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秦墨張狂地大笑。
沒有真氣又如何,不說這本就是他的想法,他若是狠厲起來,沒有真氣也不是這些人能夠對付的。
劍挑五毒童子的腦袋,秦墨手中的重劍又一次狠辣殘忍起來。
“你們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從來不會敗。”
“任何想要殺我的人,我只會以更加兇殘的手段應對。”
“殺百曉生如此,殺龍嘯云如此,殺你這侏儒更是如此!”
五毒童子在最得意的時候,成了秦墨的劍下之鬼。
可沒人在意五毒童子的死活,而是目光貪婪地看向了秦墨。
只要今日殺了秦墨,那么他們就會收獲更多的美名,將大俠的名頭推向另一個高峰。
“他剛才手下留情了?”
方才圍攻秦墨的江湖人后知后覺。
秦墨的劍凌厲不減,卻唯獨沒有傷了他們的性命。
原以為是秦墨力有不逮,成了強弩之末,沒想到卻是秦墨劍下留情,從沒有殺他們的意愿。
“我們該怎么辦?”
許多棄了武器的江湖人心中自問。
若是被人算計,他們能憤然離場,可如今承了秦墨的一份情,難道就這么離開,眼睜睜看著秦墨被人用如此陰謀詭計殘害?
“我們來這里究竟是干嘛來了?”
“我們為什么要來?”
更多的想法紛紛從心頭萌生。
這些為名利搶破頭的江湖人,第一次有了這種做不做都是錯的感覺。
是啊,為什么只聽人說一句秦墨是魔頭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難道江湖上的大俠就不會騙人嗎?
為什么感覺這人不像是魔頭,反倒是這些大俠們才是魔頭。
要贏就堂堂正正的贏,就像是秦墨正面去接李尋歡的飛刀一樣,怎么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而且為了贏,這些平日里自詡正人君子的名宿大俠,居然落到和五毒童子這種惡名昭彰的敗類一起,簡直是武林之恥!
“我不知道對和錯,我只想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一個人站在了秦墨的身前,高聲喊道:“今后我和你依舊是敵人,但是今天你手下留情,我也不會看著你被人如此毒害!”
“這才是我向往的江湖,而不是那種只有陰謀算計的江湖!”
“嗯,說完了嗎?”
秦墨點了點頭,出言問道。
“說完了就滾下去吧,老子什么時候需要你們這些人保護!”
依舊是不留任何情面,秦墨一腳踹開擋在自己前面的陌生人。
“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不少,但是我從來沒就沒有害怕過。”
“知道為什么嗎?”
“我的正義只在我的劍上,任何人的說法我都不放在眼里,因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實。”
“名門正派,武林名宿?如果他們全都是對的,我還需要我的眼睛干嘛?”
“不如就直接挖了,等著被別人使喚好了!”
秦墨言語不屑道。
這就是他從不討人喜歡的原因。
每個人都希望別人能遵循自己的想法,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看到的不是一個個后輩,而是一枚枚可供消耗的棋子。
秦墨的出現在所有自詡正義的偽君子臉上甩了一巴掌,還強壓他們不準反抗。
所以秦墨就是魔頭。
“不想打的人退到后面去,別礙著我的眼。”
青銅巨劍又是重重揚起,哪怕是已經肉眼可見的衰弱,秦墨依舊不改狂妄的本色。
“我敬佩你是條漢子!”
“滾,只有數狗才用條!”
秦墨的姿態是多變的,但是有一點從未變過,那就是他始終如一的狂妄。
得勢之時,每個人都會狂妄自大,可唯獨在失勢之時還依舊狂妄,才是真正的狂妄。
不過今日秦墨已經給這個江湖奠定了一個準則。
這才是天機老人和秦墨最想看到的。
秦墨帶來改變,而天機老人指引著這場改變。
“滾!”
阿飛目無表情的話道。
一劍挑開一位摩拳擦掌的大俠。
這些人想要收獲除魔的盛名,卻沒想過秦墨已經安排了最后的獲利者。
“你想干什么?”
那位大俠捂著胳膊上的劍傷,驚聲喊道。
“他只能由我來殺,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阿飛和荊無命站在中央,面對著所有想要殺了秦墨賺取名聲的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平日里最喜歡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可如今他們拋開了臉面,卻被阿飛和荊無命給硬生生插了一腳。
“方才怎么不見你們出手,如今看到這魔頭中了毒,就想著出手了!”
面對著又一人的指責,阿飛還沒開口,就聽到有人喊道:“明明一開始就是這兩位兄弟第一個上了擂臺的,怎么能說是沒有出手,那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在干嘛!”
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阿飛和荊無命聯袂對決秦墨。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哼,不過是暗中窺視的小鬼罷了!”
又一人的罵聲落下,少林的代理方丈逼了上來:“請施主與老衲一起誅殺此等魔頭。”
“我說過,他只能由我來殺!”
阿飛寸步不讓。
這是他和秦墨的恩怨。
可就算是再深的恩怨,阿飛也見不慣秦墨被這些小人暗害。
“想要殺他,先要問過我的劍。”
阿飛的劍很快,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直到阿飛收劍許久之后,少林代理方丈身上的袈裟這才滑落在地。
好快的劍!
親眼見到阿飛出劍的人心間無不震撼。
阿飛的快劍本就極快,快到肉眼都不能捕捉的極速。
可如今阿飛的快劍更快,快到無法用語言去貼切的形容。
左右不過是一場鬧劇。
有了阿飛和荊無命的快劍,這些人不能隨意指使已經看清他們面目的江湖人,只能顧及自身的性命,默默忍下了又一次的恥辱。
“如你所愿,我的劍法已成。”
阿飛清冷地面對著秦墨言道。
“我可以等你恢復的時候再出劍。”
“這一次還是兩個人一起?”
秦墨笑道。
“我一個人贏不了你。”
阿飛承認道。
秦墨的武功太高,高到只能讓人仰望,就算是領悟了快劍真諦,阿飛也不覺會是秦墨的對手。
可即便不是秦墨的對手,他和秦墨的恩仇卻也需要清算。
就用兩人手中的劍,去斬斷過往的一切恩仇情恨。
“我還記得那時候你還很天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秦墨注視著阿飛已經逐漸變得成熟的臉龐點頭道。
“不要說你是為了我好,我不信。”
“拜托,我看起來就是那種人嗎?”
秦墨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想做的事情,從不會因為朋友而退步。”
“這就是我的特點。”
“也是你的缺點。”
阿飛點破秦墨的自夸。
不顧及身邊人的感受,只會讓所有人都遠離。
“算是吧。”
“可惜我沒有后悔過。”
秦墨坦然答道。
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秦墨都不會后悔。
因為該留給后悔的時間,早就已經透支了。
“今日你必死!”
“話不能說得那么絕對,或許我的武功足夠高,等下就飛升了呢。”
秦墨的臉上掛著笑意,看似是一句調侃,誰也不知道秦墨說的就是事實。
隨著劇情的崩壞,那種想要驅逐秦墨的感覺越來越強。
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徹底是看不下去了,想要把秦墨趕到下一個世界去。
這也讓秦墨生出一縷警覺,似乎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一場供人欣賞的演出,秦墨把劇本都給砸爛了,自然會引來有些人的不滿。
穿越看起來是好事,可無論是否有著系統,秦墨都總感覺這是有人在害自己。
說實話,秦墨從不認為自己從十幾億人中穿越武俠世界,就是自己運氣爆發,現實中找不到女朋友,給自己一個開后宮的機會。
無論是對于未知的顧忌,又或是對于扁素問的承諾,都注定秦墨只能一路往前走,爭取最大的力量。
所以為魔為道,都不在秦墨的考慮之內。
“希望如此。”
阿飛同樣是點了點頭,像是聽不出秦墨的調侃。
除非秦墨真的飛升,不然他一定會找秦墨報仇。
不但是因為秦墨當著他的面殺了林仙兒,而是否定了阿飛內心的感情。
秦墨就是引導著阿飛恨他,而不是恨自己。
因為秦墨知道,恨一個人是動力,恨自己卻是沉淪。
好歹也是兄弟一場,背點罵名怎么了,反正今日之后就徹底見不著了。
秦墨如此想。
事實卻會狠甩秦墨一個大巴掌。
有時候仇人太多,這些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秦墨也得脫層皮。
“說廢話沒什么用,要不你們出劍吧。”
“不需要等?”
“還等個屁,就你們這兩柄還不及我這劍粗大的蚯蚓小劍,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眼見著秦墨又開起爛俗的玩笑,阿飛和荊無命對視一眼,紛紛朝著秦墨出了自己的快劍。
“不錯,有點意思。”
秦墨贊嘆道。
阿飛和荊無命的快劍已經有了一種質變。
不再是單純的快,而是快到極致,進入另一種境界。
當兩人的快劍過后,對手的生命都還未結束。
哪怕是殺了阿飛和荊無命的人,也阻止不了兩人的劍。
因為他們的劍已經快過自己的命,單純殺了兩人,也不會讓兩人的劍消失。
這種快,超出了生命,達到了超越劍法的界限。
“真不知道天機老頭為什么不去開學堂教武功,就他那三瓜兩棗,還不得為武林培養出一大堆的高手。”
秦墨內心吐槽道。
天機老人就是一個隱世的高人,有時候心里看得門清,就是從不插手任何事情。
但是只要一出手,無疑是扼住最關鍵的一點。
當然,劇情之中給阿飛傳功治傷,然后把自己玩死的事,秦墨以為那就是意外,純粹就是天機老人自己都不想活了。
還不如像原著里一樣,死在上官金虹的手下呢。
“狂劍!”
秦墨小有所成的狂劍再一次使出。
同樣是超凡的一劍。
心中的心氣不失,任何劍法在狂劍面前都無法遮掩狂劍的風采。
每一個年輕人都是獨一無二,意氣風發,真正能讓年輕人損了心氣的,就只有年輕人自身。
這種屬于年輕人的風采應用于各個領域,都是璀璨的一道光芒。
正如應于劍法之上,就是斬天絕地的一劍。
畢竟誰又像李尋歡那種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呢!
“你們的劍還不夠快,能夠再快一點嗎?”
秦墨滿是惡意的催促道。
如今秦墨大招全開的威勢之下,哪怕是體內的真氣運轉晦澀,也絲毫不減狂劍的威力。
天機老人說過,秦墨的狂劍始于心中的一柄劍。
所以秦墨的嫁衣真氣可以是輔助,而不是一種唯一。
就如同李尋歡的飛刀一樣。
影響李尋歡手中飛刀威力的,不是自身內力的多寡,而是他的內心。
可這些東西說著玄乎,其實也真他嗎的玄乎。
反正就算是練成了狂劍,秦墨還是有著一點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在武學一道上,秦墨該走的路還很長。
阿飛和荊無命一前一后,秦墨只要阻攔一人的劍,就會迎來另一人的劍。
兩人的劍又是極快,快到任何銜接都沒有可供鉆研破解的間隙。
“你們兩人搞基嗎?”
又是以一招狂霸的劍勢將兩人徹底逼退之后,秦墨不死心地問道。
這兩人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十天,怎么就這么默契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從小就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
“閉嘴!”
阿飛沉聲回道。
秦墨最令人煩躁的,就是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說著沒頭沒腦的胡話,又總是勾動別人心頭的怒火。
阿飛不知道什么是搞基,但他也聽出了這不是什么好詞。
“原來不是嗎?”
秦墨絲毫沒有危機感,失望地應了一句。
這人做事就是隨心所欲,從來就不管面對的人是誰,身處什么樣的一種局面。
“好了,該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可為什么是要我接你們的劍,而不是你們接我的劍?”
“我看起來就那么好說話嗎?”
秦墨臉色一正,道出了誰都沒想過的觀點。
是啊,為什么一定要是秦墨面對阿飛和荊無命的快劍,而不是兩人面對秦墨的狂劍。
一攻一守看似非常自然,但這些完全都沒有道理。
“該結束了。”
青銅巨劍高高揚起,秦墨斬下的,并不是阿飛和荊無命兩人,而是兩人腳下的落腳之地。
如果說阿飛和荊無命的快劍是單體攻擊,那么秦墨的狂劍就是范圍性傷害。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是秦墨最不怕被人圍攻的原因所在。
處于千鈞重勢的爆發之下,除了有人練著橫煉功夫,不然還真在秦墨的身旁站不住腳。
一身的氣勢凝至頂點,秦墨煌煌如不敗的戰神,獨面所有的挑戰。
而被狂暴颶風徹底迫退的兩人,站在場地邊緣目視著秦墨。
這就是狂劍言說是快劍克星的原因。
秦墨不需要面對他們的劍,更不需要面對他們的人,只需要狂霸劍招一出,就能徹底讓別人攻擊不了他。
“最后一招。”
阿飛和荊無命沒有遲疑,兩人連眼神都沒有交接,便已經明了對方的心意。
想要贏過秦墨,從來不需要一劍接一劍的對拼,而是要將劍貫入秦墨的胸膛。
而想要把劍貫入秦墨的胸膛,也只需要一劍。
絕世快劍。
這并非是說荊無命的快劍,而是一種真正絕世的劍。
快,
遠比剛才還快。
就像是秦墨所想,兩人的劍已經超越了生命,就算是阻止了兩人的身體,也阻止不了兩人的劍。
“轟!”
再一劍落下。
這種狂砸強劈的劍招,無疑是許多人的噩夢。
可如今秦墨的狂劍卻阻止不了兩人手中的劍。
“妮瑪,百步飛劍!”
秦墨怒罵一聲。
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出阿飛和荊無命的劍居然是這樣的快法!
這不是耍賴嗎!
明顯就畫風不對好不。
阿飛和荊無命近不了秦墨的身,但是他們的劍可以。
好比是一根針,任何狂暴的力量都很難作用在這根針上。
人近不了秦墨的身,飛劍卻是可以,尤其是一柄極快的飛劍。
秦墨只堪堪擋住一柄劍,連是誰的劍都不知道,另一柄劍就貫入秦墨的胸膛。
荊無命的劍。
第一次沒有刺入秦墨的心房,第二次赫然絕了秦墨的生機。
“我承認你們贏了,開不開心?”
秦墨吐出一口血,依舊是滿臉的輕松。
只是誰都知道秦墨的狀態說不上好,任何人的心房被人刺了一劍,絕不會好到哪兒去。
今日秦墨必死。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這種死法也最適合秦墨。
“你輸了。”
荊無命第一次開口說話。
不是耀武揚威,而是在平靜陳述一個事實。
秦墨輸了。
輸在秦墨錯估了兩人的劍招。
不止是秦墨沒有想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兩名絕世劍客的劍,居然還能成為一柄飛躍百步的飛劍。
這難道是中了小李飛刀的毒,什么東西都能飛的嗎?
感受到那種奇異的目光,李尋歡百口莫辯。
說什么,這兩人的劍法是自己悟的,關他李尋歡什么事!
既然能有飛刀,自然也能有飛劍,秦墨將劍當成榔頭使,那也是一種劍法。
憑什么飛劍就不能是劍法。
“這一場我的確是輸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比上一場。”
秦墨的身體將胸膛上的長劍一寸寸逼出。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可不見得。”
秦墨笑了一聲,身體忽然間度上一層熒光。
好似是所有的光線都落在了秦墨的身上。
“我說過的,也許我能飛升呢?”
伴隨著一連串的大笑聲,秦墨整個人的身體消失不見,荊無命的劍徹底落在了地上,傳出一道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