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接收莊子

剛從應天府衙門中走出的賈瑞，心情激蕩不已，他重生在紅樓世界終于有了第一份產業：神京城十五里處的柳莊！

運河金沙事件就是他謀劃的龐氏騙局，用從賴家騙來銀子買下了榮國府賠錢的親衛莊子。今天早晨他差遣金榮拿著五萬兩銀子買下后，下午便在應天府過戶給了自己。

拿著田契和幾百張佃戶的身契，賈瑞連午飯都沒吃，帶著金榮、賈琮二人騎著戰馬奔向柳莊。賈環本來也想跟著，但他家里還有個趙姨娘，賈瑞將之攆回了榮國府。

柳莊一眾佃農大多數不知道主人更替的事情，目前得到消息的，只有十五親衛的家人，其中主心骨就是林立的老父親林庚。五十多歲的林庚乃是柳莊鄉老，由于年輕時追隨寧國公賈代化立下戰功，在一眾老親兵中間威望甚高。

十五家的老人和青壯聚集在林家大院子里，本來不大的院子更顯擁擠，但六十多口人個個興奮不已。

“林老，莊子真的變成將主的私產？”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帶頭詢問。

“不錯，老夫剛接到家里小子的飛鷹傳信，將主馬上就來接收莊子。”林老一招手，房頂一只飛鷹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眾人見怪不怪，林家本來就是親衛兵中的探子世家，熬鷹乃傳家絕學。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把吳六綁了！這小子把我們欺負慘了~”劉二狗氣憤建議。

“不可，一切等將主到來再說！”林老攔下老劉家的二小子，接著招呼眾人朝莊子口迎去。

莊頭吳六貓著腰，從門縫里看到五六十口子人，呼呼啦啦地從他家門口經過，心頭納悶：這些泥腿子準備干什么？難道想去運河淘金沙，可也沒有帶工具啊！

想到這里，吳六推開院門，朝眾人呵斥：“老林你們這是干啥去？不知道莊子上晚上不讓亂逛嗎？”

林老一把攔下想要上前打人的劉二狗，朝吳六抱拳反問：“老夫在莊子上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聽說過夜晚宵禁之事，不知吳莊頭此言何意？”

吳六仗著榮國府賴家的臉面，挺著腰子嘴硬：“以前沒有，現在老子剛定下的規矩，在柳莊老子說的話就是規矩。”

“好大的威風！去尼瑪的規矩！”劉二狗再也忍不住怒火，強行擠開林老的阻攔，奮起一腳踹在吳六小腹。

啊~

吳六只是一個普通人，劉二狗可是練皮初成的武者，一腳將吳六踹回自家的院子，疼得吳六慘叫一聲后，捂著仿若斷了腸子的小腹，半天也爬不起來。

林老瞪了劉二狗一眼，接著朝眾人揮手招呼道：“走，迎接將主為重。”

劉二狗恨恨地瞪了瞪躺地翻白眼的吳六，接著快步跟上眾人。

眾人沒有埋怨劉二狗莽撞，他們這些人都受過吳六的盤剝，特別是這個季節，家里都快沒有糧食，只能以野菜樹皮果腹，甚至冬日有餓死人的情況發聲。即使如此，家里屯糧無數的吳六也不肯借糧給他們。

待眾人走后，吳六家里的婆娘哀嚎一聲跑出來，尖著嗓子辱罵眾人：“天殺的泥腿子，翻天了！敢打我們當家的，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劉二狗不愿打一個婦人，撇著嘴嘟囔：無知蠢婦，秋后的螞蚱。

眾人輕笑，皆以為然。

三騎奔馳在城外的道路上，掀起滾滾塵沙，半個時辰便來到了柳莊。三人見到一眾人堵在莊口迎接，頓時降下馬速停在了眾人面前。

“見過將主~”

賈瑞翻身下馬，扶起眾人，朝林老笑道：“想必您就是林立的父親，林老~”

“不敢，將主稱呼小老兒，老林便可~”

賈瑞一一招呼十五親衛的家人，幾乎都能喊出姓名。賈琮和金環跟著下馬，對主人的威風羨慕不已，更加崇敬賈瑞。只是兩人不知為何眾人喊瑞大哥將主，但兩人都默契地忽略。

來到人群末尾，賈瑞看到一位身高八尺，體格健碩的黑臉大漢，笑道：“想必你就是劉大的弟弟劉二狗了。”賈瑞聽十五親衛中的劉大講述過弟弟的外貌，一眼便認出人群中的黑炭頭。

劉二狗嘿嘿一笑，單膝跪地喊道：“請將主收我入親衛！”

哈哈~

賈瑞單臂扶起黑炭頭，點頭同意：“像你一樣練皮境界的小子，我有一個收一個。”

“謝將主~”

林老來到近前，抱拳行禮：“將主，家里備好了酒菜，請將主歸家！”

“請將主歸家！”眾人跟著齊聲邀請。

哈哈~好！

在眾人的簇擁下，賈瑞三人來到林老的院子。此時，院子里擺好了簡陋的木桌，酒菜很一般，唯一拿出手的就是五盤肌肉。賈瑞沒有嫌棄，他早就對柳莊佃戶的艱辛生活有所了解，徑直坐在了主位。

林老安排十五家成年男子跟著入席，婦人和幼兒則在其他院子里吃些野菜果腹。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賈瑞和林老等人推杯換盞交談甚歡，最后提出要在打谷場見一下柳莊所有佃戶。

林老隨后吩咐小輩出門敲鑼喊人。

咚咚咚~

不一會兒，梆子聲響徹了整個柳莊，林家的小輩扯著嗓子喊著：

老少爺們，打谷場待命，主家訓話！

老少爺們，打谷場待命，主家訓話！

.........

緩過勁的吳六也聽到莊子上的敲鑼聲，暗道：主家來柳莊，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榮國府那位主子？

吳六披上早就準備好的老舊夾襖，拉著婆娘一起走向打谷場。

來到打谷場的吳六，不可思議地盯著中央火把下賈瑞、賈琮以及金榮的模樣。為首的賈瑞，他見過！前幾天還從賴家打聽出來，這人不過是賈家旁支，根本不可能是榮國府的主子。

停~

吳六氣憤地擠出人堆，指著賈瑞的鼻子，怒道：“賈瑞，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小輩，竟敢冒充榮國府主子來莊子上打秋風，小心本老爺把你送到應天府吃牢飯。”

滾~

賈瑞最討厭別人指著他的鼻子罵，反射性地抬腳踹了出去，正好踹在吳六的小腹。

啊~

一天連續兩次同一個地方受到重擊，吳六再次躺倒在地，疼得冷汗直流。

“當家的~”吳六家的婆娘驚慌上前，抱著吳六的頭，瞪著賈瑞大聲喝罵：“牛肏的，你們又不是榮國府的主子，憑什么打我家男人。”

賈瑞緩緩從懷中掏出地契和田契，給眾人展示，朗聲道：“從今天起，我就是柳莊的主人，你們的身契也在我手中，各位可曾看清。”

林老帶頭躬身行禮：“參見主家~”

參見主家~

柳莊佃戶跟著拜服，莊子上的人并不全是親衛后裔，比如莊頭吳六，所以林老才帶頭稱呼‘主家’。

吳六嚇得臉色慘白，顧不得疼痛，嘴里嘟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莊子是賴家的！

賈瑞本來想把吳六發賣，沒有想要做絕，可這個人居然喊出了他的姓名，徹底絕了自己的生路。

在紅樓世界，身契在手，相當于這個奴仆的生死操于主家之手。像賈家這種主子不像主子，奴仆不像奴仆的門庭，整個神京也只此一家。如果沒有賈瑞的重生，按照原著賴家和王夫人會在幾年后掏空榮國府，賴家徹底破繭成蝶從奴仆之家，變成封建社會的官宦士族。

“各位鄉親，本公子接到舉報吳六貪墨租子，欺壓佃戶。各位覺得該如何處置與他？”賈瑞下定決心除掉吳六，不再猶豫一頂大帽子壓了下來。

劉二狗心領神會地率先喊道：“打死他們~”

林老掃了一眼吳六，跟著附和：“當抄家~”

抄家~

眾人跟著附和，賈瑞對林老的反應很滿意。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賴家的親戚！”吳六的婆娘嚇得花容失色，扯著嗓子報出自家的背景。

賈瑞嘲諷道：“賴家本來就是奴仆，你吳家更是本公子的私產，打殺了你們也不過賠二兩銀子而已。”

“你敢？”吳六哆嗦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身旁的婆娘，恨恨道：“賈府老祖宗不會放過你！”

賈瑞來到吳六近前，靠在其耳畔，輕聲道：“我會悄無聲息地處死你，到應天府給你寫個暴病而亡，你一個奴仆誰會在乎你？”

吳六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年輕人，好似一點也不在乎賈家的國公府門庭。

賈瑞朝劉二狗點頭示意靠過來，黑炭頭劉二狗心領神會地走近。

賈瑞同樣朝劉二狗輕聲吩咐：“抄家后，溺死劉家。”

劉二狗咧嘴一笑，大白牙顆顆外露，抱拳應是：“放心，小的明白。”

接著，劉二狗喊了幾個本家兄弟，綁了吳六和他婆娘，帶頭朝吳六家奔去。林老吩咐了幾個伶俐的小子，跟在后面去吳六家抄家。

柳莊這一晚火把晃動，人頭攢動忙忙碌碌，好似過節一般抄了吳六家。

經過統計，吳六家里的浮財一萬三千兩；隔壁村莊田畝八百；神京城上好地段商鋪三家；儲存糧食上萬石！

賈瑞拿出一般糧食分給了柳莊的佃戶，當然親衛后裔分得多些。吳六原來的家，一所三進的大院子，自然被賈瑞拿來自住了。

見到劉二狗濕漉漉地回來復命，賈瑞知道吳六一家再也看不到東升的太陽了。

處理完一切，賈瑞任命林老為柳莊新莊頭，負責柳莊所有農田桑麻事宜，租子也從原來的十抽七，變成了十抽五。除了朝廷的十稅一的賦稅，賈瑞還能凈拿四成租子。

一眾莊戶聽到田賦底了兩成，紛紛跪伏于地高喊主家仁慈。賈瑞不由臉紅，他前世社會主義已經沒有了田地賦稅。十抽五的高稅收，他都覺得自己是周扒皮。

可賈瑞也知道這個封建社會，最低的佃戶抽成是十抽六，在地主眼中連佃戶的身家性命都是自己的，抽七成過分嗎？

三成的余糧是佃戶勉強生存的下限，一旦家里有人生病，佃戶一家往往凄慘無比，但封建社會的老爺們是不管的。

打量了一下吳六家的大院子，賈瑞心下滿意無比，雖然不算奢華，但足夠大。完全滿足他對練武的需求，比他在城內的家大了數倍不止。

天光大亮，賈瑞帶著賈琮、金榮騎馬返回神京城內，他的舞臺在京城，柳莊是他的根基。再說，他還不想讓爺爺賈代儒知道，畢竟得到莊子的手段并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