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人群嘩然。
“說起來咱們生活的地方是不是離收容‘蜃’的基地挺近的？”劉明月問陳平。
“對，那邊還有很多鮫人在外面活動。”
“沒想到當年的戰役這么激烈啊，居然死了兩名夜闌……”
陳平看著余三，不自覺皺眉“我感覺他說的這些話很巧妙，特別是他舉的這個例子，從地區權力跟相關社會問題上來講，當年僅有的兩個夜闌死光了不就跟沒死一樣嗎？”
“……啊？”劉明月思考了一會，緩緩發出一個單音節。
“當年兩個夜闌都死完了，地區權力不用轉讓，因為沒人能接手；社會層面上的人也沒必要跑，因為哪都一樣沒人鎮守，所以不就跟沒死一樣嗎？但現在情況不同，還有人能接手，還有地方可以跑，所以木無患如果真的不能使用異能，那公布出來必定會帶來麻煩。”
劉明月點點頭“明白了，真喜歡你的腦子。”
“……”
后面二人討論之際，只見前面有人高高舉起一只手，像上課時要發言一樣。
余三對那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臺下的余家蠱師遞給她一個麥克風。
“我是北部二號區商會的成員，現在作為代表，想向您提問最近二號區商會成員統計出來最多的疑問。”
“請講。”
“木無患作為夜闌，今年只有二十歲，年齡甚至連剩下兩名夜闌的一半都不到。讓她來管理中部北部的商會是不是有些太年輕了？順便她晉升夜闌，并沒有通過鑄劍環節，她的心智真的足夠來管理中部北部地區的相關事務嗎？”
臺下一片安靜，眾人注視著余三。
“這三年她接手中部北部事務，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嗎？”
提問的女子噎了一下“但是現在人心惶惶，不就是因為有她異能不穩定的傳言嗎？”
“你們完全可以相信夜行司，而不是這些沒有證據的流言。”
女子聞言跟周圍人對視一下，悻悻的把話筒還了回去。
余謙謙看著下面的局面默默抱肩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扭頭跟余窈窕對視一眼，后者沖他溫和一笑。
商會權力轉讓的問題不難解決，現在夜行司不公布消息主要怕的是社會層面的影響。
社會上的輿論難以控制，在人人自危的當下，突然少了個夜闌衍生出的問題絕對夠當局和夜行司喝一壺的了。
“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要照例開始開會了。”余三說著打開會議提綱。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準備舉手發言的。
“好的，那么從鬼王和復蘇的情況開始，今年依舊沒有檢測到新鬼王出現的征兆，可喜可賀。”
余謙謙看著下面的人，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人注意到“沒有新鬼王出現”這個細節。
原本的說法都是“沒有鬼王出現”，但近三年多了個“新”字。
三年前那只北方的鬼王吃了復蘇“櫰木”的幼苗，但在與何秉燭交戰中落入下風，瀕死之際逃進了木無患的城中。
木無患的“魘城”中具備一方小世界的法則，在外面世界的法則中已經消散，死局已定的鬼王逃進城后，又重新有了生機。
最后在城中交戰時出現意外，那只鬼王反殺何秉燭，木無患心境崩塌，那只鬼王趁機據城為王。
在檢測鬼王的儀器上，這只北方鬼王消散之際儀器上一度顯示世間沒有鬼王，但在祂逃進木無患城后的某個時間段，檢測器上又重新出現北方鬼王的顯示。
能量只強了一段時間，接著就微弱下去，之后的三年中北方鬼王的能量檢測時強時弱。
鬼王一旦形成，危害范圍要以“市”來計算。而變成鬼王的人幾乎是沒有理智，只會隨著本能破壞殺戮，所以不會藏匿自己。
對于北方地區的三年高危監察中，并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現象，所以我們只能認定顯示器上的北方鬼王是木無患城里的那個。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和一系列的麻煩，那只鬼王還蹲在木無患城里的這件事也沒有公開。
臺上的余三還在繼續往下講。
“……但是最近幾個月出現了針對夜行人的襲擊事件，初步推測可能跟復蘇有關。”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臺下的人群轟然炸開鍋來。
余三靜靜地看著臺下人群激烈討論的場面。
后排的陳平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不多時，人群安靜下來。
“請各位冷靜一點，因為驚慌也沒有用。”他看著人群開口說道“各位，生在這個時代想過安穩日子本來就是奢望，現在出現問題我們只能在盡可能減小損失的基礎上，解決問題。”
“與前幾只不同，這只復蘇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直到現在夜行司的檢測儀器上都沒有相關顯示，現階段關于祂的所有情報都來源于祂信徒的活動。”
“在昨天的一場行動中，我們收集到了不少有關這只復蘇的信息，在整理好后將會分發到大家的設備上，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請及時閱讀。”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余三又照例宣讀了今年的傷亡人數以及取得的成績之類的，但下面估計沒幾個人還能聽得進去。
例會的意義實際上是在跟當局匯報今年的狀況，夜行司本身認為這件事意義不大，所以內容也不會安排很多，簡單的匯報完工作就讓大家各自散了。
大廳中的人按順序往外面走去，還有不少留在原地繼續討論關于復蘇的事。
“咱們回去？”陳平問剩下兩人。
江蝶把插著香的食物撿起來，這些食物現在看起來顏色發灰，沒有香氣，捏一下就感覺它像是被風干了一樣，直往下掉渣。
陳平看江蝶手中的信封已經被拆開，就開玩笑似的問了句“蝶姐這是收到升四更的邀請函了嗎？”
“不是，是裝備領取憑證。”江蝶說著把信封打開，取出里面薄薄憑證遞給二人。
二人接過憑證。
“你好像對四更很感興趣？”她問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