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商議
- 從詭畫師開始成為神明
- 鴉喙
- 2330字
- 2024-01-18 19:28:50
當瑟納說明來意,表示自己可以暗殺貝姆會首領,希望血手幫收編后。
灰嘴點點頭:“咳咳……這種事正是我希望你能做的,很多時候一個組織的骨干死亡,分裂和尋求出路是他們必然的舉動,所以這次針對貝姆會的行動一切聽你安排……我們會為你制造出手時機,隨后在上城區小規模爆發火并解決頑固分子,行動所繳獲的戰利品,一切都由你挑選,我們只要人手和地盤?!?
瑟納提要求:“事成之后我需要那張名為《血腥騎士》的油畫,并且,你要為我在上城區一個足夠繁華的地段準備足夠寬敞的場地,一應俱全的作畫工具,具體購買渠道我會推薦人選給你,你只需要負責給錢?!?
“這是可以做到的。”
灰嘴賽恩斯頓了頓,輕咳了一下:“方便問一下和誰交接這些事嗎?”
“喬迪?蓋爾,那個有名的油畫大師,我會把他推薦給你?!?
“原來是他……那個頗具爭議的議員候補,他有不錯的名望,但也就這樣罷了,名望這東西,就像蝴蝶的翅膀,可以幫助你飛,要是手一折,就斷了,再也飛不起來?!?
灰嘴的話引起瑟納興趣,他追問:“喬迪有可能當選議員嗎?”
賽恩斯搖頭:“依我來看,他還不夠資格,只是民眾很喜歡這個能落實到他們切實好處的油畫大師——實際上,沒人信任他的治理能力…而且他還有許多競爭對手,機會渺茫,只能算是年底票選的陪跑,湊個熱鬧。”
“除非他背后有勢力運作,幫他擊垮競爭對手,否則一場不明不白的緋聞就能讓他落選,票選前被介入調查甚至會直接失去資格?!?
灰嘴說的很隨意,但瑟納卻一時間聯想許多。
比如明顯觸及神秘而超凡的自由之翼組織為什么要吸納一個連刻度都無法掌控的普通人,比如為什么喬迪為什么說建議補助金是一場實驗,而這場實驗之所以能推行,瑟納不相信一個油畫大師能有這么大的能量促進這件事發生。
那么,真正讓喬迪獲得這份聲望的,只能是自由之翼,他們希望由自己人成為德廉芬實際掌控團體,議員眾中的一員,以幫助他們獲得話語權,達成某些目的。
并且試圖讓他開啟刻度,掌握使用的鑰匙,現在看來……不知是情感的刻度過于難以開啟,還是他太過資質愚鈍,這么多濃烈的情緒還是無法沖擊他混沌的認知。
腦子里想了很多,越發察覺到自由之翼的不簡單,瑟納所幸向灰嘴發問:“賽恩斯,你有聽過自由之翼這個名字嗎?”
出乎預料的,本以為會一無所獲的瑟納卻見到賽恩斯自然的點點頭,然后輕易就給出答案:“聽說過,那是上城區許多名流都想加入的一個俱樂部,里面全是有錢人、有權人、藝術家,總之是社會的上流,能進入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些以女伴身份加入的女人,通常引以為豪,這算是擠進了圈子,抬高了身價。”
“居然是以俱樂部的形式嗎?”
瑟納喃喃。
心中卻道,怪不得喬迪很少對他隱瞞,原來很多信息其實早就公開化,真正私密的,只有那一小撮人知曉。
而且名流、藝術家這些詞匯,一聽就很容易牽動大量人情感。
瑟納勾起嘴角。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和血手幫約定好后,第二天,瑟納在娜賽橋上見到了精心梳理自己小胡子,衣著考究,平整一絲不茍的喬迪。
“我有來晚嗎?”
瑟納悠閑的吃著草莓蛋撻,踱步橋上,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少年。
“沒有,比約定的時間還提前了?!?
喬迪從懷里掏出銅表,看了下時間。
“這個表不錯,恰好我還需要一個看時間的,可以給我嗎?”
瑟納眨眨眼,明明是詢問的話,卻已經伸出手,一副討要的姿態。
“……”
喬迪無言,面對匪徒一般行徑的少年卻無力反對,只能乖乖取下這私人訂制,價值二十銀缺,相當于六千銅薪的懷表遞給瑟納。
瑟納自然的接過銅表揣兜里,然后問道:“有收獲嗎?我是說你有沒有從昨天那幅畫得到啟發。”
喬迪搖搖頭:“直到今天早上,那幅畫上面可以調動情緒的介質已經消耗掉了,現在就是最普通的畫作?!?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小胡子上有著明顯黑眼圈的眼眶:“唯一的結果就是我失眠了,每當精神恍惚睡意來襲,就出現仿佛肌肉被藍口魚兇猛撕咬的幻痛,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我對情感的刻度,還是處于隔著薄膜認知到卻不能理解的位置,只是本能的厭惡那幅畫。不可否認,這給予我很多幫助。”
喬迪口中的表現,是一直盯著看那幅畫,被瑟納剝離出惡意侵擾意識后的結果。
現在看來,距離《血腥騎士》那看一眼就能殺死意志的表現,還差距甚遠。
“好了,以后表現好的話,我可以再給你畫幾幅短時效銘刻情感的畫,用來刺激刺激前輩你愚鈍的知覺,說不定哪天就開竅掌握刻度了呢?是吧?!?
瑟納自然的走在喬迪前面:“至于現在,前輩,給我指路,我們去先禮后兵?!?
喬迪明顯被瑟納畫的大餅迷了眼,亦步亦趨一副跟班模樣跟在瑟納身后,忍不住發問:“先禮后兵是什么意思?”
瑟納咧開嘴:“就是先講道理,如果他們順從而放棄抵抗,就收下當狗,如果不接受甚至反抗,那就全殺了?!?
喬迪咽了口唾沫,講道理,這種強盜行徑,他自認為沒有這種傾向的思想。
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做到毫無自覺說出這種話呢?
傷害別人、殺人,好歹需要一個理由吧?
喬迪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少年是從怎樣的環境中長大,才會塑造如此扭曲的價值觀。
才會塑造一個這樣年紀就看清刻度、理解刻度、學會使用刻度的意識。
傷害別人在他嘴巴里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隨意,可吃飯喝水只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難道他不傷害別人就沒法生存嗎?
喬迪想著,覺得自己是否也需要遭受一些苦難,讓思想扭曲起來才能打開情感竅門,卻不知道。
對瑟納來說,看見刻度只是字面意思。
只要睜開蝕刻之瞳,世間刻度的美好,就像赤裸的少女向他撲來,任由他品味各種真意,并任意使用操縱。
這是作為普通人喬迪無論如何做不到的,他雖然在普通人眼中是社會上流的知名油畫大師,可神秘而超凡的路徑上,他甚至不如瑟納皮屑,愚鈍的就像未開化的野人,雜草也比他高貴。
美麗的少女怎么會眷顧野人呢?當然是嫌棄走開。
好在,喬迪還算努力,但能施舍憐憫去贊揚的,也只有這份執著了許久的努力了……或許有什么東西會被這份而撬動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