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大恩不言謝!這份情誼,我蘇言記下了!只是不能再拖累宋兄,就先告辭了!”
一聽蘇言要走,宋明忙道:“蘇兄,你客氣了。只是此刻將入子時,還是在我這里留宿一晚吧!”
但蘇言卻搖了搖頭,“有些事,宜早不宜遲。”
宋明一愣,不解地道:“你是要入內城,找宋鏢頭?可這個時候,內城的城門已經關閉,不是那么好進的。”
“我自有辦法!”
蘇言也沒否認,他是得找一趟宋鏢頭,但除了找宋鏢頭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今晚必須解決。
宋明見勸說不得,也就只能隨蘇言去了。
白苒帶上包裹,跟著蘇言離開了宋明家,便直向內城走去。
內城的城墻高足有四丈,墻面光滑,并無依托,非入品境高手難以翻越。
一墻之隔,兩個世界。
里面燈火通明,外面黑燈瞎火。
一入子時,內城城門準時關閉。
再想入內城,非有內城憑證,亦或其他手段,否則絕難進入。
但蘇言已想好辦法,很簡單,使錢!
幾日前正好發了月俸,加上留下生活所用的幾錢銀子,共有一兩三錢。
錢是不多,但如果只是入個城,再憑借他鏢師和武館正式弟子身份,應有希望。
大步行至內城門口,守門的四名守衛立時抬臂阻攔。
“請出示內城憑證!”
當首的守衛高聲說道,語氣雖硬,卻加了一個“請”字,許是遠遠就瞧見了蘇言身上的鏢師打扮,也不好太過冷漠。
“在下鎮遠鏢局鏢師,武館正式弟子蘇言,非內城之人,但今夜有要事稟告鏢頭,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蘇言抱拳言道,同時取出袖中備好的一兩碎銀遞了上去。
“規矩就是規矩!你……下次注意!”
縱是守衛,一月也不過區區二三兩銀,蘇言遞了一兩銀,足夠他們在城內酒樓美美地吃上一頓,而勾欄聽曲,也才區區一錢銀子,當然,僅限于聽曲。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守衛雖然已經答應放行,但蘇言卻多嘴一問。
“在下姓衛!”
“原來是衛大人,真是失敬!以后大人若需托鏢,請一定來鎮遠鏢局找我。蘇某定折價相護!”
衛守衛嘴角抖了一下,他本就是武者,有什么東西需要鏢局來護,這生意竟然都做到他的頭上來了。
但也不好抹了面子,只得尷尬地笑了笑。
蘇言同樣報以微笑,然后帶著白苒從開了一條縫的偏門進了內城。
“他應該記住我了!”
蘇言暗道。
片刻之后!
行至鏢局門口兒,蘇言大力拍門。
幾聲下去,門房的老伯忙將大門打開,見是蘇言,滿是疑惑。
“娃子,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蘇言故作憂心之色,哭腔道:“老伯,我隨馬大哥出鏢不到三日,內人險些被人害了。外城家中已被潑滿狗血,那歹人更是揚言要滅我全家。求老伯通傳鏢頭,救我夫妻性命!”
說罷,深深鞠躬。
卻把白苒看得一愣一愣的,但蘇言輕輕一握手,她便明白了過來,立刻小手掩面,楚楚可憐。
門房孫伯見狀,稍一品味,氣得猛拍大腿。
“反了,真是反了!我們鎮遠鏢局雖不是一等一的大鏢局,但何時受過這種欺負?蘇娃子,你們快點兒進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鏢頭!”
雖與門房的孫伯鮮少來往,但蘇言知道,這老人與宋鏢頭關系非常,否則一個平庸的老者,怎能留住在鏢局之中?
有了門房老伯相助,蘇言和白苒一路向前,很快就見到了被門房老伯從床上拎起來的宋鏢頭。
“聽孫伯說,你們遇了歹人?此事如何,細細與我說來!”
蘇言忙要一五一十詳說,正巧馬鏢師和其他鏢師也聞聲趕到了這里。
這么多人在,蘇言著實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添油加醋”的將白苒遭遇,和家中如何被人闖入破壞,如何被要挾等等經過,講了個遍。
只聽得眾人無不怒不可遏,怒發沖冠。
“好大的膽子!明知小蘇兄弟是我鎮遠鏢局的人,竟敢要索銀五百兩,還要玷污小蘇兄弟的內人,真是豈有此理!”
“鏢頭!這二郎幫素來囂張跋扈,這是公然打我們鎮遠鏢局的臉。不如稟了官府,滅了他們吧!”
“是啊,鏢頭!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以后什么狗幫豬幫,還不得都騎到我們頭上來?”
鏢師們義憤填膺,甚至都打算和二郎幫火拼一場了。
但馬鏢師卻出奇的一言不發,只是一直盯著蘇言看。
看得蘇言心中慌得不行。
我只是做了一點兒藝術加工而已,別這么看我,好像我騙了你們似的。
“這樣吧!”
宋鏢頭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口說道:“明日我約二郎幫的楊二郎見上一面,向他討個說法。他若肯賠銀賠罪,這事也能作罷,如若不然,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鎮遠鏢局的厲害!小蘇兄弟,你看如何?”
“一切憑鏢頭做主!”
蘇言忙應道,一臉的無助模樣。
宋鏢頭點了點頭,“那你們夫妻二人,今晚就先住在鏢局里吧!孫伯,給他們安排一個房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只等眾人散開,馬鏢師才走上前來。
“兄弟,你今晚怎么有些反常?”
反常了嗎?
你只是剛好看到了我這一面。
“大哥,家逢大難,我哪里還能正常?”
說到此處,差點兒都要哭出聲來。
“去休息吧!記得,需要大哥幫忙,言語一聲就行!”
馬鏢師似有所指地道。
蘇言重重點頭,忙便帶著白苒進了客房。
……
半個時辰后!
一道身影悄悄走出房中,四下瞧了兩眼,接著一躍而起,翻墻而去。
夜色如此迷人,焉能辜負?
……
外城,二郎幫堂口。
“喝,我們再喝!誰趴下了,誰是孫子!哈哈……小娘子,來,給爺倒酒!”
頭纏白布的楊巡一邊大聲叫囂,一邊攬著位衣衫襤褸的少婦按撫不停。
他本姓李,可因為家姐給二郎幫的楊幫主做了小妾,所以把姓也改成了楊。
對外他是楊幫主的小舅子,對內卻以楊幫主的干兒子自居,姐弟倆各論各的。
這時,桌旁的漢子開口笑道:“楊爺,你這腦袋開花,還敢這么喝酒?不怕落了頭疼病嗎?”
此言一出,其余漢子都跟著哄笑起來。
“你特娘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哎呦呦……還真疼起來了。那個小啞巴,下手還真特娘的狠。要不是上面有了交代,我非特娘的弄死她不可。”
“上面?幫主交代的?”
有漢子不解道。
“少特娘的打聽,這是你能知道的事兒嗎?來,喝酒!”
然在這時,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
屋頂竟被人一拳砸出個大洞來!
接著,一道挺拔的身影飛身而下,一身黑衣,黑布蒙面,長刀出鞘,刀鋒直指楊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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