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跳躍性太強,孟繼儒沒理解她的意思,剛剛低下的頭,立馬重新抬起來,看向她。
然而,白黎臉上有用的信息不多。
孟繼儒拿不準她的意思,不得不直接說,“我不懂夫人的意思。”
白黎不以為意,進一步說,“你自從娶了我,除了少量的銀錢,從來沒有從我這里得到過什么有用的幫助。”
“而且,我平時對你也是愛搭不理,沒有履行到身為妻子的責任。”
“在你心里,一定很怨恨我吧?”
孟繼儒糯糯嘴,想要說不怨。
但,實在說不出口,因為有點兒‘昧良心’。
雖然,從現(xiàn)在他的角度來說,確實不怨恨。
但是從前任的角度,切切實實是怨恨的。
否則,他剛接管身體那會兒,也不會感受到,濃濃的死志。
前任要不是主動求死,身體也不至于垮的那般快。
想說,怨恨。
但當看到夫人眸子里閃爍的危險目光,立時識趣地吞回肚子里。
恍然間,這幅畫面,有種前世面對領導時的感覺。
領導總會在你受了委屈時,慈祥和藹地問一句,“小孟呀,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吧?”
然后,想要的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而是你的態(tài)度。
那種甘愿為領導,為公司肝腦涂地、死而后已的態(tài)度。
等你識趣的表達出自己的一片衷心。
領導則會滿意地拍拍你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好好干···”
然并卵,就再沒然后了。
升職加薪,持續(xù)遙遙無期ing。
前世的鍛煉出來的生存能力,讓孟繼儒電光火石間,捋清了夫人想要聽什么。
他稍稍挺了挺腰板,與白黎平視,目光端然,大義凜然的說,“夫人說得哪里話?”
“你我夫妻,何談怨恨不遠恨?”
“我知道,你做的都是為我好,只不過我理解能力差,現(xiàn)在才知道。”
白黎多肉水潤的紅唇微微張開,看他像在看陌生人。
隨后,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立馬端起茶杯抿了口,以作掩飾。
孟繼儒說完,氣氛在詭異中沉默下來。
還是白黎先沉不住氣,端起茶杯再次對孟繼儒說,“夫君在縣科試中,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妾身還未祝賀,今天以茶代酒,預祝夫君更上一層樓。”
孟繼儒端起精致的青瓷小茶杯,與她輕輕碰了下,將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多謝夫人,今年的路府考試和鄉(xiāng)試,我必定努力。”
“夫君考試前,傾河畫舫還是不要再去!”白黎放下杯子的同時,囑咐了句。
孟繼儒理所當然的道:“這個自然,傾河畫舫我不會再去!”
白黎滿意地點頭,眸子里柔和了許多,如水蕩漾。
傾河畫舫的話題結束,屋子里的氛圍自動緩和了很多。
白黎難得跟他嘮起家常,“妾身最近聽護院說,你跟著鐵紀學了武功,現(xiàn)在練的不錯?”
孟繼儒苦笑,“學了一套簡單的‘金剛掌’,簡單地強身健體罷了,連真氣都修不出來。”
要是沒有被夫人拍飛出去的經(jīng)歷,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好好的裝一把。
但,有夫人拍飛自己的珠玉在前,自己再裝逼明顯就有點狗尾續(xù)貂的意思。
所以,被迫謙虛。
聽出他無法修煉真氣的遺憾,白黎安慰。
“可是,夫君的力氣增長了很多呢,想來即使修煉出來真氣的武者,等閑也不是你的對手!”
孟繼儒:“···”
這是在夸他,還是再打擊他?
“明明我的力氣,連你都擋不住好不好?”
想雖想,語氣仍舊謙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連夫人都比不過!”
白黎:“···”
“我一個弱女子,那里是夫君的對手?”
孟繼儒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確定她說這話是認真的?
白黎見他不信,眼眸里露出笑意,“剛才,聽到你跟采荷說,來找我是要跟我掰手腕?”
孟繼儒尷尬地撓撓頭發(fā),“我開玩笑的!”
沒想到白黎卻不以為意,主動伸出手,“要不咱們試試?”
孟繼儒也跟著遲疑地伸出手,目光卻眨也不眨盯著白黎,實在搞不懂她這么做的目的。
雙手握在一起,像是特質的軟香皂入手,柔嫩、滑膩、彈手。
讓人忍不住···想捏捏。
孟繼儒想到做到,大拇指和剩下的四個拇指用力合攏。
biubiu···
“很舒服,還想捏!”
但是,對面白黎殺人的目光,讓他痛快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打算。
“我說一二三,咱們同時發(fā)力!”
白黎對孟繼儒說。
孟繼儒凝重地點頭,手上已經(jīng)提前開始緩緩加力。
他吞了那么多條小牛,今天就算輸也不能輸?shù)奶y看。
“一、二、三!”
“咣當!”
白黎最后一個重音落下,勝負立分。
孟繼儒懷疑人生地看著桌面上的結果。
他偏黑的大手狠狠地將夫人白皙的小手,壓在下面。
過程中,只感覺到微微的反抗,便毫無懸念地被碾壓。
非常殘暴。
孟繼儒懷疑地看著自己那只,即使勝利后,仍舊使勁攥緊,舍不得放開的手掌。
“我已經(jīng)如此強大了嗎?”
他喃喃!
夫人配合地夸贊,“夫君的力氣好大,妾身不是對手,下次可不敢再陪你掰手腕了!”
她嬌媚的眸子拉成絲,像成熟嫵媚的狐貍。
孟繼儒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什么嗎?太敷衍了!”
“當我是小孩子嗎?”
既然夫人想裝,他不介意陪著眼。
反正桌子上,他的手仍舊壓著夫人的手。
給那只不守規(guī)矩的手爭取時間多享受兩分鐘。
可怕的是,他的那只手居然無師自通地摩挲起來···
惹得孟繼儒心神跟著波蕩。
白黎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只手的小動作,耳尖再次泛紅,連眸子里都帶上羞意。
嗖的抽了回去。
孟繼儒想攥,根本攥不住。
力氣明顯不在一個等級。
徒留他那只大手,兀自留在桌子上,沉浸在回味中無法自拔。
白黎察覺自己露出的小破綻,趕忙拿起茶壺給孟繼儒的茶杯續(xù)茶遮掩。
“夫君多喝點兒,喝茶能夠讓人修身養(yǎng)性。”
孟繼儒有意無意地掃了她眸子下,嘴唇抿起輕輕笑起來。
“好!”
他端起茶,不再糾結剛才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