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致敬完武二郎以后,便帶著兩個灰頭土臉的兩個死士,往陽谷縣返回而去。
紅眼兔子馬五一臉不解看著魯牛:“你不怕我殺了你兒子?”
“怕。”魯牛笑瞇瞇看著馬五說道:“抓住你之后就不用怕了。”
“幼稚。”馬五雙眼依然在不斷流淚,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抓住我就算完了。等著吧,我家阿郎一定會要了你家兒子的命。”
魯牛憨憨一笑:“在我們離開陽谷縣的時候,法曹早就把我家兒子保護起來了。”
“哼。”馬五嗤之以鼻,咬牙切齒道:“你以為就憑澎湃他一個小小的法曹,能斗得過我們家阿郎?”
魯牛看著他和成六,微微嘆息了一聲道:
“你還說我幼稚,讓我說你們才是鼠目寸光呢。”
“我就相信一點,邪不勝正。”
“你們就看著吧,李廷遠完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聽到魯牛直接說出了自家阿郎的名字,馬五忽然就警惕了起來,任憑魯牛在如何挑逗,再也不說一句話。
馬五本身就是個有些悲劇的人物,他出身一個武術世家,兄弟二人,大哥早死。
大嫂獨立撫養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有些吃力,動了改嫁的念頭,卻被馬五阻止了。
讓嫂子安心在家,賺錢的事他來想辦法。為了來錢快,他就走上了殺手這條路,賺來的錢都交給了大嫂,讓她好好撫養兩個孩子。
后來犯案,被人抓住進了大獄,機緣巧合之下被李廷遠給救了出來。
可等他出來才發現自家大嫂已經準備嫁人了,兩個孩子雖然還是由大嫂帶著,但是生活卻大不如前。
馬五怒發沖冠,把兩個孩子托付給一個好友后,再次上演王者歸來,直接殺了大嫂和她的情婦,也再次鋃鐺入獄,被判死刑,秋后問斬。
李廷遠再次花錢搭救了他,馬五從此便成了李廷遠的門客,死心塌地為他效命。
成六也和他是一樣的遭遇。
而澎湃看著這二人也是若有所思。
自己以身涉險,引出馬五二人,只要這二人愿意指證李廷遠,那自己就可以順利抓捕李廷遠了。
現在看來,還要在這二人身上多下點功夫了。
到了距離陽谷縣還有十里遠的地方,早已經在此等候的二個不良人和澎湃換了馬車。
二個不良人駕駛澎湃的馬車離開。
澎湃則是和魯牛換乘兩輛普通的馬車直接返回了陽谷縣。
……
等到了司法佐,立刻分為兩波。
張、龔、齊三人審問成六。
澎湃和闞元駒審問馬五。
馬五看著坐在上首的澎湃,語氣略顯諷刺說道:
“竟然是澎法曹親自審問我,真讓我覺得萬分榮幸。”
澎湃看著他依然通紅的雙眼,淡然道:“眼睛不疼了?能看清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五輸人不輸陣,冷笑道:
“我被抓也不是第一次,習慣了。”
“可你一個堂堂法曹,竟然還用撒石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澎湃哈哈一笑:
“我可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它就是好貓。”
“怎么,你不服?”
“不服。”馬五耿直脖子說道:
“我也是武術世家出身,有種你把我放了,咱倆再打一場。”
澎湃微微一笑:
“就喜歡你這種天不服地不怕的樣子。”
“給你打一場可以,等我打贏了你,你得招出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如果你輸了呢?”馬五上下打量著澎湃削瘦的身板。
“如果我輸了,我就放你走。”澎湃毫不猶疑說道。
馬五先是一喜,接著又暗暗琢磨:
據說他和那什么鐵手神捕能打十幾個人,我其實也可以做到。
再想想他今天用石灰的下三濫手段,估計他也強不到哪里去。
想到這里語氣快速追問: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澎湃起身回道,隨即示意一旁的闞元駒給馬五松綁。
被解除了捆綁的馬五興奮起來,他先是活動了下手腳,然后前手為刀,后手為錘,腳下弓步,擺開了一個唐拳的起手式。
而澎湃在他對面,就那么松松绔绔站在那里,完全沒有準備。
馬五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不用準備嗎?”
澎湃搖了搖頭:
“分人。打你,不需要。”
馬五心里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你想用這種話激怒我,門都沒有。”
“開始。”
“啊……”
只看他話音還沒有落地,澎湃已經一個墊步沖到他面前,砰的一拳直接打在了他面門上。
馬五只覺得眼前一黑,連疼痛還沒有感覺到,已經是如同半截樹樁一樣直挺挺后仰倒了過去。
“嘩…”一瓢涼水劈頭蓋臉澆在了馬五臉上,把他給弄醒了過來。
懵圈的馬五躺著地上好一會才清醒了過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撥拉著滿頭的水漬連連搖頭:
“這把不算,你偷襲。”
“好,那就再來。”澎湃從善如流。
眼看著馬五站好了身形,澎湃小心翼翼問道:
“我可以動手了嗎?”
“等等。”
馬五想著剛才澎湃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心里還是有些忌憚,下意識又往后退了一步,頓時覺得信心滿滿,這才擺好架勢,盯著澎湃道:
“好,開始。”
“啊...…”
可憐他眼前又是一黑,再次暈厥在地。
“嘩…”又是一瓢涼水。
清醒過來的馬五繼續叫囂:
“不算,不算。”
“每次都是你先動手,有種你讓我先動手一回。”
“好啊。”澎湃再次答應了下來:
“如果這次又再敗了,認輸嗎?”
“不可能。”馬五自信滿滿:
“我上兩次沒有準備好,這次絕對沒問題。”
“哼…”澎湃冷哼了一聲,一撩下擺,第一次亮出了起手式:“詠春,澎湃。”
說完朝馬五勾了勾手。
馬五大吼一聲,右手手刀虛晃砍出,實則是左手一式窩心拳,猛的朝澎湃心窩掏去。
再看澎湃又是往前一個墊步,根本沒有理會馬五的攻擊,拳如閃電般擊出。
就在零點幾秒的功夫,就在馬五擊中自己之前。
澎湃的拳頭再次重重擊打在了馬五的面門之上。
正所謂: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再次醒來的馬五躺在地上,明顯心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躺在地上久久無語。
澎湃蹲在他的面前,盯著他說道:
“還打嗎?”
馬五一臉沮喪,忽然猛的一掌朝自己天靈蓋擊去,他竟然是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