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博弈。
棋手:王景、紀梁。
賭注:身家性命。
王景的棋子:洪錦、古天河、澎湃、不良人......
紀梁的棋子:陳王李沚、紀英達、周一城及典獄、一眾心腹......
王景率先出手,帶著澎湃眾人來到‘過所’,查一下戶籍人口,了解他們搬遷的原因。
得到消息的紀梁不由嗤之以鼻:
王景這分明就是個借口,肯定是在幫著澎湃查案呢。
接著他又不由心中疑惑:
這澎湃查找殺人兇手,不應該是去安廟鄉(xiāng)調(diào)查走訪嗎?
或者是回他們不良人公廨調(diào)查案宗嗎?
怎么會跑到我這里查詢戶籍呢?
他坐在那里沉吟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其中關鍵。
阻止他們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是王景帶隊硬查,自己沒有理由阻止。
想到這里,他便命令二個心腹,去秘密監(jiān)視澎湃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步動向都要向自己及時的稟報。
接著,紀梁出手,命周一城去詢問紀英達,玉如意的來由。
紀英達知道澎湃正在調(diào)查玉如意的事后,也嚇得夠嗆。
一五一十把情況告訴了周一城。
原來一年前,他在一次詩會上認識了安嗣,并見到了那柄玉如意。
紀英達當時心中就起了貪念,找了兩個殺手去安家奪寶殺人。
事成以后,又給了二人一百貫錢作為酬金。
他記得這兩個殺手一個叫洪猛,是洪山鄉(xiāng)的人。
一個叫戎溪,是胡人后裔,居住在清羊鄉(xiāng)。
確認消息的周一城不敢怠慢,先是讓人給紀梁稟告了事情真相,接著就兵分兩路去尋找這兩個殺手。
洪山鄉(xiāng)是在縣城北面,周一城派了一個心腹帶著十余人前往。
青羊鄉(xiāng)是在縣城南面,因為紀英達說那戎溪身手不錯,所以周一城親自帶隊去捉拿此人。
等他們到了青羊鄉(xiāng),通過鄉(xiāng)正、里正、村正眾人詢問才知道。
這戎溪在城里當纖夫了,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回來過了。
周一城本來以為是手拿把攥的事,沒想到竟然撲了空,不由在心中暗罵了一身晦氣,又隨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匆匆趕往縣城。
等回到縣城,他的心腹也已經(jīng)從洪山鄉(xiāng)回來了,說是洪猛這人已經(jīng)失蹤一年多了,查無蹤跡。
周一城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這個事情只怕沒有自己想的這么簡單。
可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是先找到這個戎溪再說。
想到這里,他又帶著人匆匆趕往南關渡口。
現(xiàn)在,王景出手。
經(jīng)過兩個多時辰的查詢,他們終于找到了戎溪的信息,上面顯示戎溪正在南關渡口當纖夫。
確認了這個信息,王景、澎湃都不由是心中大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澎湃立刻組織不良人前往南關渡口緝拿戎溪。
紀梁出手。
他這會已經(jīng)知道了澎湃等人動向。
立刻組織了兩幫市井兒當街械斗,阻止澎湃前往渡口。
澎湃眾人走到半路時,卻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很多百姓把那里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
澎湃帶著龔鵬、張不敬眾人費力擠過人群。
才發(fā)現(xiàn)是兩伙市井兒當街發(fā)生了械斗。
而且參與的人少數(shù)也有百十人,場面混亂血腥不堪。
身為不良人,面對這樣嚴重的斗毆事件,澎湃不能坐視不管,只好指揮著不良人強勢介入,阻止了這場爭斗。
等抓到各自頭目,詢問斗毆原因時,澎湃卻不由苦笑不得。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一方頭目就怒斥道:
“你瞅啥?”
另一方自然回懟:
“我瞅你咋地...”
“你再瞅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就這樣,雙方就混斗了起來。
澎湃干凈利索扣押了雙方頭目,讓張不敬把人帶回縣衙暫時關押起來,其他市井兒全部警告一番,暫時放他們離開。
等這個突發(fā)事件處理完畢,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澎湃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再次匆匆往碼頭而去。
等到了地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周一城已經(jīng)帶著一幫人前來調(diào)查過戎溪此人。
聽到這里,澎湃不由得心中一緊。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明白,剛才那場械斗顯然就是有人再給周一城爭取時間。
不過,讓澎湃稍感欣慰的是,周一城等人并沒有找到戎溪。
據(jù)渡口市令回憶,戎溪此人一年多前確實在這里拉纖,后來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沒有見過。
周一城眾人這才悻悻而去。
此時的澎湃,更是生出一種緊迫感。
現(xiàn)在比拼的就是看誰能先找到戎溪了。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讓不良人對所有纖夫進行詢問,了解一些細節(jié),看看能不能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最終確定了一條信息,戎溪最后消失時間就是安嗣、鄭凝珍夫婦遇害的時間。
這無疑讓澎湃更加確定,戎溪就是殺害安嗣、鄭凝珍夫婦的兇手。
只是這戎溪去了何處,卻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
眼看著天近黃昏,澎湃也只好無奈的帶著不良人返回了縣衙。
等他給王景把事情稟報完畢。
王景和洪錦、古天河、澎湃四人討論這戎溪到底去了何處。
首先,排除了他家人庇佑的可能性,此人父母早忘,沒有娶妻,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就只能是去他住的村子里面,查查看是不是有人把他給藏匿了起來。
其次,調(diào)查這一年來出入城門的記錄,看看里面有沒有戎溪的出入記錄。
因為唐律明文規(guī)定:門卒如果放了沒‘公驗’人出入,要被處以一年流放苦役,如果被放走的這人還有其他罪行,門卒還有加罪。
第三,命不良人去各個鄉(xiāng)鎮(zhèn),聯(lián)系鄉(xiāng)正,看看是否有外鄉(xiāng)人出入。
因為此時的交通不便利,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遠行。
而就算遠行的話,你也得有當?shù)乜h衙開具的‘過所’,商人也是如此。
所以如果有外來人在本鄉(xiāng)本土出現(xiàn),那大概率是逃脫不了鄉(xiāng)正、村正這些人眼睛的。
除非你愿意做一個野人,風餐露宿在大山里面。
可太康地處平原,別說是山了,就連大土坡也難找,所以藏在野外這一點完全可以排除。
最后,就是在縣城內(nèi)搜捕戎溪此人。
幾人商議好了之后,各自分工行事。
這一步,是王景先出手。
而與此同時,紀梁也做出了上述的判斷,同樣開始出手調(diào)查戎溪、洪猛的去向。
他在本地經(jīng)營多年,論起可用的人手來,明顯要比王景充足。
所以,他雖然出手比王景晚了一點。
但究竟誰會先找到戎溪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