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一聲“唐二哥”，差點把李世民整破防。

哪來的阿貓阿狗，竟然也敢管自己叫二哥？

再者說，他這年紀也太小了吧，比成乾也大不了兩歲，哪來的臉管自己叫二哥！

“先別急著叫二哥，你小子趕緊給我解釋解釋，在大唐當官怎么就危險了！”

李淵看到自家兒子吃癟，笑的都快岔氣了。看到楊凡一臉大寫的懵逼，趕忙給他解釋。

“我家二郎在朝堂上管點事，對大唐最是忠心，你說在大唐當官危險，可算是犯了他的忌諱。

“哦哦……”

楊凡見老唐這么說，還真以為眼前這個唐二哥只是“管點事”呢，當即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起來。

“現(xiàn)在當官確實挺危險的，武德舊臣和貞觀新臣之間還沒打完呢，我一個孩子湊上去干嘛？”

楊凡此言一出，不論是李淵還是李世民臉色都拉了下來。

對于李淵來說，盡管他已經(jīng)退位，但武德時期的官員都是他留給李世民的政治遺產(chǎn)，就算對方不喜歡，也不該這么糟蹋吧。

李世民則滿臉困惑，自己也沒黜落幾個武德老臣啊，咋就在民間傳成這樣了？

“二郎，朝堂上已經(jīng)斗得這么厲害了嗎，連鄉(xiāng)野少年都聽聞了？”

李世民見到父親指責自己，趕忙為自己解釋。

“父親，不論是武德老臣，還是貞觀新臣，都是大唐的臣子。當今皇帝即使再不堪，也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吧？”

李淵聽了兒子的解釋，臉色稍微緩和幾分。

雖說自家這個二郎脾氣很差，但容人之量還是有的，應該不至于干出那等殘害武德舊臣之事。

“小子，你是聽到什么風聲了嗎？”

楊凡聞言誠實的點點頭。

“當然！”

“據(jù)說前幾天長孫無忌把裴寂的兒子給抓了，還親自上門羞辱裴寂，差點逼得裴寂當街下跪。”

“裴寂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但對于大唐來說也沒什么過錯。只因為跟太上皇關系親近，就被貞觀寵臣如此羞辱，是不是讓人太寒心了？”

李淵一聽這話就知道咋回事了，一定是裴寂那個老家伙給長孫無忌下的套。

這老東西打仗不行，但若是論陰人，整個大唐還真沒幾個人是他對手。

李世民聽了楊凡的話，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長孫無忌真敢干出這等事？”

“唐二哥，這事整個長安都傳遍了，還有很多人親眼看到裴府中門打開迎接長孫無忌……”

“這……”

李世民聽到這話，趕忙看向李淵。

“父親，我真不知有此事……”

李淵聞言微笑著點點頭。

“我信你！”

“我家二郎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屑于這等鬼蜮伎倆。”

李世民聞言，心里頗為感動，看向李淵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多謝父親信任。”

“小子，若是大唐皇帝對武德舊臣和貞觀新臣一視同仁，那你愿意出仕嗎？”

楊凡聞言依然搖搖頭。

“不愿意！”

“為何？”

“武德舊臣和貞觀新臣的爭斗只是一時，早晚都有落幕的一天。但大唐朝堂人治大于法治，政治大于吏治卻會貫穿始終。”

“在這等政治不明，吏治不清，法治不信的朝堂當官太危險，說不準哪天因為先邁左腳的罪名，就被大唐皇帝給咔嚓了……”

李世民聽到這話，氣得一張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兩只拳頭也不禁緊緊攥了起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shù)暮芎茫怀上朐诿耖g的風評竟然這么差！

李淵倒是聽得非常開心，笑的沒心沒肺的，就差笑出豬叫聲了。

“小子，你這話要是讓當今皇帝聽到，可是要砍你頭的喲，哈哈哈……”

楊凡聞言無所謂的笑笑道。

“老唐，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

李淵聽到這話非常受用，他這輩子全靠人品打天下。

在大唐你可以李淵不會當皇帝，但卻沒人敢質(zhì)疑他的人品。

哪怕李世民那個天生的造反選手，起兵之初也要借助父親的名氣。

“老夫別的不敢說，人品嘛自然是不差的……”

“但成也人品，敗也人品。有時候太心善了也不好，容易被人欺負……”

李淵這話明顯是話里有話了，李世民自然聽出父親對自己的不滿。但他懶得解釋，他和李淵不一樣，他是個目標非常明確的人。

一旦設置了目標，不論誰擋了他的路，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小子，大唐朝堂沒你說的那么不堪吧？”

“現(xiàn)在大唐皇帝重用的房玄齡、杜如晦、魏征、長孫無忌等，無一不是當代人杰。”

“經(jīng)過貞觀兩年的整治，吏治上就算沒達到清明如水的程度，但也比隋朝之時好了許多吧？”

楊凡聽到這話，暗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眼前這個唐二哥入戲太深了吧，拿大唐多少俸祿啊，竟然干出主人翁精神了……

不過話說回來，楊凡剛剛那番話確實有失公允。唐朝初年，即使放在整個封建皇朝里都算得上政治清明，政通人和了。

其開創(chuàng)了貞觀之治的偉大領袖李世民，更是入選千古明君前幾的存在。

只不過楊凡不想當官，故意想跟老唐和唐二杠一下，直接把封建王朝的通病給點出來了。

“唐二哥，如果你的標準只是比隋朝強就行，那咱們就沒必要討論了。”

“這果然是個比爛的世界啊……”

楊凡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席，不太想搭理這個中二上頭的唐二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好像更中二，完全把后世當鍵盤俠那套搬出來了……

李世民被楊凡最后一句話懟的啞口無言，看著楊凡進屋的背影，更是恨不得把他抓過來胖揍一頓。

朕什么時候說比隋朝強就行了？

還說朕在比爛，朕什么時候比爛了？

朕的目標一直是秦皇漢武！

李淵見楊凡回屋了，當即起身告辭。

“二郎，咱們也走吧。”

“走？”

李世民心里非常不服氣，非常想沖進屋將楊凡抓出來揍一頓，然后問問他，自己這個皇帝咋就比爛了！

“父親，你先走吧，我還想跟這家伙聊一會……”

李淵看著李世民捏緊的拳頭，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道。

“怎么聊？”

“用拳頭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