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玩陰的!”一道身影捂著褲襠蜷縮在地。
張柱本來以為自己幾個在氣勢上變得先將蕭歲壓制,沒想到他不分青紅皂白,居然率先出手了!
在混亂不堪的街區中無依無靠,安然無恙護持著幼妹,最終得以加入到黑虎幫內,蕭歲可不是吃素的。
他在被包圍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明白,這時候不能后退,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發制人,先撂倒幾個!
只要能引起幫內注意,獲得援手,這幾人必將遭到懲處。而自己一旦被打倒,就徹底栽了!
以張柱為首的剩余四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有勝者才有話語權,只要他們將蕭歲打廢,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宣揚蕭歲的實力不配作為大小姐的護衛。
于是乎各類拳腳便朝著蕭歲身上招呼。
“??!”
蕭歲嘴角溢血,以傷換傷,一腳踹到一人的小腹,將其整個掀翻。
撂倒兩人之后,蕭歲的戰略目的便已經達到,開始主動收縮防御,并且四處騰挪。
張柱三人眼見時間推移,還沒有將蕭歲制服,心中暗自焦急。
打斗聲很快便吸引了附近之人的注意。
“發生何事,竟如此喧嘩,讓本公子好好瞧瞧。”
演武堂門口出現了個大搖大擺走進來的身影,此人一襲青色長袍,手持折扇。
李青尋聲而來,環顧一圈,不由得失笑:“呦,這不都是老熟人嘛?!?
原來王雄、張柱等人都是在李青父親手底下做事,借著父親是長老,李青便時常使喚這些人,包括原來的蕭歲,也被拉過去陪練。
見到李青來時,張柱頓時停手,一臉訕笑地解釋道:“這不是聽說蕭老弟被小姐選做侍衛了嘛,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我們兄弟幾個熟人正陪他練練拳腳?!?
李青這種事也見怪不怪了,一打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抬了抬下巴:“你們繼續,我就在這看看,盡管動手,不要顧及本公子。”
張柱一聽頓時大喜,三人獰笑著向蕭歲圍了上去。
“蕭老弟,剛剛你趁我們不備似乎很是得意???”
蕭歲“呸”了一聲,將一口血沫吐到地上,露出笑臉:“是啊,是不是你們兄弟幾個沒吃飯???怎么都動起手來了還有氣無力的?要不要爹教教你們怎么打人?”
蕭歲不再顧忌,因為他剛剛看見小丫頭鶯兒在門外探頭探腦,此時想必已經去通知李雨晴了。此事鬧得越大越好,除了這五人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暗中覬覦,將此事鬧大,則可以避免之后的許多麻煩。
就算一時不敵,也能有大小姐兜底。
張柱一聽頓時火起,本來就守了一天腹里空空,此時更覺胃被氣得隱隱作痛。
“你......”
話還沒說完,蕭歲趁他不備一拳砸在他臉上。
兩道鼻血從鼻腔中噴涌而出。
“好!”
雙方互毆打得不可開交,李青展開扇子在一旁拍手叫好。
雖然他是個草包,平日里因為憊懶練武一直挨他爹李應的揍,但他卻對看人比試樂此不疲。
“蕭歲,這招用的妙,叫什么?好像不是本幫的武功吧?”
“張柱,你這招不行啊,幫里的鐵線掌不是這么用的,被教頭看見了可要挨一頓好罵呢。”
李青看的興起,卻感覺后背一陣發涼。
“李青!你在做什么?”
回頭一看,是面若寒霜的李雨晴,背后還跟著小丫鬟鶯兒。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李雨晴一手輕輕搭在李青的肩膀上,李青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快麻木了,肩胛骨被捏的一陣疼痛。
壞,壞事了。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以往的慘痛記憶一幕幕地在腦海中閃過,看著自家堂姐這副表情,李青心中大叫不妙。
按理說這個護衛才跟著堂姐一天,應該沒什么感情才對。但看李雨晴這個樣子好像是真有點生氣了?
是了,白白凈凈類型的正好是堂姐的菜。她不會以為是我叫人教訓這小子的吧?
“還不快住手!”
李青看著不懂事的手下,氣的把折扇往地上一擲。
張柱等人這才噤若寒蟬地伏地,背后滲出汗水。
看來這次失算了,自己五個人最終都沒有將這小子拿下。
“鶯兒,你帶著蕭歲去藥堂包扎一下,我和堂弟有話要說?!崩钣昵绲f道。
李青脊背發涼,像是被一盤冷水從頭澆到腳。
李雨晴的目光落在呆滯的張柱幾人身上。李青連忙對著幾人咆哮:“還不快滾!都他媽去刑堂領鞭子去!”
整座演武廳只剩下李青和李雨晴二人。
“李青,你養的狗好像不是那么聽話啊?”李雨晴歪頭問道。
“堂姐,聽我說,這事不是我......”張柱幾人平時便唯他馬首是瞻,這回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青的背后已經出了一身白毛汗,當初他年幼不懂事的時候,曾經把李雨晴養的一只雪里拖槍弄死了。
在這之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特別是她現在這副歪著頭一臉天真的表情和當初一模一樣。
幫內的人都傳言大小姐是一個待人溫柔和善的大家閨秀,只有他知道在那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下面是怎樣的暴力面孔。
年少無知的時候自己便不是對手,如今李雨晴從內城受到指點回來之后,說不定還修習了道法,李青連抵抗的想法都沒有。
更恐怖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后多半是要接管黑虎幫的。
“惡鬼!是惡鬼!”李青腿腳發虛,內心在咆哮。
“李青,你知道么,只有我可以動他。”李雨晴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閃閃發亮。
她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沒有任何人能插手。自己昨天剛剛初次“品嘗”過,才養了一天,自己都沒舍得動,沒想到被人截胡了。
不過......
想到這里,李雨晴有些索然無味看著堂弟的大臉,用手拍了拍:“去吧,哦對了,下不為例?!?
“就,就這樣?”李青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嗯?你還想怎樣?皮癢了?”李雨晴似笑非笑。
李青聽此如蒙大赦,腳底抹油跑出演武堂。
明天的遺跡探索她有所耳聞,是內城欽定的任務,風險和機遇并存,不然父親也不會賭上全幫的性命放手一搏。
自己肯定是受保護人群的最核心,但是蕭歲就說不好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玩具,別就這么死掉了。
這也是自己沒有動手修理堂弟的原因之一。
今天蕭歲被五人圍毆,說不定這幾日都得去藥堂點卯,如此正好,省去此行。
蕭歲滿嘴是血,順著嘴角滴落,看得一旁的鶯兒都有些揪心。
“你不礙事吧?”
“無妨。”蕭歲搖了搖頭,鶯兒一臉不信,以為蕭歲好面子強撐。
但只有蕭歲自己知道,他是真沒事,每日練拳,丹田涌起的熱力充斥在全身無處發泄,以至于他甚至越打越上頭。
到了藥堂,白胡子的清瘦老者為蕭歲簡單地把脈,掃了一眼之后淡淡道:“皮外傷,不,連皮外傷都算不上。抹不抹藥都行?!?
鶯兒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到場的時候看見五個大漢在圍毆蕭歲,甚至還見了血。以他十五六歲的年紀如何抵擋?當即便以為藥堂醫師以為蕭歲身份低微,隨口糊弄,便焦急道:“他可是大小姐的貼身侍衛,你可看仔細點?!?
“錯不了?!崩险叽岛拥裳?,沒好氣道:“你看他氣力平穩,內息雄健,在莊子里的好手身上我都沒見過,內外傷也不明顯,你們倆難道在消遣老夫?”
“滾滾滾?!卑缀永项^揮手趕人,蕭歲告別鶯兒去武庫選出行所用的兵器。
只剩的鶯兒一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