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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頭頂出現一溜黑人問號。
這女人是要干嘛?
為什么要給我一個外人說要干掉她老公和老公的兄弟?
澎湃有些不解,他疑惑問道:
“為什么?”
“原因我以后會告訴你,但我可以保證這個事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桑秋云淡淡一笑,賣了個關子。
“原因你都不告訴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們怎么可能合作?”澎湃不慌不忙套話。
桑秋云似乎料定他會問這個,掩嘴輕輕一笑道:
“我知道朝廷里已經有人盯住了宮弘鳴,而宮弘鳴所犯之事太大,我找你合作,是想明智保身,這個理由夠嗎?”
“夠。”澎湃嘴角掛上了一絲淺笑:
“既然已經有人盯上宮弘鳴,那他出事就是個時間問題。我更沒有理由給你合作了。”
“澎法曹這么說,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桑秋云身子往前微探,吐氣如蘭有些誘惑的說道:
“別人抓住了宮弘鳴,那就沒有什么你的功勞了。”
“據我所知,按照澎法曹的性格,絕對不會讓這么大的功勞從自己眼前溜走。”
“這...桑娘子是在開玩笑吧?”澎湃揣著明白裝糊涂,故作吃驚反問。
“澎法曹這個反應好假。”桑秋云撇了下嘴,顯然看出了澎湃的心思。
她看著澎湃,眼神開始變得銳利:
“對于我剛才提出的交易,你只是在問我為什么要除掉宮弘鳴。”
“卻對朝廷有人盯住了宮弘鳴好不吃驚,顯然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我說的對嗎?”
澎湃干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桑娘子不去做不良人可惜了。”
“那么,你為什么相信我,而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
看著澎湃尷尬的樣子,桑秋云莫名覺得有些可愛,她收回自己眼神,柔聲解釋道:
“我相信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在太康縣的事跡,也知道是誰安排你來陽谷的,也知道你來陽谷的目的。”
“更知道你有一顆專心仕途的野心。”
這小娘子對我了解的夠深啊,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是個重生者,知不知道我的腦溢血后遺癥。
宮弘鳴有這樣一個枕邊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
澎湃默默吐槽著開口:
“那你更應該清楚,依宮弘鳴的層次,遠不是我一個司法佐小吏所能觸及的。”
“所以就目前來說,我好像幫不上你什么忙。”
桑秋云不由嫣然一笑,意味深長說道:
“現在幫不上,不代表以后幫不上。”
“我對你很有信心,而且我聽說,澎法曹還有一個紅顏知己?”
澎湃臉色微微一變,從這句話就可以推斷出,她應該是了解韋靈兒身份的。
他沉吟了片刻,果斷搖頭道:
“我很高興你能相信我,但是很抱歉,我不相信你。”
桑秋云眼神忽然變得幽怨了起來,有些委屈的說道:
“人家的把柄不還攥在你手里嗎?”
“我與宮飛有一個孩子的秘密,如果被宮弘鳴知道了,你猜我會是什么下場?”
澎湃冷笑,頗有些報復似的戳穿了對方謊言:
“這件事宮弘鳴真不知道?”
“由始至終,只怕也就只有宮飛那個傻子是被蒙在鼓里的吧?”
桑秋云愣了一下,隨后收起了偽裝,深深看著澎湃道:
“看來澎法曹對宮飛了解也足夠深啊。”
澎湃說的不錯,所謂的‘秘密’只是對不知情的宮飛而言,并不包括借種的計劃者宮弘鳴和身為執行者的她。
從這點來說,宮飛是可悲而又可憐的。
他到死都不知道,當初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別人計劃里面。
“既然這樣,那我就換一種方式來表達我對這筆交易的誠意。”桑秋云嫵媚一笑道:
“剛才你在獅子樓打了李廷遠,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采取極端的手段來報復你。”
說完又理了下額角的碎發道:
“我剛才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他派了十幾個人,準備在興隆街截住你。”
“算算時間,他的人應該已經在那兒了。”
“要不,我等會出面打個招呼?”
澎湃搖了搖頭,嘴角掛上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看來桑娘子對我的情況還沒有完全了解。”
“我在太康的時候被紀家父子伏擊過一次,我兄弟死了一個,廢了一個。十多個人險些全軍覆沒。”
“你覺得我這次會沒有準備?”
桑秋云臉上閃出一絲驚訝,隨即想起澎湃在酒桌上表現,反應了過來:
“請君入甕?”
澎湃朗聲一笑,沉聲對前面的車夫問道:
“元駒,前面離興隆街還有多遠?”
“稟法曹,還有一里的路程。”闞元駒沉著的聲音在車廂外面響起。
聽完這話的澎湃兩手一翻,從腰間拔出兩柄一尺來長的短刀,滿眼都是躍躍欲試,沖著桑秋云說道:
“桑娘子好意我心領了。”
“為了表示感謝,那下面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獅子樓是在北關,司法佐公廨在縣城中心靠西的位置,興隆街是一個十字路口,也是連通北關和東關的路口。
澎湃他們要返回司法佐,必須要經過興隆街。
而此時在興隆街十字路口陰影一側,正有四架馬車停在那里,仿佛是四條正準備撲擊獵物的惡狼。
“怎么還不見人,會不會這姓澎的喝多,住在獅子樓了?”車廂里面,胡田一邊看著北關的方向,一邊問身旁的徐海。
“不會。”徐海磨著牙,摸著自己的絡腮胡子,陰陰一笑道:
“剛才已經讓人看過了,姓澎正在回來的路上,等著吧。”
話音剛剛落地,就聽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隨即就聽一個手下在外面大聲喊道:
“徐大郎,澎湃的馬車來了。”
“嚴肅點,專業點,我們是來伏擊的。”徐海聽著手下咋咋呼呼的樣子,頓時皺起了眉頭訓斥道。
隨即就挑起一側車簾往外面看去,果然就看到一輛馬車正緩緩往他們這邊駛來。
根據李廷遠所說,這就是澎湃的馬車。
徐海頓時來了精神,順手抄起身邊的橫刀:
“兄弟們,抄家伙,給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