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

“我們不能溝通嗎？還是說你不懂蒙拜語言？但我只會這個。”

“露西，露西赫菲娜，叫我露西。”

“…露西，我確認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嗯，就如喬迪說的，你出現在丁旦莊園的舞會上。”

瑟納一身赤裸著坐在廢墟上，可身體卻恢復如初，物質存在的支離破碎伴隨進食，消泯了。

他現在的屬性，是這樣的。

【物質3.8↑能量3.5↑精神3.2↑】

所有全面上升著，如果復眼巨鼠再敢出現在瑟納面前，就算它無視精神層面的黑泥，瑟納再次制造的血肉和骸骨，也能輕易撕碎它。

甚至瑟納可以讓自己獲得碾壓性的力量，直接撕碎復眼巨鼠，比如爬到它頭頂，一顆顆捏爆它為了收割恐懼而存在的眼球。

物質的提升，不止是堅硬和力量，也意味著相同的程度，損耗的體力更微小，因為瑟納的體力上限也提升了。

這是飛躍性的拔高，不只是簡單解決物質與精神不能共存的問題那么簡單。

這是一場盛大而歡愉的進食，雖然過程中差點死去，但瑟納對于自己的提升是持有欣喜態度的，他那么努力，不就是為了變強嗎？

而飆升的物質存在……其實一切只因為女人的一個吻，嚴格來說，是那些‘津液’。

她是一切的締造者。

瑟納以進食存活，到恢復如初。

進食普通人的蕪雜，再怎樣無法得到超越食材的能量，只能緩慢的積攢以數量提升上限，可當進食對象高位格，哪怕只是邊角料，也能輕易解決瑟納瀕死的問題。

露西，是現實存在的更高層次。

“是，你完成了。”

露西惺忪著睡眼，一副沒有干勁，永遠睡不飽的神態。

“那我算是加入自由之翼？”

瑟納歪頭。

“嗯。”

“可以退出嗎？”

“退出就殺死你，摳出你的眼球，我要嘗試消化它，如果不能，就將他養大，使他理解感激、恩情，產生孺慕、恭敬，聽從命令，供我使用。”

露西翻了個身，光潔的背對著瑟納，引發無盡遐，慵懶著聲調說出殘忍的話。

“不行，我不能死。”

瑟納摸摸自己的臉龐，此刻全知黑霧已經蜷縮下去了，在那一吻的瞬間，他獲得一些知覺價值。

【與近神者同行，知覺價值+10000】

“你應該為我找一件衣服……露西、老師。”

瑟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莊園外的黑霧：“還有，這一切如何結束？破碎的一切后果無需理會嗎？高庭會怎樣評判，嗯，新的威脅嗎？還是出動那些縮在銀甲里的軟蛋？那樣最好，我早就想知道銀甲與銀缺的聯系了……我是說我可以試著操縱其他物質。”

“你殺死了小老鼠，這個不理會，其他的，高庭不需要知道今天發生在這里的一切。”

露西站起身來，她看著的破碎的莊園、裸露的骸骨和肌肉組織，打了個呵欠，隨后道：“善后，最討厭的事。”

瑟納瞇瞇眼。

下一刻，在他注視下，露西讓他見識到什么才叫刻度的使用。

原本的建筑在轟隆中拔地而起，房梁、門框、花園、噴泉、流水、雜草、昆蟲……全部失而復得，重新構建，破壞的痕跡見不到分毫。

而原本以各種模樣死去，殘缺不全的腫塊也開始復原，奪回自己。

思薇娜、威爾遜、布萊、娜娜米、科林、自大男、銀行副行長……

他們雙眼灰敗，以赤裸的姿態重新站立在恢復如初的莊園中，沒有任何思考。

毫無疑問，他們不是生命體，只是血肉刻度與筋骨的拼湊，冷冰冰卻有著物質的溫度……有著蝕刻之瞳的瑟納清晰看見這一點，并確認，以知覺撫摸這個現實，記憶用來承載。

想否定，必須除掉他的意志，再以能量顛覆這個認知。

這是否定現實的行為，沒人能做到，至少瑟納不可以。

瑟納左看右看，仔細理解著，露西卻在虛空處朝他抓了一下。

這沒什么，但瑟納透過蝕刻之瞳，卻看見露西觸摸到自己象征記憶的刻鐘。

她親吻記憶，然后記憶如畫面一般順從的展現，那是瑟納記憶下宴會上所有人的模樣，裝束。

這些也確實存在，但全部死亡。

“真麻煩，衣服就這樣吧。”

露西把記憶刻鐘還給瑟納，然后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地面剝離一層土漂浮向空中，緊接著，這層土直接轉化為色彩斑斕的衣服。

這是不等價的，某些東西卻撫平強烈的差異……這是露西的能力嗎？

瑟納呢，也得到自己失去的衣服。

亞麻色系繩外衣，領口是褶皺如同禮花，手袖蓬松，衣服有一些簡單的花紋，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大腿骨折斷，傷口流血昏迷中休克而死的娜娜米穿上淡紫色裙子，露出美背。

瑟納黑泥所殺的思薇娜，蓬松著藍發，一如既往的美麗。

死亡的埃文威爾遜，復原。

所有死去的人全部出現，各職其位。

“他們全部復活了？”

瑟納發問，皺眉：“我沒有看見時間回溯，我也無法脫離回溯本身，我的現實還存在沒有倒退。”

“他們當然都死了，基本是你殺的，小鼠沒殺幾個。”

露西穿上瑟納同款衣服，前胸撐起，她解釋道：“不過是意志死亡后的肉體粘合起來，不過灌輸一段一模一樣的記憶，讓他們頂著一樣的名字，依照記憶繼續以后的生活。”

瑟納笑了：“這算不算復活？”

露西歪頭：“真笨，當然不算，這算是欺騙，一點小把戲，我讓破碎的一切自由組合，意志、能量、現實。”

瑟納當然知道，當這一切歸位，啟蒙者之面就瘋狂刷新。

【你私藏一場共有的記憶，沒任何人再記憶，這是遮蔽——知覺價值864】

【你見證了另一個丁旦莊園的夜月舞會，導向不存在的未來，知覺價值+3314】

【你未能兌現的承諾奪走了期待，知覺價值+2】

露西施展超越理解的奇跡。

啟蒙者之面如一條肥蟲，以各種角度和姿態開始進食，它貪婪的篡奪著知覺價值。

很快，瑟納所持有的知覺價值就來到兩萬，并且持續增加，可瑟納只是揚揚下巴：“如何呢，死亡的記憶也歸還他們嗎？”

“當然不，他們會順應著你安分的刻板記憶度過一場不存在的‘舞會’，每個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露西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