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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入武館,白云心法!

景陽城。

內城區,一大片平房里。

一座平房大院前,站著一個背著包裹的少年。

他一米七左右的個頭,面容稚嫩,透著一股堅韌,眼睛里全是血絲。穿著一套灰色麻布短衫,腰間別著一個黑布著的小刀,腳上的黑布鞋布滿了泥土。

望著門前牌匾上寫著的幾個大字。

白云武館。

路玄此時心情有些激動,經過昨晚的一夜拼搏,他終于湊夠了學武的費用。

“是你。”背后傳來一聲驚呼。

“大哥。”路玄回頭一瞧,竟是昨天跟他在武館說話的大漢,大漢手里拎著一個油紙包,應該是去買早飯剛回來。

“我昨天不是告訴你學武要十兩銀子嗎,你再怎么來糾纏也是沒用的,我師父可不好說話。”大漢見路玄又來了,以為他是來胡攪蠻纏的,眉頭緊鎖,語氣有些不耐煩。

“大哥,我湊齊學費了。”路玄聽出來大漢的不耐煩,也不在意,笑著說道。

“湊齊了。”大漢聽到這話,愣了下神,上下打量路玄一圈,這樣子不像是能拿出十兩銀子的人,疑惑問道:“真的?”

“真的。”

路玄見這大漢不相信,從包裹里拿出一只錢袋,鼓鼓囊囊的,輕輕一動,就能聽見悅耳動聽的銀塊敲擊聲。

路玄敢如此露財,是因為從昨天的交談中感覺大漢人不錯,不是那種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就道德淪喪之人。

“走吧,我帶你進去。”大漢見他真有銀子,笑了笑,直接推開了大門。

木門打開,路玄大步跟著走進去。

院子里,十來個光著上身的漢子正在抱著石塊不斷練著力氣。

樹蔭下,一個山羊胡子的枯瘦老者,正端著茶杯慢慢品茶,神態悠閑。

大漢走到枯瘦老者身旁,在其耳邊說了兩句,然后便放下油紙包,站在一旁。

路玄見狀,一言不發,迅速從身上取出錢袋,雙手托起,躬身奉上。

低頭恭敬說道:“魏老,在下路玄,想跟您學拳。”

來之前,他早就打聽過了,白云武館的館主姓魏,大家都稱之為魏老。

魏老放下茶杯,伸出雞爪一樣干癟枯瘦的手,抓起錢袋顛了了兩下,出聲道:“學武費用十兩,你給我十三兩,多了三兩,什么意思?”

路玄思量片刻后,沉聲說道:“這錢……來路有些麻煩。”

他一個窮困小子,哪有辦法在一天之間湊夠十兩,這錢肯定來路不正。

這些事情,那大漢定然能看出來,剛才貼耳私語,應該就是在告訴魏老。

倘若不實話實說,這可就是欺騙了。

到時候拜入武館不成,還很有可能被痛打一頓!

因為加入武館可不是簡單的交學費,學武功。

進了武館,你就是這家武館的人了,城內各派勢力多少也得給魏老點面子。但同樣的,假如你身為武館之人,惹了禍事,旁人也是要找上魏老的。

這錢的來源若不說清楚,在魏老眼中,路玄只怕就是一個偷盜搶劫之徒,惹下麻煩,才來拜入武館,尋求庇護。

十幾兩銀子就換取不知道多大麻煩的庇護,更有可能損了武館的名聲。

這顯然是筆虧本買賣,魏老定不會讓路玄拜入武館。

所以,路玄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與六子、陳彪之間的恩怨和這筆錢的來歷說明,說完后便一言不發,緊張的看魏老的反應。

魏老聽后卻也不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一把抓過路玄的肩膀,渾濁的老眼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如一把利刃直入路玄的心靈,緊緊的盯著他。

“小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路玄在這道犀利的目光仍然安定自若,心懷坦蕩,恭敬回答:“魏老,我絕不敢騙您。”

“好,我收下你了,幾個混混而已,無所謂。更何況你才是占理的一方。”魏老捋了捋山羊胡子,一手往旁邊一指:“這多的三兩我也不白收你,那邊有間空著的柴房,你可以先在那兒住著,等安頓好了再搬出去。”

“多謝師父。”路玄立馬改口。

魏老把桌上的油紙包打開,里面是一只金黃色的油雞,一把扯下一根雞腿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先去收拾,下午我再來教你武功。”

“是。”

路玄背起包裹朝一旁站著的大漢點點頭,隨后便去安置自己的東西去了。

……

下午。

白云武館,院子里。

魏老站起身來,圍著路玄轉了一圈。

“忍著點。”

話音剛落,他伸手就一捏,恰好捏在了路玄的一根肋骨。

唔!

路玄渾身一麻,半邊身子都沒了知覺,一個踉蹌,差點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還行。”魏老點點頭,兩只手迅速在路玄身上的各位部位探查。

脊椎、大腿、肘部……

“資質不好也不壞,就是年齡有些大了。不過一些基礎功夫還是能練成的。”

“是。”路玄趕緊應了句,“全憑師父做主。”

“也罷,你今天剛入門,我就給你講講這練武,到底是練得什么武。”

魏老聲音洪亮,一些正在舉石練力的人聽到了,趕忙湊過來,他們和路玄差不多,也都是剛入門。

“這練武,其實不外是兩個方面。招式和身體。”

“招式靈活多變,復雜繁多,且無一不需要長久的練習,成本太高。所以我教給你的都是修煉身體的武功。”

“所謂一力降十會,只要你們把身體練好,氣血充足,再精妙的招式也不過是花里胡哨,一拳砸殺便可。”

“但是。”魏老話鋒一轉,“修煉武功鍛煉身體,即使大成,也難敵寶劍長刀。你們可不要修煉大成之后,便覺得天下無敵,看見敵人持刀砍來,傻乎乎的用身體硬抗,最后慘死反而怪我誤人子弟。”

“哈哈哈哈。”

這話引起一陣哄笑,誰會用身體去抗刀劍啊,那不是傻子嗎。

魏老也被笑容感染,語氣輕松起來:“所以,練武練得是個防身之術,練的目的是在這亂世之中得到一份能保護自己的力量……”

這些話,路玄聽的很認真,并認真的記在心里。

他永遠也忘不了去巨鯨幫的那一天,其實當巨鯨幫的人找過來并說明來由,他便已經察覺出了端倪,但他反抗不了,也沒辦法反抗。

還有當他回家后看見自己滿目瘡痍的院子,和銀子被偷的憤怒,要是他當時已經拜入了白云武館,練的一身武功的話。

一個陳彪還敢來他家里偷東西嗎?

在這一刻,路玄渴望獲得力量的心情到達巔峰。

魏老在看出了路玄的異樣,揮揮手驅散了人群,等路玄過來之后,他神情嚴肅:“路玄,現在我就教你,我白云武館的核心功法。”

“白云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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