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哄睡過孩子嗎?在馬克看來,哄睡需要巧妙的技藝和豐富的經驗。睡覺前的時光對孩子和父母來說極其重要,特別是對于7歲前的孩子來說。如果單胎家庭還好,孩子可以在自己母親身邊自然而然得安睡。如果是兩個或者多個,特別是孩子年齡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哄睡可是要經歷一番波折。
多胎家庭自然而然存在競爭,孩子們爭寵的樣子就像狗媽媽身旁爭著吃奶的小奶狗們。安靜從起初覺得很困難,到現在覺得這個過程累并快樂著。安靜是一個持有高中教師資格證的女人,上學的時候是好學生,步入社會后她又贏得了很多光環。如果她覺得一件事困難,那這件事情一定是有難度或者設置了更高的評價標準。安靜必須想的開,不然這個每天都要經歷的過程豈不越來越辛苦?兩個孩子在睡覺前事兒可真多,一會兒要聽故事,一會兒要讀書,一會兒要貼貼畫,一會兒要畫畫,一會要要玩數獨。不同的要求需要不同的環境,安靜需要把環境創設得盡量一致,才能盡量滿足他們的愿望。
最可怕的是兩個孩子互相爭寵,安靜可以采用一刀切的方式,要求大一些的小悅必須自己睡,或者大吼一聲,強制要求他們關燈睡覺。但安靜還是不忍心小悅太過懂事得去讓弟弟,也不愿小麥過早的感到與媽媽的分離。
其實想來,小悅小的時候還好,安靜哄睡孩子不用跟馬克分開,她可以在自己的被窩里哄睡小悅。有了小麥之后,安靜給哥哥在主臥大床旁邊另鋪了一張床,小悅睡在那里,雖然小悅不太愿意但安靜也覺得相對舒服。不過現在,到了他倆該分床的年齡,安靜不得不讓他倆回自己的房間里。辛苦的是孩子,他們要忍受分別,辛苦的更是家長,因為家長需要改變模式幫助孩子適應。每次當安靜訴說自己很累的時候,馬克總是對安靜說:“在家跟上班沒什么區別,上班還能開小差,你在家里可是開不了小差的。”安靜很感謝馬克對自己的理解和包容,馬克也深知安靜對家庭的付出。
現在剛滿四歲的小麥,他還是那么需要母親,安靜每天晚上去上個廁所都要向兒子們報告,孩子們不愿媽媽離開,他們擔心媽媽離開了這個房間就不回來。小悅其實也離不開媽媽,但好得年齡大了三歲,已經過了粘人期,但到了晚上,小悅和小麥就像歸巢了的鳥兒,一個個對媽媽期盼的樣子,讓安靜壓力好大。是啊,離開一會兒都不行,甚至媽媽睡覺時,與自己距離的遠近也是值得孩子們好一番計較的。
每次哄睡完兩個寶貝,安靜都累的精疲力竭,回到自己的房間時,馬克都在等著安靜,不過兩人說不了幾句話,瞌睡蟲就上來了。其實在帶孩子方面,馬克也非常愿意幫忙,他嘗試運用自己自創的睡眠代入法。“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小悅今天早上起床飯都沒有吃就上學去了。”安靜說,“我發現一個規律,晚上得提前一個小時上床,8點睡覺10點睡著,如果9點睡覺,睡著絕對的11點了。”安靜對馬克總結經驗。馬克不以為然,他一直覺得是安靜的哄睡方式有問題,應該用他的“代入法”,也就是環境創設得到位,馬克嘗試給安靜做示范。
幾次下來,安靜對馬克說的十分不信服。運用馬克的“代入法”,要么是孩子把馬克哄睡,然后像出了籠的鳥兒爭先恐后的離開自己的房間,到隔壁房間找媽媽。要么是孩子們在馬克清醒狀態下借口上廁所偷溜,這樣,本來是三父子在兒童房,小悅和小麥偷溜出來后,主臥此刻又變成了媽媽兒子們在兒童房的樣子。孤獨的馬克就這樣在兒童房等待孩子們回來,等他發現不對勁兒后,自己就也本能的回到主臥自己的床上,哦,不,他回不去了,床上已經睡了三個人,他太大了,只能在飄窗勉強睡下。是的,就算睡飄窗,大家也都想在媽媽身邊呢。
馬克啊馬克,他想幫助安靜,但無奈孩子們個個鬼機靈,他們就是習慣了媽媽,離不開媽媽,他們就是本能的覺得媽媽會保護自己。這不,今天安靜請馬克出門左拐回自己的主臥,不用去哄睡孩子們了,“媽媽,剛才我給爸爸講故事,給他講睡著了,然后我動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就醒了。”兒童房的小麥調皮地說,臉上的小酒窩也調皮地一深一淺地跳動著。是的,馬克今天的睡眠代入法又失敗了,安靜心疼馬克就讓他回去睡覺,自己依舊留下來哄睡。“你為什么必須要媽媽在這里呢?”安靜問小麥。“因為我怕鬼。”小麥眨著圓圓的眼睛,認真地說。“好吧,其實,這個世界沒有鬼。”安靜說著感到有點好笑,但是孩子的世界不就是這樣的嗎?再說,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誰又知道呢?“媽媽可以撓背嗎?”上鋪的小悅試探地問著。“可以,下來吧。”安靜就這樣一手輕輕地抓著小麥的后背,一手慢慢地撓著小悅的后背。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上下眼皮打架的安靜終于把兩個孩子哄睡了。
安靜回到房間,馬克依舊在耐心著等著安靜。忙碌了一天,終于輪到兩個人可以說說話的時間了。“我覺得,咱們一直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孩子們最好的。”安靜對馬克說著又開始收拾衣服。“其實咱們也有很多偷懶的辦法,就像在學校里,兇一點的老師總是更省勁兒的,因為不用講求什么方式方法。”“對呀,就像咱們現在老二在這邊兒上幼兒園,每天早上要跑20km的路途,開車送孩子到城里上小學。主要不還是咱們認可這兩所學校嗎?其實就像咱們樓上兩個孩子就在周邊找個學校上,奶奶負責接送,家長也更省勁兒,省心。”馬克認真地說著,不一會兒又開始跑題了,“哎,咱們一起看個電影吧。”安靜看了看表說:“算了吧,現在已經是11點多了,熬夜可是對身體不好的。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安心的看完一部電影。要不這樣我給你按摩吧,你不是老頭疼嗎?”……
馬克現在已經四十了,他比安靜大個五六歲。創業就是這樣,事業起起伏伏,收入也是不穩定的。特別是疫情幾年已經花光了積蓄,加上買房買車之后,每個月都要還固定的貸款。但馬克已經40了,他在人才市場上已經不是那么的吃香了。雖然他很有才華,雖然他也很有能力而且有責任心,但畢竟人到中年,特別是有家和孩子的牽絆,他也無法離開他們去全身心地賺錢。當然,身邊離開家庭到外地去賺錢的男人大有人在,女人和孩子留守在家,個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男人賺到錢還好,如果在外干了幾年沒有賺到錢,或者是出現了其他不好的狀況,那留守的女人和孩子豈不更慘?
安靜總是對馬克說不用非得賺多少錢,要適當的調節。是啊,安靜嫁給馬克的時候,他還負債累累。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娶安靜,他還是把自己手里能湊到的所有的錢都給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娶媳婦兒得用錢,娶媳婦兒是自己的事兒,馬克經常這樣對安靜說。結婚前安靜就覺得馬克跟別的男生不一樣,因為他確實是很獨立。雖然安靜確實是個財迷,她愛財,但她更愛家。“錢賺多賺少都沒事兒。結婚的時候一窮二白。咱們現在不也有車有房了嗎?貴的買不了,咱可以買便宜的。這個時代誰也不會餓死。再說長壽比什么都重要,你可以沒有錢,但是如果你能長命百歲,那也算本事。”安靜真心地對馬克說著。她不是錢的奴隸,在安靜眼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錢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健康和家庭。
“今天出去開會,見到了一個大哥,那個大哥非常有才華,是做媒體的報紙上經常刊登他的作品,但是他卻是個瘸子。”馬克對安靜惋惜道。“那他為什么腿瘸了呢?”安靜一邊給馬克做頭療一邊問。“最早我也是不好意思問的。熟了之后才知道原來是中風。”馬克說。安靜,忽然恍然大悟,她終于知道為什么馬克今天讓自己給他做頭療了。安靜學了很多理療大法,但是馬克從來不讓她用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是為了心疼老婆,還是確實沒有這個享受的命。“那你是看人家中風了,然后讓我給你做頭療的吧。你頭上有很多地方淤堵,這兒疼不疼?”安靜笑著問。“疼……疼……我一直忍著疼。”馬克疼的咬著牙。安靜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堵了,你頭上有淤堵。“這種淤堵一次兩次可是疏通不開的,最起碼得三四次。”安靜為下次給馬克服務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