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聚賢居。
秦墨仍舊是趴在酒桌上，喝著葫蘆里的酒。
“二哥，你該請我喝酒了！”
聚賢居入口處，阿飛先是看了一眼臺上說書的一對爺孫女，然后環視了一眼其下坐滿客人的酒桌，最后望到了一處角落，眼睛慕然間一亮。
把手中的竹劍拍在桌上，阿飛欣喜道。
原本立下山西李園再會的約定后，秦墨壓根就不搭理他同行的建議，沒想到入了山西后，居然還能再見到這個半道結識的二哥。
這一路走來，阿飛這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也略有一些成長，只是路上遇到的人，卻也比不上李尋歡和秦墨來得有意思。
“巧了，我今天不想請。”
秦墨扒拉著眼皮回道。
那晚喝了他葫蘆里最少三成的酒，秦墨第一次覺得，原來移花宮的酒也會有喝完的一天。
鬼知道當初知道這個消息后，秦墨的心里究竟有多疼。
“也巧了，今天我還偏就要喝二哥的酒。”
阿飛狡黠地笑道。
“沒有，滾！”
秦墨的壞脾氣又一次占據上風。
即便是面對如此喝罵，阿飛也是不慍不惱，就這么笑著看向秦墨。
正如李尋歡所言，秦墨的心就是擺在明面上，他早就表明他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若是相交這個朋友，自然要忍受秦墨的臭脾氣。
可秦墨也并非只有那臭脾氣，更有那放浪形骸，不循禮法，心口如一等等的特點。
把這些好的壞的糅合在一起，也便成了秦墨這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他不會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卻做著男盜女娼之事，他也不會嘴上討好，背地里卻滿心的陰謀詭計。
若是想對你好，也就對你好了，不會刻意去證明什么，要求什么。
很明顯，今天秦墨他不想對阿飛有任何的好。
“唉，二哥可是忘了那晚說的話？”
“我說了什么？”
秦墨疑惑道。
他向來是不會醉過頭的，但是為了看阿飛為了酒錢肉疼的模樣，那一天他基本上就是把自己當成是一個裝酒的酒甕子了。
所以對于更后來的事，也就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好像那晚還舞劍來著？
“二哥說過要包我今后所有的酒。”
阿飛眨著眼睛，一臉壞笑道。
“開什么玩笑，誰不知道我這人心眼小，也小氣得很。我對自己都沒有那么大方過，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秦墨直言不諱，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損的就是自己本人。
說來也是，秦墨什么時候大方過？
反倒是心眼小是事實。
“二哥這是打算說話不算話了？”
“首先我們要闡明一個事實，那就是以我這么小氣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秦墨正色道：“再來就是，我又不是沈浪，為毛要包你今后的酒！”
“最后才是，你坐遠一點，我看著你鬧心。”
“二哥你這是急了。”
阿飛一陣大笑，這時候他更明白為何是別人的酒最香了。
對于沈浪這個名字一聽即過，阿飛最后還是從秦墨的手里要了一大碗的酒喝。
“香，果然是香！”
感受著藥性在腹中化開，慢慢壯大自己的真氣，阿飛迎著秦墨的白眼，大笑了幾聲。
“二哥認為這女孩講得如何？”
阿飛喝完酒后問道。
此時臺上的女孩正活靈活現地講道：“江湖烽火照天燒，武林好漢試比高；天下英雄誰第一，小李探花有飛刀。”
“這女孩還真是長在我的心尖尖上。”
“可惜我不是張無忌，她也不是趙敏。”
秦墨回了一句。
只是這一回換成是阿飛的白眼了。
每一次總是能從這二哥的口中聽到許多莫名其妙的名字，阿飛也算是習慣了。
如今李尋歡可還在想著焦叔到底是誰。
“小紅，你那一句唱錯了。”
臺上的老人捧哏道。
“唱錯了？我哪一句唱錯了？小李飛刀天下第一，這我也唱錯了？”
女孩佯裝著疑惑不解道。
“哎呀，唱錯了。”
“十幾年前，百曉生造兵器譜，小李飛刀排行第三啊！”
老人轉而解惑道。
一捧一答之下，便將江湖之事生動地講出。
“二哥知道兵器譜排行第一和第二的，又是誰？”
“那自然是小李他爹飛刀和他爺爺的飛刀。”
秦墨又是甩出一個破梗，而之所以沒有說是小李他媽的飛刀，則是因為哪怕是秦墨都認為這并不禮貌。
而李家一門三探花，又暗合了秦墨的老梗。
“二哥，你能活到現在，武功一定是極高的。”
阿飛誠摯地道了一句。
這種人沒有被打死，真的算是命大了。
“嘁，江玉燕都沒能弄死我，別人哪里還有機會！”
秦墨不屑道。
要說秦墨的武功有多高？
這其實是一個很難去界定的問題。
如今秦墨再去和閻鐵心打，十拳之內他基本上可以打死閻鐵心。
可若是和李尋歡打，可能秦墨壓根就接不了李尋歡的飛刀。
但如果李尋歡的飛刀殺不死秦墨，那么死的就是李尋歡本人了。
秦墨散功重修已經近五個來月的時間，體內的嫁衣真氣與日俱增，雖說不能一步登天，也能是事半功倍。
到了此時，秦墨若是論起內力修為，已經算得上是江湖上厲害點的一類，就類似于龍小云身邊的那個小跟班。
不過秦墨的武功也不是這么算的，一拳把那小跟班掄個半死，大體也是沒問題的。
嫁衣神功最大的特點，應該是一種爆發性。
全身上下的真氣如火焰般猛烈，由此產生的奇異力道當世難遇敵手。
即便是移花宮邀月宮主的明玉功真氣永遠不會消耗，只會源源不斷的增加，也無法撼動燕南天的嫁衣神功分毫，更是無法壓制嫁衣神功的爆發。
配合秦墨的金剛之身，那無異于是如虎添翼，百戰不殆。
然而真要給秦墨的武功評個級別的話，別鬧，武功這東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把人打死，二是被人打死。
又不是說你是后天巔峰，就打不過后天圓滿。
張三豐也擋不住宋青書的刀子，更不要說江湖上各種奇毒和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