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
書名: 武道長生:從推演功法開始作者名: 水青步本章字?jǐn)?shù): 4459字更新時間: 2024-01-03 23:58:17
一個時辰后,天已經(jīng)黑了。
村子里每家每戶都點(diǎn)燃了燈火,唯有路玄的家里漆黑一片。
路玄背著一個灰色包裹,站在門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半個月的地方,轉(zhuǎn)頭就直奔六子家的方向。
在一個時辰里,路玄想了很多,排查了很多人后,最后只有一個名字留在了他的腦海里,六子。
由于前身的父母去世,家里也欠了不少債務(wù),日子過得很困難。逢年過節(jié)的,還有可憐前身給送兩條魚。
窮困是出了名的,怎么會有小偷能偷到路玄家?
唯有六子,離開巨鯨幫回家的時候,六子眼中一閃而逝的貪欲,路玄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當(dāng)時還特意分了他一錢銀子,想息事寧人。
現(xiàn)如今看來,屁用沒有。
而且家里就茅坑旁,埋錢的地方有一個洞,其余都沒有,看來路玄埋錢的時候就被人給看見了。
路玄低著頭,背著包裹,腳下很快,晚上的村子里很安靜,時不時會傳來一陣壓抑的喘息聲,在空蕩寂靜的夜里回蕩。
低頭越過晾衣服的破竹竿,路玄很快來到了一股又破又小的院子里。
院子門緊縮著,里面沒有亮光,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路玄翻墻而入,一手握著刀,小心翼翼在院內(nèi)搜查一圈,不見人影。
但路玄并不是很意外,因?yàn)榱舆@人平日里就像玩樂喝酒,不在家并不奇怪,應(yīng)該是找朋友喝酒去了。
很可能就是用的路玄的銀子。
想到這兒,心在滴血。
路玄咬緊牙關(guān),一連去了好幾個六子的朋友家里,但都沒有見到六子。
正當(dāng)他有些灰心喪氣的之時,忽然想起有人說過六子常去村外的一片荒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荒地。
路玄也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走了幾里地,來到了荒地。
眼前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土地,盡頭立著幾個孤墳,上面插著幾個搖晃的白旗。
黑暗夜里,兩三朵藍(lán)幽幽的火焰在墳頭上亮著。
一眼望去,不見一個人影。
路玄眉頭一皺,如此荒涼的地方,六子來這干什么。尤其是在晚上,再膽大之人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多少也會覺得心里滲人。
六子多半不在這里。
正當(dāng)路玄準(zhǔn)備走人的時候,陰風(fēng)襲來,哀嚎恐怖的風(fēng)聲中居然夾雜著一絲奇怪的聲音。
“這聲怎么有點(diǎn)像……”路玄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面色變得古怪起來,細(xì)細(xì)確認(rèn)一個方向后,朝著那邊慢慢走去,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慢慢的,離怪聲越來越近。
再走幾步之后,一個隱藏在黑暗里的小棚子出現(xiàn)在路玄面前。
小棚子非常簡陋,里面一點(diǎn)淡淡黃光亮起,不走到近處根本看不見。
但也正是這一絲光亮,讓路玄看見棚子里有兩個黑色人影,此起彼伏,錯綜纏結(jié)……
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在路玄耳邊響起,他反倒是露出玩味兒的笑容,因?yàn)槠渲械囊坏廊寺曀苁煜ぁ?
路玄看了一眼用磚頭壓著的衣服和最上方醒目的大紅牡丹肚兜兒。
猛吸一口氣,然后聲若驚雷:“你倆干什么呢!”
“啊——”棚子里傳出一聲尖叫,隨后立馬截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幾秒鐘后,一顆頭發(fā)有些濕潤的小頭從棚子里伸出來,正是六子。
六子抬頭一看,路玄臉色冰冷的正盯著他。
“路哥。”見來人是路玄,六子原本憤怒的臉色消失殆盡,轉(zhuǎn)而變得有幾分心虛,眼神躲閃。
路玄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幾分心虛,越發(fā)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偷他銀子的人就是六子。
“啪。”
一聲清亮的耳光聲響起。
六子原本紅腫的右臉更加水腫,疼痛過后,反應(yīng)回來的六子大聲喝道:“路玄,你干嘛,啊啊啊。”
路玄可不想繼續(xù)糾纏,一把抓起六子的頭發(fā),把他扯到棚子外來,一把冒著寒光的殺魚刀抵住他的脖子。
六子大驚失色,口無遮攔的狂叫:“路玄,你瘋了,你要是敢殺我,彪哥不會放過你的。”
“彪哥,陳彪嗎。”路玄想了一會兒,終于記起來這是誰了。
陳彪是附近有名的混混無賴,仗著自己身強(qiáng)力壯,在方圓幾個村子盡做些欺男霸女、偷奸即盜的事兒,如果是他偷的錢,砸了自己的家的話就不奇怪了。
“是陳彪把我家砸了?”路玄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六子一愣,“砸你家,我不是只讓他去茅房旁邊拿錢了嗎?”
“果然是你。”路玄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被路玄死死盯著,六子慌了神,一股腦兒全都吐出來:“誰叫你那么小氣,咱兩一起去撈的寶物,你拿了一兩白銀才給我一錢,怎么也得對半分啊。”
“早上我路過你家,看見你在埋銀子,本想等你走了后去偷,但又怕你找上門來,就拜托彪哥去拿銀子,到手后分我一點(diǎn),我可沒有叫他們砸你家啊。”
路玄氣的握刀的手微微發(fā)抖。
六子感覺脖子上剛結(jié)痂的傷口又要被割開,驚恐的大聲尖叫:“你不能殺我,彪哥答應(yīng)會保護(hù)我的。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他就會讓死無葬身之地。”
“放狠話是吧,但我手里的刀已經(jīng)不知道割了你多少寒毛了。”路玄笑瞇瞇的說道,“陳彪現(xiàn)在在哪,我去找他道個歉。”
“彪哥現(xiàn)在我家東邊那一排房子里的倒數(shù)第二個房子喝酒,那家門口放著一個石磨,很好認(rèn)。路玄,你要是敢去找彪哥,你就死定了。”六子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地址描述的很詳細(xì)。
路玄記得剛剛?cè)チ蛹視r,不遠(yuǎn)處確實(shí)有一家門口放著個石磨。
六子的目的他聽出來了,有事去找陳彪,跟他沒關(guān)系。
路玄幽幽的看著六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右手一把扯開棚子頂,只見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正坐在地上。
白皙的臉蛋兒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暈,幾縷發(fā)絲被汗水黏在一起,婀娜的身子癱在地上,看上去可以說是風(fēng)韻猶存。
這張臉路玄認(rèn)識,村長的媳婦,在路上碰見了還得喊一聲嬸子。
路玄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掃蕩,嘴角一彎,“喲,這不是嬸子嗎,好巧。”
六子見狀,急了:“路玄,你有去找陳彪,別這兒欺負(fù)我倆。”
“嘭嘭。”
兩聲脆響。
路玄扔掉打暈兩人的磚頭,在衣服里摸索半天,才找到了幾個銅板。
臉色一沉,不滿的揮刀裂衣,寒光閃爍間,把兩人的衣服劈成碎布條,只留下兩件大片破洞的貼身衣物。
這才滿意露出滿意的笑容。
臨走之前,路玄還貼心的把棚頂給兩人蓋好,免得因?yàn)楹L(fēng)將其吹醒。
順手還在原地升起火堆,溫暖人間,在遠(yuǎn)方也能看見一輪明亮的篝火。
……
根據(jù)六子給的位置,路玄一身灰衣,背著包裹,很快來到了門口放著一個灰白石磨的院門前。
推了推門,沒鎖。
“誰在外面!?”院里傳出陳彪的聲音,有些疑惑。
路玄推門而入,進(jìn)了院子。
院子正中,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上剩了些殘羹剩飯,地上放著幾個空的酒壺,陳彪眼神迷離的坐在椅子上,疑惑的看著路玄,其余兩人趴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
“陳彪,一聽說你找人喝酒,我馬上就來了。”路玄露出微笑,一只手悄悄放在背后。
“你是……?”陳彪皺著眉頭,努力在回想眼前這個人是誰。
他后面還想說什么話,卻忽然感覺眼前一迷,被一把白灰狠狠撒在他臉上。
“啊!!”
陳彪眼里被白灰灼燒的劇痛,淚水不要錢似的流下來,他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格擋可能的攻擊。
路玄一腳踹在陳彪小腹,隨手拿起一旁的板凳,雙手緊握,對著陳彪狠狠連砸數(shù)下。
嘭!
嘭!
嘭!
好好的一把椅子把路玄砸的只剩下兩根椅子腿。
但路玄沒有浪費(fèi),一手握著一根腿,啪啪兩下又砸在了,已經(jīng)頭昏腦脹連連后退的陳彪腦袋上。
木屑飛濺!
“啊——”陳彪腦袋見了紅,全身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變得扭曲,直接跪在了地上。
路玄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熟睡的兩人,沒有一點(diǎn)蘇醒的樣子,安穩(wěn)的很。
放下心來的路玄回過頭來,右手上多了一把不知哪來的小刀。
面對陳彪,他可絲毫沒有手軟,攻擊毒辣狠厲。
因?yàn)樗盗俗约旱你y子,還砸了自己的家,這些銀子還是他學(xué)武的錢。
偷銀砸家事小,阻礙學(xué)武事大!
武道可是他在這亂世里存生的立道之本,獲得力量的唯一途徑。
陳彪偷他這筆銀子,于路玄來說,幾乎可以說是阻道之仇。
常言道,阻人道途,如殺人父母。
路玄早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別說對陳彪心狠手辣,就是殺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把你身上的銀子掏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路玄語氣冰冷的說道。
“哈……”陳彪痛苦的喘著粗氣,雙眼緊閉,但還是一臉戲謔,“老子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早上家被老子翻了個底朝天的臭打漁的小子吧。”
“嘿嘿,怎么樣,回家的時候看見自己家被翻成那樣,心里很氣吧,哈哈哈。”
“老子本來在你院子里挖出了四兩銀子,可把老子高興壞了,本以為你家里還有銀子。可沒想到,老子在你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時辰,什么玩意兒都沒找到。可把老子氣的夠嗆。”
路玄站在原地,什么也沒說。
“怎么,不說話了。小子,想來要錢,那錢我全用來買酒了,那桌子上還剩點(diǎn)渣呢,給你了。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
路玄緩緩向前,“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就你,一個臭打漁的,你敢殺人?”陳彪仰著頭,雙眼雖然緊閉,但像是在感知路玄的位置,“你今天要是不殺了老子,等我養(yǎng)好了傷,絕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音未落,陳彪突然暴起,右手猛然張開,如鷹爪般鋒銳,狠狠在向前一抓。
兇猛的一爪攜帶著恐怖勁力,手臂的袖子被勁風(fēng)吹的呼嘯作響,發(fā)出尖銳破空聲。
很突然的一擊,可惜打了個空。
陳彪判斷錯了路玄的位置。
他雖然緩緩向前,但速度很慢很輕,防的就是怕陳彪突然暴起。
陳彪以為路玄已經(jīng)到了跟前,但其實(shí)還有一段距離。
全力一爪,卻抓了空,一時間陳彪維持不住自身的平衡,向右邊倒去。
路玄找準(zhǔn)時機(jī),大步越出,右手握刀狠狠刺下。
一下將陳彪的手刺了個穿透,將其訂在地面上。
“啊——!”
陳彪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叫,鉆心剜骨般的痛楚從右手傳來,痛得他全身都在顫抖。
“把錢給我。”路玄再一次說道。
但此刻陳彪腦子里被劇痛填滿,根本就不能思考和說話。
路玄懶得理會,將訂在地面的小刀拔了出來。
“啊啊,唔唔。”陳彪嚎叫到一半便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他知道,再這么痛叫下去,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房間里面的木柜里有十兩銀子,那兩人身上也還有點(diǎn),其余的的真沒有了。”
路玄聞言,進(jìn)屋找到了那十兩銀子,又在昏睡的兩人身上一些碎銀,加起來應(yīng)該有三兩。
把所有的銀子裝好后,路玄沒看陳彪一眼,徑自走出了院外。
聽到路玄漸遠(yuǎn)的腳步聲,陳彪才發(fā)出痛苦的嚎叫,并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將路玄碎尸萬段,折磨致死!
倘若路玄聽到陳彪的心聲,只怕會笑出聲來,能不能活過這幾日都是問題,何來報仇雪恨一說。
路玄雖然只是刺穿了陳彪的手掌,看上去傷勢不是很嚴(yán)重,了不起廢掉一只手。
但實(shí)際上,路玄用的刀,是他自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研制的特殊武器。
用魚血、魚腸、排泄物和鐵銹合成的一把兵器——附魔之刃。
這個世界對于破傷風(fēng)的還沒有具體的認(rèn)識,除非陳彪現(xiàn)在立馬消毒處理,用上最好的金瘡藥,否則再過幾天,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的右手一點(diǎn)點(diǎn)腐爛,然后慢慢喪命。
走出院子后,路玄順著村里小道走到盡頭,抬頭遠(yuǎn)眺,黑夜一團(tuán)篝火顯眼無比。
路玄笑容燦爛,“都起來啊,荒地里面有人搞破鞋,都去看看啊。”
一連三叫,高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傳播了很遠(yuǎn)。
有村民立即起床,惹的身邊人不滿:“你還真信啊,那么遠(yuǎn),萬一是假的不就被人耍了。”
“你懂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覺就為了耍了人,萬一是真的,要是沒看著,那我得后悔死。”
這些村民平日就勞作繁忙,沒什么娛樂場所,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起他們極大的興趣,更別說這種大事了。
所以,即使現(xiàn)在是三更半夜,也有不少人穿上衣服,望見遠(yuǎn)方的那團(tuán)篝火,興奮地結(jié)伴而去。
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居然是真的,看見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更加興奮了,連忙叫全村的人都來看看。
盞茶功夫后,人群密集。
“誒,這好像是六子,他怎么跟他嬸子混到一起了。”
“誰知道呢,說起來,六子他爹跟村長關(guān)系還不錯,居然出了這種丑事。”
“哈哈哈,笑死了。”
此時,村長姍姍來遲,擠進(jìn)人群,笑著說道:“看誰呢,那女的好看嗎?”
“叔,看咱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