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呢，在學校每月會有一次，藍十字的大家會開著馬車將燒制的玻璃容器帶來，呼吁學院的同學捐獻血液。”

“哦，這個月是什么時候？”

終于聽到一點有用的價值，瑟納來了興趣，繼續追問。

思薇娜不假思索：“禮拜三，每個月的這時候，我都會特意請一天假，就為了幫一點忙，呼吁大家獻血，只可惜，好像大家并不是很愿意呢。”

思薇娜說著，語氣有些遺憾，她似乎不能理解，這樣幫助別人快樂自己的好事，參加的人會那樣少。

“到時候，我可以陪你嗎？”

瑟納手搭在思薇娜肩頭，將她拉攏過來靠著自己，笑瞇瞇的，實話實說，少女的身體盡管隔著衣物也格外嬌柔。

不需要啟蒙者之面推演，也說明一件事，思薇娜肉體軟弱著，沒有支撐戰斗的血肉與筋骨。

更何況，在這場行動中，露西為他留下三把鑰匙。

娜娜米，思薇娜，黛菈，她們記憶深處，是潛意識對瑟納的依戀，瑟納會好好利用，娜娜米已經被開發，剩下兩個他不打算放過。

而如此近距離，如此親密的接觸，惹得思薇娜心跳加速，她想起那一晚無數目光注視下的舞蹈，想起自己燥熱的心臟，想起竭盡全力的迎逢，想起瑟納指尖的溫度，這一次重復體會，就緊張的捏緊裙擺。

最后，毫無意外，思薇娜用力點頭：“當然可以，我們一起，相信藍十字的哥哥姐姐們也會很歡迎的，我可以把你介紹給他們。”

“那我會從現在開始期待的。”

瑟納依舊笑瞇瞇的，他的笑容，是現在思薇娜眼中唯一的色彩，無法忘記。

思薇娜看呆了，心臟砰砰跳，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這份感覺，大約是懵懂而確信的選擇。

瑟納輕輕一句話，已經影響她的喜怒哀樂和思考，但她并不討厭。

她明白這種感覺，期盼每一次相遇，期待下一次相遇，離開的所有時間都是對對方的思念，這是戀愛。

她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失去瑟納的未來，所以必須牢牢抓緊。

思薇娜不同于自我堅韌有主見的娜娜米，她輕易就幾乎淪陷，不需要將她推上懸崖，她會自己雀躍著小碎步，撩起裙擺優雅一禮，從高處一躍而下，她相信瑟納會接住她。

而且，她還是勇敢的少女。

“瑟納，我喜歡你。”

瑟納面不改色，面對這鼓起勇氣的表達，只是摸著少女天空色的頭發：“真是聽話的孩子，我會好好回應你這份感情的。”

“唔……”

思薇娜瞪大眼，但很快就學會迎逢，不同于娜娜米不敢對視強作鎮定的忍耐，思薇娜青澀著，可很快就不再被動，熱烈的回應瑟納。

兩人膠著共存。

等到黃昏天，回家的路上，娜娜米走在瑟納身旁，她嗅了嗅鼻子，皺起眉來，嫌棄的說道：“你身上現在全都是那個女人的味道，就像被陽光曬干的玫瑰花……看，肩膀上還有她的一根頭發。”

瑟納毫不在意：“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見一個人。”

“誰？”

娜娜米下意識問出口，但迎著瑟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很快別過頭，冷冷道：“你想見誰都和我沒關系，不需要告訴我。”

“怎么會沒關系，我要見沃特拉特，我要他動用關系，送你進入大法院工作，這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達成的嗎？你已經期待這份工作很久。”

瑟納捏著娜娜米的手，她的手纖細而白嫩，很好玩。

娜娜米抿嘴，用力想抽回手但力氣根本敵不過瑟納，只能放棄，開口道：“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不需要依靠別人。”

“指使他的人是我，依靠我算是依賴別人嗎？”

瑟納頭也不抬，娜娜米不喜歡化妝，但今天難得的，給指甲涂上了紅色的指甲油，明明他記得，出門前這指甲還一如既往。

“指甲油是黛菈給我涂的，她喜歡鼓搗這些小東西，說是看看成色。”

說著，娜娜米沒了下文，任由瑟納把玩，她當然知道自己很漂亮，手也好看，涂上指甲油更是宛如藝術品。

能吸引瑟納，讓他癡戀，娜娜米也有一些小小的自得，這讓她自我安慰，瑟納只之所以幫她，其實也是被迷惑了。

既然這樣，也不算依靠別人，最終還是依靠自己……

娜娜米想著，而后又皺眉，她什么時候變成一個需要出賣色相才能達成目的的人了。

娜娜米正糾結矛盾著，瑟納卻松開手：“好了，我走了，在家里等我回來。”

“嗯。”

……

在約定好的十字路口，瑟納見到了沃特拉特，他淡金色的頭發此刻亂糟糟的，還有黑眼眶伴隨。

瑟納走到他身邊：“來得很早嘛。”

沃特忘不了這個惡魔一般的聲音，弓腰駝背，諂媚道：“大人，下屬當然要提前到來，不能讓大人等我。”

“還算有覺悟。”

瑟納微微點頭，而后道：“叫你出來是為了了解一些事，你要如實回答，否則就捏碎你的內臟。”

“是是是，大人，您問吧。”

沃特不敢有任何僥幸心理，那天他已經吃盡了苦頭，包括接下來的幾天。

他意識清醒著，清醒自己肚子里有不屬于自己的血肉，他用了無數種辦法想擺脫，最后絕望的發現，一旦自己采取行動，那血肉就會緊縮，內臟和心臟的壓迫讓他痛不欲生，緊接著，大腦陷入黑暗，無盡黑泥淹沒他，他體會到惡意侵蝕，那種渾渾噩噩不屬于自己的感覺，好幾次讓他崩潰。

而現在，瑟納已經開始提問了：“第一，你父親是前任議員，你們家族對神秘有涉及嗎？”

沃特點頭：“我的哥哥進入了高庭護衛隊，是一個小隊長，他們的銀色盔甲，是回收的銀缺熔煉制作，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是任何學術都無法解釋的力量，我看見他身穿銀甲，一拳擊碎巨石。”

瑟納瞇眼：“還有嗎？”

沃特想了想：“還有，護衛隊內部流傳著一種特殊的鍛煉法，配合專門的藥劑，可以快速抵達人體極限，大規模的配套使用，可以源源不斷培養出超越尋常人類戰斗力的護衛隊成員，具體怎樣我不清楚，因為我沒資格加入護衛隊。”

“通過鍛煉突破人體極限從而理解血肉筋骨嗎？”

瑟納不屑一顧，又問道：“你對高庭的特殊調查組織了解多少？”

沃特搖頭：“我只知道，一些特大案件會引來他們調查，里面的人具體如何，我并不知道……父親可能知道，但他從未和我提起。”

“好，你對藍十字有多少了解？”

沃特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藍十字一直不肯交出斷肢重接的醫療技術，父親多次暗中指派的手下全部失去音訊，我們拿它沒有辦法，也不敢阻攔它開展活動……阻礙它的人，已經死了不少，至今沒有人知道它背后站著誰。”

“議員團能容忍這樣一個龐大又不知道真實目的的組織？”

瑟納好奇。

沃特搖頭：“在德廉芬，藍十字是絕對不能消滅的，就連打壓也是敏感的話題。”

瑟納瞇起眼：“是因為很多年前的那場瘟疫？”

沃特點頭：“對的，那場瘟疫讓大量德廉芬人民死亡，剩下活下來的，全都感激它，而且現在你們這些移民過來的，越是底層越感恩藍十字，所以動藍十字，就等同于觸犯眾怒，高庭從未真正統治德廉芬，就連明面上管理的議員團，也是從德廉芬本地人中推選出來。”

瑟納挑眉：“這樣，你們這些淡金色頭發的，應該就是被藍十字救治的那批人，這樣大的恩情，你們還窺視藍十字斷肢重接的秘密？”

“利益面前，誰能不心動呢？誰能掌握藍十字的秘密，誰就能成為下一個藍十字。”

沃特雖然諂媚著，但還是表現出來自家庭的教育，他的思維，和一般人是完全不同的。

道德、感情統統不重要，只有利益和自己的生死，才是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