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八月,陜西。
內閣大臣,都察院都御史銜,以及欽差大臣的徐光啟自來到陜西西安,便在布政使衙門旁邊租了一間宅子,作為總理農政欽差大臣的衙門。辦公,住處都在此外。
一知曉,徐光啟來到陜西,作為地頭蛇的,陜西三邊總督武之望,陜西巡撫蔡國用,陜西兵備道洪承疇,便攜帶禮品連忙前來謁見欽差大臣。
只見衙門外,人山人海,小轎接著小轎.....三人作為陜西境內的高官,自然有插隊的待遇。衙門前各級官員看到后紛紛作揖禮,示意三位先請。
只見武之望和蔡國用,當仁不讓,向衙門走去。不過在到門口的時候,依然還是很客氣向門口衛士遞上名敕,請求拜見欽差大臣。
自古宰相門前三品官,這衛士一看,倒也不覺得驚奇,就讓這三人等著。隨后徐光啟的管家,徐爵便出來。看了一眼名敕,便對三位笑道:
原來是武大人,蔡大人,洪大人;三位,隨即便對后面的衛士說道,
“你們瞎了狗眼,這三位大人都不知道?”
三位大人有何貴干呢?可千萬不要跟著小的們見識!
三位陜西高官連連稱呼:不敢!隨后又都道,
“我等知曉,欽差大人來到陜西地界,特來此拜會,望大人多加通融?!?
徐爵看三人也是陜西地頭蛇了。倒不敢大意,便帶領著他們進入衙門了。
不知這位大人,是府中居高處何職?
一看氣質出眾,不同凡響啊。為首的武之望開口說道。
你要道,這些人都是深處宦海多年,柔滑精明到極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徐爵,倒是一個老實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下只是一個徐府的管家,倒不是什么大人,不敢勞大人這般夸贊?!?
武之望,便回頭對著旁邊二人說道,徐管氣度非凡,要是你不說,我還真以為是當朝二品三品侍郎堂官呢。
蔡國用和洪承疇也是一臉應和。
說得徐爵那是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真以為自己就是說得那般模樣了。
四人邊說笑邊走,很快穿過前院,便來回后宅了。
徐爵讓人把三位大人安排在大堂著坐著,便自己前去通知徐光啟了。
只見徐光啟坐著書房了。正案幾上練著大字,上面寫作:“民為本也,本固邦寧!”
“老爺,陜西總督,巡撫和兵備道三位大人前來謁見!”只見虛爵小步輕輕地來到徐光啟面前,小聲說道。
徐光啟,看了他一眼,便道:“喲,這三人怎么來了?
他們說是干什么嗎?”
“這三人倒不曾,不過估計是拜碼頭!”
“拜碼頭?”
“不是應該我去拜碼頭嗎?”
老爺,說笑了,您是當朝次輔,又是皇帝親自任命總理農政大臣,還兼著都察院都御史銜呢。
徐爵最后一句沒說,心里暗道:“你老還帶著一柄先斬后奏的尚方劍了,這三人不來拜碼頭,被你一不小心砍了到哪喊冤去呢!”
徐光啟沒有在乎徐爵怎么想,他原本也想見見這三位陜西省的地頭蛇,自己的農政舉措還需要地方衙門協助了。
徐光啟換好衣服,便來到大堂,三人一見徐光啟,就立馬鞠躬作揖。
徐光啟也一一回禮。并讓三人坐下。
正當他坐下的時候,徐爵這個時候來到身邊,小聲地對著徐光啟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只見徐光啟抬頭瞟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禮單。便知這三人肯定送了不少禮。
本不想收,奈何知道國朝官員大都如此,又唯恐這些地頭蛇心里胡思亂想,例行公事便把禮品收下了。
隨后跟他們寒暄一番,便直入正題:
皇上,這次派我來,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件是:要把陜西全境的農政工作落實到位,比如興修水利工程,以工代賑抗旱救災,普及高產農作物種植。
第二件是陜西這連年民亂,兵變不少,是不是陜西有些官員,貪贓枉法,敲骨吸髓,恃權納賄,讓老百姓活不下去了。
所以你們地方衙門接下來首先要配合農政衙門的工作,另外也要自查自糾。說完之后,三人又都向徐光啟匯報一下陜西的其他事宜。
隨后徐光啟便讓他們離去了。只是為首的這三人離去的時候,心事重重。讓有心人不感有些詫異!
陜西總督武之望回去后,便安排一些門子,弓兵,信使,轎夫使,供農政衙門役用。
另外也安排晚上巡夜巡鋪營,多在欽差衙門前巡夜,以保證欽差大人的安全。
徐光啟待人走之后,便開始派自己人開始在陜西境內四處走訪民情民意。
自己第二天又前去布政使衙門查看戶籍,田地,皇冊,稅收資料。一連幾天都沒曾合眼。
這陜西大旱的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
西安城內就有不少乞丐流民,城內百姓基本臉上都有菜色。
可想城外的百姓過的是什么凄慘日子。想著想著,徐光啟仿佛看到這些乞丐流民仿佛化作暴民,沖擊朝廷衙門。
來之前,他便照會福建巡撫熊文燦,要求其盡快高產農作物把玉米,番薯,南瓜等高產農作物種子往西安輸送。
半個月后,經過多方探查大旱的情況,徐光啟就發現陜西一省,八府一州中西安府、延安府,鳳翔府、鞏昌府、四個府都出現大旱。
其中西安府、延安府早在天啟七年也就是去年就發生大面積的旱災。
而且徐光啟他還聽到一個駭人的消息,這些地方開始有暴民沒有糧食沖擊朝廷衙門了。兵變可能就在此時了。
原本他只打算通過募民去打地下深水井,興修水利,然后按部就班的免費給百姓發放高產作物種子,供其耕種。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一邊請旨便一邊下令要求各大總督,兵備道,要就地彈壓暴亂,一方面她又要求布政司下,各大倉庫的倉大使,開倉放糧。
有些倉大使,竟然不放,他帶著尚方劍立馬就斬了此人;后果一查,此人果然出了問題,在管理糧倉期間數目都不上。
隨后管理倉庫的倉大使,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