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少年的心是火熱的
- 我的未來是大人物
- 彭祥龍
- 2042字
- 2025-07-10 11:32:59
人們常說:“生死之外,別無大事。”
這話聽起來挺有道理,畢竟生死確實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其他問題在生死面前,簡直就像螞蟻對大象——微不足道。
可這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呢?是勸別人心胸豁達(dá),別為那些“庸人自擾”的小事斤斤計較嗎?還是用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別太在意,反正生死才是大事”?
可問題是,騰飛現(xiàn)在正面對的,恰恰就是生死大事。
當(dāng)你真正站在生死的十字路口時,那些輕飄飄的“生死之外,別無大事”還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恐怕連一句像樣的安慰都算不上吧。
所以,問題來了:當(dāng)你真正面對生死時,到底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勸慰自己或他人呢?
是“別怕,生死有命”?還是“你已經(jīng)盡力了,剩下的交給天意”?
或許,真正的答案并不在語言里,而是在面對生死時,那份坦然與勇氣吧。
騰飛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做到,反正他自問是做不到的。就像夢中的少年一樣,哀傷到心如死灰,連接受這件事的能力都沒有。
騰飛是哭著醒來的。這次夢境之旅,是他主動選擇結(jié)束的,因為直到今天,他都不敢面對失去父親這件事。尤其是通過少年的視角,再次經(jīng)歷一次父親的“死亡”,那種無力感簡直讓他崩潰。
騰飛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可是,就算這場夢是噩夢又能怎樣呢?他失去父親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實早已無法改變。
他曾經(jīng)無比渴望擁有改變現(xiàn)實的能力,可此刻,他卻特別痛恨——為什么夢境偏偏要帶他回到失去父親的那一刻?那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能救回自己的父親啊!可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于事無補(bǔ)了。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事情,無論你多么想改變,終究只能接受。就像那句老話說的:“生死之外,別無大事。”可問題是,生死恰恰是最難接受的大事啊。
騰飛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淚水滑過臉頰,濕透了枕頭,他卻渾然不覺。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為她哭過,因為愛情。剛回到當(dāng)下的那會兒,燕姐提起這件事時,他仍然印象深刻。但如今,他不會再為此哭泣了,因為年少的愛情總是在得到與失去之間反復(fù)徘徊。它可以失去,也可以重新?lián)碛小?
但“父親”不行。在失去父親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沒有“爸爸”可以叫了。
燕姐曾安慰他說:“別人也沒了父親,但他們現(xiàn)在依舊過得很好,我們也可以的。”
可騰飛心里想對燕姐說:“姐,那不一樣的,我們沒了爸爸了啊。”
有人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痕。”可是,傷痕真的被治愈了嗎?或許,它只是被埋得更深了。
騰飛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停止了哭泣,也許是淚水已經(jīng)流干了。他想給燕姐打個電話,卻遲疑了;他也想給媽媽打個電話,卻不敢了。
時間確實會麻醉一個人的神經(jīng),讓疼痛不再那么尖銳,讓心情逐漸平復(fù)。但傷心依然存在,只是被藏到了心底。
“他不是沒有改變的可能。”騰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渴望。他渴望夢境是真實的,是可以被影響的;他更渴望自己能改變夢境、改變現(xiàn)實。
騰飛合上眼睛,哪怕現(xiàn)在什么也改變不了,他也要積極面對。他想知道自己失去父親的關(guān)鍵時間點,這是他以前從來不敢問起、不敢面對的。
只是……他睡不著了。
……
這一天過得乏味至極,騰飛似乎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洗澡、洗漱、吃午飯、發(fā)呆、吃晚飯、上班、工作、走神、下班……騰飛就這樣按部就班地過了一天。回到公寓宿舍的那一刻,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試圖進(jìn)入睡眠。
意外的是,他失眠了。
騰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直到天亮。他靜靜地看著那一抹陽光從窗外漏進(jìn)來,又慢慢消失。
最后,也許是真的累了。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終于掉入了夢境之中。
……
這是暑假的一天。
今天是輪到少年值日打掃教室衛(wèi)生的日子。等他走進(jìn)教室時,其他同學(xué)都已經(jīng)到齊了。
他們并不著急打掃衛(wèi)生,畢竟暑假值日是沒有老師監(jiān)督的,他們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這時,浩子突然來了興致,走上講臺,提議大家一起創(chuàng)作一首詩。他拿起粉筆,想了個開頭,卻遲遲寫不出下一個字。
曉明起哄道:“浩子,你行不行啊?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浩子被駁了面子,惱羞成怒:“你行你來!”
子聰當(dāng)起了和事佬:“別爭了,先想個主題吧。連中心思想都沒有,寫什么?”
胖墩叫囂道:“今天咱們值日,就寫值日!”
眾人齊聲鄙視胖墩,浩子笑罵道:“屁!你練功走火入魔了吧?”
曉明插嘴道:“班長,你怎么說?”
見眾人的目光投來,少年提議:“一起想想吧,找個應(yīng)景的、適合我們的主題,總不能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吧。”
胖墩眼睛一亮,拿起掃把一陣比劃:“要不咱們來個‘華山論劍’?”
曉明當(dāng)即提起掃把掃向胖墩,同時呵斥道:“看劍!”在胖墩躲開后,他又一刺:“哪里走?”
子聰橫起掃把擋在兩人中間:“別鬧了,還寫不寫了?不寫就干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浩子開口:“水平有限,當(dāng)我沒說。”
曉明嘖嘖出聲:“浩子,你也有慫的時候啊。”
浩子氣急:“別廢話!班長,趕緊派活,干完活一起去子聰家玩,晚上住他家,他請吃燒烤!”
眾人齊聲附和:“好!”
“這提議好,比浩子的提議靠譜多了。”
“滾蛋!”
“都回家說一聲,睡覺的地方夠不夠?”
“放心,管吃管睡。”
“哈哈……”
……
少年的心是怯弱的,卻也是火熱的。青春是懵懂的,卻也是激情四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