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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趨吉避兇

不過人家確實貴有貴的道理。

快啊。

酉時正點起飛,第二天天不亮就能到。

他也是這時才明白李老板為什么只讓小二帶路,沒說讓小二直接給自己跑腿買票,小二自己也沒提的原因。

無他,錢太多了。

這兩張票就要六十兩銀子,可是普通人家六年的收入,足夠常人鋌而走險了。

萬一小二攜款跑了,那責任誰來擔?

等擠了出來,陸江天取出一些銅板塞到小二的手中。

“小二哥,這趟多謝你了。”

要是陸江天自己去擠去排,多花一倍時間也是要的。

小二紅了臉,捧著錢直搖頭。

“陸相公,這可使不得,我就是帶個路哪能拿那么多錢。”

跑堂小二的薪酬可不多,他還是學徒工,錢就更少了。

這一把銅板抵得上他一兩日的工錢了。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小二見陸江天臉色認真,這才收下,似是覺得過意不去,回去的路上便傳授了一些擠隊經驗給陸江天。

“陸相公,您這長衫穿著讀書寫字還行,干活就不利索了,至于在人堆里擠來擠去那更別提了,拖拖拉拉的啊,根本擠不動。”

唉,長衫誤我,影響我發揮了,又多了一個借口。

陸江天對這長衫還真沒什么眷戀。

前世是有病,讀不讀書都不妨礙自己有病,什么長不長衫都是扯淡。

今生是早當家,七八歲就出來干活,一邊干活養家一邊考上舉人。

長衫對他來說的意義就是能更好的養家,而且陸秀才覺得高興自豪,僅此而已。

要是脫下長衫也能實現后兩者,那他是很樂意嘗試一下新事物新行當的。

要是不能還勸自己脫下長衫,那不是天生欠揍喜歡被打罵的賤種,就是是居心叵測別有用心的壞種。

如今老父陸秀才去了,小弟也考上了進士,陸江天突然覺得自己閑了下來,可能也是沒了壓力的同時也沒了動力。

再過三年繼續參加會試?

倘若考中了就去做官,兄弟倆宦海浮沉幾十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樂觀點,最終或許能做個大官,施展平生抱負,為民請命。

再好點,說不定還能一直站隊正確,在各種政治漩渦里全身而退,不被清算,安安穩穩的告老還鄉,青史留名。

悲觀點,一開始就不得志,被打發到哪個犄角旮旯混吃等死,壯志難酬郁郁而終。

再差點,被哪個大人物當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等失去利用價值推出去當場祭天。

還有杖斃、斬立決、腰斬、五馬分尸、凌遲、抄家、夷三族、誅九族等各種款式歡迎你的光臨。

倘若是沒考上,就再來個三年?三年又三年?

“重活一世,這樣的未來不是我想要的啊……”

陸江天對科舉沒什么執念,混跡官場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活法,便琢磨著等知道了金手指的作用后再做打算。

正想著,陸江天突然覺得腦海有些刺痛,眼前閃爍著充滿警告意味的紅光,像是某款游戲里僵尸出場的預告一樣,很明顯是在表示危險危險。

嚇得他一動不敢動。

他這邊一停,紅光便漸漸暗下來,但也不曾消失。

顯然是表明危險還沒有消失。

陸江天正驚疑不定。

啪——一根一尺長的木棍在他前面一個身位的地方落下,骨碌骨碌滾到陸江天腳邊。

要是不停,肯定要被砸中了。

“哎呦~可是打中了相公?奴家……”

吱呀一聲,二樓打開扇窗戶,一個衣著樸素端莊,眉眼間卻泛著桃紅杏色的婦人探出半個身子。

這婦人低頭一看,不由住了口,似乎是見沒有打中人,有些發愣。

不過很快管理好表情,臉上換上一片羞色,語氣扭捏,“沒砸著這位相公就好,奴家這廂有禮了,能不能請這位相公把我的,我的那個物件送還于我?”

陸江天低頭看了看木棍,通體光滑,雙頭圓潤,還有尖頭弧度,這玩意……

“奴家前些年喪了夫,夜深人靜時也是有些孤單寂寞的……啊,一時間忍不住說多了,這位相公不妨進來喝杯茶,權當是奴家賠罪了。”婦人一臉嬌羞。

陸江天卻不接話,緊抓著小二的胳膊就大步離去,最后漸漸飛奔起來。

一直快到了客棧門口這才停下,氣喘吁吁。

小二臉色漲紅,他雖然年紀小,但久在客棧幫工,聽那些客人上講朝堂,下聊床上,見識不少,自然也知道這是一樁寂寞寡婦和俊秀書生的艷遇。

還猶自疑惑。

那些客人每次談起這種事都興奮異常,恨不能以身代之,怎么陸相公如避蛇蝎?

他卻不知道陸江天心中慌得一批。

那個婦人的出場方式雖然酷似異界潘金蓮,而且上來就是道具加言語雙重暗示,顯得香艷十足,一副快來吃我、別有負擔的樣子。

但陸江天卻知道他要是真進去了,怕是連骨頭帶髓都要被吃個干凈。

這倒不是說人家是仙人跳,騙人錢財,要是僅此而已也就罷了,怕就怕是更邪性的玩意,吸人精氣什么的。

而且還不是可持續的吸,是吸了就死那種。

至于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原因很簡單。

那婦人一出現,他眼前原本黯淡的紅光就陡然明亮起來,閃爍的頻率都快了不少。

等他看向那婦人,紅光更是濃重的如同血色一樣。

他甚至能透過血光隱約看到一些畫面片段。

全是干癟赤裸的男尸,堆成一堆。

最上面一具的尸體看著還新鮮,穿著打扮跟自己一模一樣,像是死亡預兆,賊恐怖。

就好像在說,看到沒,進去你就變這鳥樣。

這擱誰誰不慌?

他心里估摸著是金手指顯靈了,而這警告的源頭明顯就是這位婦人,自然有多遠跑多遠。

直到紅光完全消失了他才敢停下。

“小二哥,你記好了,以后沒事別往剛才那個婦人那處去,出門辦事也繞著點。”

看剛才的情形,那婦人的目標明顯是自己。

不過自己今晚就要溜了,難說那婦人會不會遷怒小二,因此能提醒也就提醒一句。

“陸相公,這是什么道理?”小二有些糾結。

他雖然對艷遇也有些憧憬,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長相沒長相,要錢財沒錢財,人家是看不上的。

但是那處巷子位置極好,平日里跑腿送東西大多要經過那里,要是真繞著走,得多花不少時間呢。

陸江天沉吟片刻,知道小二這種讀書少的更信鬼神之說,但他也不好就說是有妖怪,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只知道肯定是大兇之兆。

便嚇唬道:“我自幼也學過些太乙神算,慣能測定吉兇,剛才我便算出那戶人家有大兇險!尤其是與你相克!”

“那婦人只說了丈夫去世,我卻還算出她父母也被她克死,乃是純純的天煞孤星命格!這才拉著你趕緊離去。倘若你不趁早遠離,恐怕性命難保!”

小二嚇出一身冷汗。

陸江天趁熱打鐵,又道:“那條巷子人多時還好,要是陰天人少,尤其是只有一個男人在巷子里的時候,嘿嘿!”

他湊到小二脖子后吹了口氣,語氣幽幽:“就差不多死定啦!”

小二嚇了一跳,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打小就怕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打定主意以后打死也不走那條巷子了。

回到客棧,陸江天惦記著金手指,掏出兩顆碎銀子,吩咐小二準備一些饅頭餡餅和水,再切點肉打包好,給他們帶路上吃,便回了房間。

小二直接改口叫作“陸大師”,求著能不能給畫道辟邪的符。

陸江天哪會這個?

隨口胡謅了公雞血黑狗血糯米之類的玩意,就一個人進了房間。

關好門,陸江天平復下心情,便閉上眼,很容易就看到了那根竹簽,依舊懸浮在那里。

而且這次看得很清楚,竹簽上并沒有那篇上上大吉的簽文。

竹簽上半截呈現漸變的綠,越往上越綠,頂端標個吉字。

中間一條黃線,寫了個中平。

下半截是漸變的紅,越往下越紅,最底下標了個兇字。

似是這竹簽神異,作用直接映入陸江天的腦海,簡單明了。

吉兆發綠光,越吉越綠,中吉,大吉,最頂上是上上大吉。

兇兆發紅光,越兇越紅,中兇,大兇,最底下是下下大兇。

吉兇都有幾率出現預兆畫面。

平時就是發黃光,不好不壞,叫做中平。

凡是吉兇都有提醒,中平沒有。

“趨吉避兇,好寶貝啊!”

陸江天心中喜悅,有了這寶貝,在這個有妖魔鬼怪的世界確實心安不少。

雖說也可以利用這東西去混跡官場,但是官場不是簡單的趨吉避兇就能混好的,有句話叫宦海浮沉,身不由己。

不是你知道那件事不好,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況且大易朝也不是什么昏君無道,奸臣滿朝,百姓民不聊生的境況,少自己一個不少。

而且說又說回來,有了金手指誰還去給人打工啊?

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要是能修仙問道就好了。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對于長生的欲望比其他人強烈的多。

只是可惜沒進去道院,不過現在有了金手指,以后也未必沒有機會。

陸江天收拾好兄弟倆的行李,大多是保暖衣服,畢竟出發的時候正是二月天,一晃眼已經是暮春了。

本來打算買些京城特產給陸秀才的,如今也沒有必要了。

趁陸江云還沒回來,陸江天獨坐屋中,又尋思起竹簽判定吉兇的程度到底是按什么標準來的。

比如剛才那個婦人,按照預兆畫面,自己都被吸成干尸了,絕對死得透透的。

可預警的紅光也只是血色,超過大兇,不到下下大兇。

死了都不算下下?

陸江天不由沉默,這是不是表明下下大兇比死了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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