!”
“你是從九梁山來的?”
“你怎么知道?”
小狐貍這次沒有否認(rèn),不過卻忽然緊張了起來。
看樣子沒錯兒了,這小狐貍應(yīng)該就是韓忠口中所提到的靈狐,而且很可能也是讓他體內(nèi)真氣異動的原因所在。
可這一身的黑毛是個什么鬼?
倒是感覺盤一盤會很舒服的樣子。
“不過,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蘇言就要轉(zhuǎn)身離開,一個會說人話的黑狐貍,還是不招惹為妙。
可不想,白苒他們幾個女孩兒這時竟然湊了過來。
“哇!好漂亮的小貓啊!”
蘇言一愣,這玩意兒像貓?
這是狐貍才對吧!
“好想抱一抱啊!”
“能不能讓我養(yǎng)著它?”
幾個女孩兒已經(jīng)將小狐貍團(tuán)團(tuán)圍住,小狐貍一臉驚恐地向后退,不小心,退到了樹前,然后出人意料的用后肢站起身來,并用一對前爪捂住了嘴巴。
“別……別過來!我……會咬人的!”
幾個女孩兒一愣,接著更加欣喜了。
“它竟然會說話!”
“肚皮竟然是白色的!”
“我要養(yǎng)著它!”
蘇言一臉的黑線,遇到一只會說話的狐貍,難道第一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啊!好可怕嗎?”
可現(xiàn)在這畫風(fēng),怎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它是狐貍!而且是靈狐!最好小心點(diǎn)兒!”
蘇言適時提醒道。
可幾個女孩兒的眼睛已經(jīng)冒起了小星星,哪里將他的話放在耳中。
“別怕哦!乖!讓我抱一抱!”
巧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
蘇言一看,就要準(zhǔn)備隨時出手。
不過……
小狐貍竟然只是瑟瑟發(fā)抖,并且閉上了雙眼,任由巧兒將它抱在了懷里。
也就是小貓那么大的一小只,抱在懷里還真是像只貓。
見小狐貍確實(shí)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蘇言暗暗放下心來。
不過要養(yǎng)的話,還是算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還是只會說人話的小狐貍?
過過手癮也就行了!
于是蘇言上前,在小狐貍的小腦袋上摸了一把。
確實(shí)手感不錯啊!
然正在幾個女孩兒“欺負(fù)”小狐貍的這會兒功夫,林中竟忽然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蘇言凝神細(xì)聽,“噌”的一聲便將摸尸而得的雙刀抽了出來。
人數(shù)不少!
“苒兒,帶上大家往山上走!”
蘇言及時提醒道。
白苒一聽,眼中的小星星立時消失無蹤,秦婉兒也跟著警覺起來。
二女忙帶著孫伯父一家往后面的林中走,可還未等走遠(yuǎn),一行身著甲胄的士兵竟已闖了出來。
人數(shù)足有二十余名,各個著黑色全身鎧甲,腰掛長刀,手持短弩!
最后走出的那個年輕人,格外引起了蘇言的注意。
此人氣度不凡,身高雖是不高,但身上的鎧甲卻是耀眼的銀色,腰間不是刀,而是劍,手中不是弩,而是馬鞭。
未戴頭盔,長發(fā)高高束起,迎風(fēng)而動,身披白色披風(fēng),面若冠玉,雙目冷厲,頗有幾分少年將軍的既視感,可莫名地有點(diǎn)兒眼熟。
“何人擅闖白頭山?該當(dāng)何罪!”
少年將軍身旁的士兵大喝道。
看穿著,這些人應(yīng)從北境大營而來無疑!
可這一大早的,怎會巡弋至此?
這還沒生火呢!
蘇言雖是不解,可對方顯然來者不善,于是冷笑道:“白頭山又不是禁地,何談擅闖?既非擅闖,又有何罪?”
“誰說白頭山不是禁地?早于慶元五年,朝廷便下了詔令,北境白頭山、野狼峰不得無關(guān)人等踏入半步。違令者,斬!”
有士兵高聲解釋道。
蘇言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道:“好吧!可就算是禁地,又能如何?我來都來了,非斬不可嗎?”
但就不知是誰斬誰!
“你是蘇言?”
這時那少年將軍突然開口道。
蘇言一愣,再次看向這位,可也只是有點(diǎn)兒眼熟而已,好像不認(rèn)識。
“我們……見過?”
“呵呵……”
少年將軍笑了起來,“蘇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摔了我的屏風(fēng),一點(diǎn)兒都不記得了?”
摔了屏風(fēng)?
蘇言仔細(xì)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兒,再看看此人,頓時恍然大悟。
“你是四方賭坊的常公子?可你怎么會入伍?”
當(dāng)日為了給孫大兄平債,蘇言曾去了四方賭坊一趟,差點(diǎn)兒遭到圍攻,好在摔了屏風(fēng)跳窗而出。
而當(dāng)時那位四方賭坊的常公子,便是面前的這位少年將軍。
但一開賭坊的,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呢?
“朝廷欠餉,我得籌錢,如此而已!”
好吧!
所以開賭坊是為了給士兵發(fā)餉,還真是不易啊!
“我知道你殺了文家的公子,這方來此白頭山,莫不是要前往北境吧?”
常公子又道。
正愁無法把自己前往北境的消息散出去,既然這位常公子看出來了,蘇言倒也懶得否認(rèn)。
“不錯!躲不過追殺,只能跑路了!常公子是想攔一攔嗎?”
雙刀在手,蘇言倒是不懼一戰(zhàn)。
何況突破到六品境,還一直無緣試試身手,這么多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熱身應(yīng)該足矣!
“你現(xiàn)在是何實(shí)力?”
“不高,才六品而已!”蘇言如實(shí)答道。
常公子聽言,明亮的雙眼微微睜大,顯然有些意外。
“短短一年時間,你竟已提升到這種地步了?看來當(dāng)日放你一馬是對的!既如此,不妨今日再放你一馬!”
這話倒是讓蘇言有些意外,他個人實(shí)力是不錯,但還有孫伯父一家需要照顧。
這些士兵的手中都有強(qiáng)弩,真的拼命,他能無虞,只怕孫伯父他們卻是要有危險。
能不打,自然最好不過。
可是,為什么呢?
“我與公子只是一面之緣,不知公子緣何相助?”
常公子輕笑一聲道:“很簡單!我手下的命金貴,總不能白白死在你的刀下吧?你是六品,我們打不過!最后拼得兩敗俱傷,犯不上!”
“常公子高亮!”
蘇言拱了拱手,扭頭向白苒示意快走!
可白苒卻瞪了他一眼。
嗯?
這是咋了?
然還未等蘇言弄清楚白苒因何反常,常公子卻又說道:“給你一個忠告,入了北境,切勿相信任何人。或者換個說法,北境根本就沒有人!”
蘇言眉頭微皺,這話好繞啊!
“北境沒有人,那有什么?”
常公子呵呵笑道:“去了,你自會知道!那里,就是個地獄!”
言罷,轉(zhuǎn)身攜眾人而去!
“地獄嗎?”
蘇言淡然一笑!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獄又何妨?
陽間地獄俱相似,只當(dāng)漂流在異鄉(xiāng)!
縱是地獄,我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