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甚？”

眼見白姝玥扯下腰衱之后還在繼續脫衣的動作，秦觀不禁眉頭一皺，喝問一聲。

白姝玥的動作頓了下，然后露出一個戲謔的冷笑，道：“你將我也抓出宮來，不就是為了做那事兒羞辱他嗎？其實你更應該抓皇后的，我這個女兒在他心里沒你想的那么重要。”

白姝玥口中的“他”，指的自然便是楚皇白灝了。

不過聽上去，這父女倆的關系似乎不太融洽。

“……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么現在該是由那白胡子老頭動手，而非是我。”

秦觀則是無奈扶額，這位長公主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現在卻是有些自作聰明了。

“公子，老奴悉聽吩咐。”

聽到這話，不遠處的胥紹頓時來了幾分精神，白姝玥的容貌之美艷，身段之勾人，是他闖蕩江湖幾十載以來也沒見過幾次的人間絕色，公子若是有此安排，自然是卻之不恭的。

“閉嘴。”

秦觀斜睨他一眼，心想看來之前讓這老小子去調戲茍云川的小妾，倒也不算是辱沒了他。

“好嘞~”

胥紹嘿嘿一笑，腦袋一縮不再言語，同時還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白灝。

而秦觀叱了一聲胥紹之后，方才重新看向白姝玥。

只見她一臉的狐疑神色，柳眉微微蹙起，纖長的素手正搭在高聳的胸脯上，輕輕攥著外圍的宮裙衣領，內里的一片雪白肌膚亦是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把掀開。

“不用把我想得這么齷齪，我也不需要借你來羞辱誰，況且我可是有娘子的人，與你這孤寡之人不同。”

秦觀神色淡然，伸手指了下白姝玥那條已然掛落在地的腰衱，示意她把衣服穿好。

作為早年時常會去勾欄聽曲的人，秦觀自認為他還是好色的，只不過君子色而不淫，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

聽見秦觀說自己是孤寡，白姝玥的雙眸頓時有幾分惱怒。

不過她情緒控制得很好，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冷著臉默默將腰衱重新束好，寬大華麗的宮裙頓時又變得凹凸緊致起來，顯得沉甸甸的。

至此，秦觀方才繼續說道：“把你從宮里抓出來，是因為我娘子創辦的學堂里缺人手，正好我去皇宮抓你爹，一時興起就順手把你這個大才女也給帶出來了，雖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沒辦法，誰讓你姓白呢，自認倒霉吧。”

頓了頓，秦觀又笑道：“你若是不愿意的話，我也不強迫于你，你現在自行了斷便是。”

“……這還不算強迫嗎？”

白姝玥氣笑一聲，明媚動人的雙眸含著一抹惱意，緊緊盯著秦觀，“我還有得選？”

“沒得選。”

“但你并不慘。”

“相反，你很幸運，因為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讓你的白氏族人全都被貶為奴籍，到時候他們所有人的下場都一定會比你凄慘得多。”

秦觀與白姝玥對視在一起，目光頗為冷峻，語氣也十分強勢。

白姝玥沉默片刻，忽然柳眉一挑，“那為什么是我？”

“你長得好看，身段上佳，且未曾婚嫁。”

秦觀語速平緩，回答得非常坦率，顯然是根本不在乎白姝玥會如何看待他。

而這個回答倒是完全出乎了白姝玥的意料。

雖然她也能猜到秦觀或許是有一些見色起意的成分在里面，但沒想到他竟是絲毫不作遮掩，甚至都懶得編造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姝玥雙手環胸，目光忽然變得饒有興趣，好奇道：“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么不要我？”

“現在不想。”

“那你什么時候想？”

“想的時候再說。”

“我到時候可以拒絕嗎？”

“你不僅可以拒絕，你還可以自行了斷。”

“……切，還說自己不齷齪。”

聽到這里，不遠處的胥紹突然渾身一激靈，心想看來以后是萬萬不可再對這位美艷已極的皇室長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了，說不定她會成為府上的第二個夫人。

在胥紹一旁的白灝，神色不由得頗為復雜，昨日還是一國之君的他，自然很難接受女兒和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進行如此露骨的交流，且兩人看上去都并不將他放在眼里。

秦觀則是沉默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也有些好奇地問道：“我怎么覺得，你不恨我？嚴格來說，我現在可算是你的仇人了。”

白姝玥頗為明媚地笑了笑，伸手撩了下耳邊的發絲，眸子里掠過一抹狡黠，悠悠地回道：“現在不想說。”

“那你什么時候想說？”

“想說的時候再說。”

秦觀這才突然反應過來，白姝玥是在學他剛才說話。

他有些好笑地重新打量著這位堪稱人間絕色的皇室長公主，說道：“到時候我可不一定想聽。”

“隨便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對了，你今年多大？”

白姝玥似乎并不想過多提及這個問題，她同樣也盯著秦觀仔細打量起來，忽然很好奇他的具體年齡。

對于秦觀，她只知道這是謀反罪臣的后代，早年曾作過幾首令人驚艷的好詩，如今不知為何擁有了極為強大的力量，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和白姝玥那雙閃動著好奇光芒的眸子對視在一起。

秦觀擺擺手，亦是悠悠地道：“這同樣也不重要，行了，下去吧，收拾一下準備趕路了。”

“……好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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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

心情各異的一行四人，終于回到了云崖村。

為了以防意外發生，秦觀這一路上都是提著他們御弓飛回來的，而且飛得很高，地面上的人絕無可能看見。

雖然秦觀都是選擇在相對還算暖和的晝日里飛行，入了夜便停下休息，可如今畢竟是初冬時節，氣溫頗低，一連數日飛過來，除了胥紹這個絕世高手以外，白灝和白姝玥都患上了風寒，病得不輕。

此時，白灝默默走在隊伍最后面，裝作渾不在意地觀察著四周。

白姝玥則是有意識地主動跟在秦觀身側，而她面色蒼白，瓊鼻通紅，看上去無精打采，不時便會打個噴嚏。

就在秦觀考慮，要不要用香火抽一粒回春丹給白姝玥去疾時。

扛著鋤頭的村長康萬多突然迎面走來，他看見白灝和白姝玥這兩個生人，頓時露出了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