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有什么事？”

瑟納坐在沙發上。

娜娜米遞出一個文件袋：“這是入學申請書，因為你不是正常時間入學，除了額外交一筆錢，還要詳細進行信息填寫，學院有相應的人會核實，所以不要亂填，你寫好后明天交給我，我幫你遞交……如果通過，還會有一場面試，學院老師會問你一些問題，正常回答就好…面試結束后是院系選擇，因為你不是擅長繪畫嗎，我就幫你選擇了藝術學院，入學時，你還需要遞交一副展現繪畫水平的作品，作品內容不限，禁止血腥、暴力、反人類、反高庭……嗯，大致就這些。”

瑟納咂咂嘴，接過資料，抽出入學申請開始填寫，看著密密麻麻的字，他就頭疼：“真麻煩，娜娜米，你幫我寫吧？”

“……筆給我。”

娜娜米沒好氣的拿過瑟納手里的羽筆，開始問道：“父親姓名？”

“法柯特赫洛斯，嗯，失蹤疑似死亡，未確認尸體，現在被科林布魯克斯領養。”

“年齡？”

“今年剛滿十八歲。”

“……”

在娜娜米幫助下，申請書留下一串賞心悅目的蒙拜文字。

“這樣就好了。”

娜娜米放下羽筆，握住好幾頁的申請書兩端豎在桌上使它整齊，然后道：“其實還有一件事……”

“什么？”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參加一場舞會。”

娜娜米說著，拿出一張燙金且有火漆印的邀請函，頓了頓補充道：“和科林大哥是同一場，埃文威爾遜大約邀請了上城區四分之一有頭有臉的的上流人物、政界大拿、聯合商會成員、藝術大師之類，以歡慶和懷念的名義。”

瑟納歪頭：“你那張邀請函從哪得到的？”

娜娜米撇撇嘴：“我朋友希望我陪她參加，但我對這種社交性質的舞會并不感興趣，我并不需要認識多少商人亦或者什么，他們的錢不會分給我一分……這場舞會不過是需求發泄者的聯合，我很討厭，因為他們在學院里舉辦過太多次，具體的內容讓我作嘔，他們甚至有人和動物的表演。”

說到最后，娜娜米精致的俏臉露出嫌惡。

“你沒有需求嗎？”

瑟納腦袋卻更歪了。

“……”

娜娜米表情又變了，這是一個很難用語言形容的表情，大約是三分鄙薄、兩分不屑，混合剩下的無奈與羞怒，但或許是熟悉一點瑟納性格，她沒有生氣。

她知道這家伙說話既不看場合，又不會思考合理性，總是一副缺乏常識的姿態說出很冒犯的話，還擺出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

虛偽、莫名其妙，直覺告訴娜娜米，瑟納還很喜歡撒謊，喜歡偽裝自己，但她就是沒有證據。

敏銳的嗅覺讓她聞到腥臭味，卻怎么也找不到腥臭味的來源，找不到佐證，而瑟納一直表現很好，她也就不多想。

她不喜歡知道別人在想什么，她只在乎別人在做什么。

毫無疑問，瑟納的出現，的的確確很大程度上幫助到了她，這就夠了，一些小瑕疵，她可以忍耐。

但瑟納在她眼中，不是惡趣味成癮，就是天生性格惡劣，喜歡捉弄，呆傻是絕對不會的。

明明那樣拙劣的話，什么德廉芬秩序守護者，好幾次說過的話前后都出現誤差，可偏偏高庭的人居然沒識別出謊言。

這讓娜娜米幾度懷疑自己的直覺。

腦子里的念頭產生消失不過短短一瞬，時間回到現在。

“總之，你拿著就好，就當是陪科林大哥了，看好他，別讓他犯傻出丑……我還有一篇文章要寫，基本是模擬律法更改后民情走向預演，我需要更多時間讓判斷準確，這是很難得的考驗，上面分給我的課題，所以很重要，沒有時間浪費，我要模擬出最大可能以換取表彰和畢業后進入大法院工作的資格。”

娜娜米說了一大串理由，最后把邀請函塞瑟納懷里，就準備離開。

“等等。”

瑟納及時出聲制止，然后從懷里掏出相同的兩份。

娜娜米回頭，看著整整齊齊三張邀請函，臉一黑：“你為什么會有額外兩張？這場舞會有那么隨便就可以獲得入場券嗎？可學院里那些發情的男男女女一臉渴求卻怎么也沒渠道獲得。”

“不知道唉，我本來還在猶豫這多余一張是給你還是給布萊，現在看來，我們好像都可以去圍觀科林大哥出丑了。”

瑟納眨眨眼，把娜娜米硬塞給他的那張邀請函遞了回去。

“真是麻煩死了。”娜娜米抱怨一句，最終還是接過。

“所以娜娜米既然不想去，那為什么不隨意把你的邀請函送給別人呢？”

“首先，這張邀請函本就是朋友給我的，我要是轉手交給別人，你覺得這樣好嗎？”

娜娜米嘆了一口氣：“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看見那些婊子拿著我送出去的邀請函，等到舞會結束后跑到我面前，一天得瑟的在我面前蹦噠炫耀，再裝模作樣的捂嘴說話。”

“好像，挺復雜的。”

瑟納歪頭：“不想去扔掉就好了。”

“……它很珍貴。”

“扔掉。”

“……算了，和你難以解釋。”

娜娜米別過頭，正好，此時大門推開，布萊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瑟納舉起額外一張邀請函，大聲道：“布萊，我為你拿到一張禮拜六皇冠街威爾遜先生丁旦莊園舞會的邀請函。”

一臉疲憊的布萊聽到這，精神一振：“真的！”

瑟納點頭：“當然了，你可以在舞會上找到漂亮的女人，還有有權有勢的社會上流。”

“社會上流……”

布萊緊張著，下意識咬住自己大拇指指甲，最后一陣猶豫才狠狠點頭：“好，我要去，我也要結識一些社會上流人物，我需要資金，我需要打規模購買銃械、武器，那天晚上皮特的武器，我回去看過，一件都沒有留下，全被高庭的人收走了。”

瑟納走過去拍拍布萊肩膀：“你要好好謝謝我，快說謝謝。”

“嗯，謝謝你瑟納。”

布萊一點不含糊，給了瑟納一個大大的擁抱：“幫大忙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難得機會。”

瑟納瞇起眼，耳邊響起啟蒙者之面冰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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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餓了嗎？”

瑟納推開布萊，關心起啟蒙者之面。

【啟蒙者之面不存在饑餓感官】【-50】

“真是個小貪吃鬼……那你具體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