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章樂瀏覽一些關于橫流的帖子、報導，也難免生氣。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次牽連，但友商比他預料中的要“積極”很多。

可能是感受到橫流的威脅了？

其實老朱的建議不錯的，這時候改個名字，想必徐總等人也會理解。

畢竟是他們連累人，這么大的事也不說一聲，真是……太坑了！

但只要扛過去，橫流這塊牌子也就基本立穩了，以后的合作方會更放心。

當然，關鍵還是章樂自問承受得起倒閉的損失，真倒閉了再換牌子也不遲。

咱開掛的拽一點怎么了？！

現在造謠的媒體、個人博客他都記小本本了，哼。

杭城這邊工作還挺忙的，畢竟不是家鄉了，沒法做甩手掌柜。

拍攝地選了蕭山區的一個民辦中學，對方配合得還不錯，但場地布置、拍攝計劃等等都是現場制片的工作，沒了張松文，章樂只能自己上。

主要角色都已經進組，英龍華來了五天。

他安排阿蘭做生活制片，主要任務就是盯英龍華，畢竟都是女性，方便出入她的房間。

倒沒發現她有發癲的跡象。

飾演男二號的黃玄差點意思，相對而言有點黑，但章樂自己提議的，霍導又把人帶來了，那就定了吧。

程曉形象是可以的，不愧是傳聞中兩三年后被華億老總逼得跳車的美少年。

其他的男女主父母、學校老師等演員，都是霍導在京城選的。

戲份都很少，章樂沒什么不放心的。

這片子華影投了300萬、新索音娛樂200萬、橫店集團200萬、橫流150萬、霍劍起工作室也投了50萬。

章制片的900萬圓預算，全部到位。

這看得監制蔣星辰都有些手足無措——真不知道要怎么花！

場地，人家學校不收錢，頂多捐點文具、體育用品什么的，花不了幾個錢。

片酬，小日子演員是出了名的便宜，目前一線電視演員的單集片酬也就100萬Yen左右，亦即六七萬圓。

英龍華還只是個二線，片酬給了28萬圓，外加每天500圓的生活補貼。

人家已經非常滿意了。

程曉，在校學生一只，2萬塊打發了。

黃玄，十八線新人一個，2萬塊打發了。

……

章制片一把拿過賬本，刷刷刷幾下。

蔣星辰再看，哦，導演薪酬從18萬加到了85萬，制片從15萬加到60萬，監制從5萬加到了50萬，攝影師從13萬加到了31萬……

蔣監制沉默好一會兒，還是指著那個生活制片說道：“這個……30萬有些過了吧？”

章制片又拿過去刷刷兩下。

蔣監制再看，咦，生活制片還是30萬，可監制又加了5萬，55萬了。

蔣監制：“行，行吧。”

章制片：“你爭取多拉幾個贊助，說不定還能加。”

蔣監制：“……”

市場經濟果然靈活！

章樂回自己房間，卻見阿蘭等在門口，她說道：“那個情敵，叫小斌那個角色，給二詩行不？”

“哦，可以。”章樂一邊開門一邊問道：“英龍華沒什么吧。”

阿蘭進了門才小聲說道：“我看見她躲著經紀人講電話，雖然聽不懂，但語氣神態都好肉麻，應該是談戀愛了。”

“哦！”

章樂恍然，心里也踏實起來。

英龍華出道才兩三年吧，走的清純路線，談戀愛當然會讓經紀公司惱火。

把她送出國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難怪逮到機會就一個勁地催。

這個妞很有潛力，說是天使面孔并不為過，難得的是演戲也有靈性，確實值得“保護”。

章制片心里有數，立即雷厲風行起來，各項工作推進速度大漲。

韓董本來要求辦開機發布會的，可輿論對章樂不利，干脆取消了。

靜悄悄開機。

頭幾天難免有點亂，但到四月中旬的時候算是步入正軌了，英龍華也一如既往，章樂徹底放心。

何況蔣星辰也頗為專業，交代一番，他就溜了。

先去了一趟深市看無人機、對賬。

18日中午回到橫店。

半個多月多去，關于橫店集團的爭議已有偃旗息鼓之勢，倒是抵制橫流的聲音此起彼伏。

規模很小，只是時不時有人提一下維持熱度的樣子。

這會兒很多人都看明白了，這個“新聞”大概率會在《我不是路人甲》上映時再爆一下。

要是橫流的電視劇黃掉，電影票房也不佳，那……絕對是致命打擊了。

章樂心里壓著石頭，沒興趣關注那些齷齪，一邊看賬本一邊說道：“老唐沒有磨蹭吧？”

朱從珍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陳監制如今神出鬼沒，唐兄很痛快。”

章樂聞言也不禁莞爾一笑，干脆不看了，“資金還能支撐多久？”

欠了銀行385萬，其中35萬是不算利息的，還借了橫店集團800萬。

現在名聲不好，恐怕也沒法再貸款、借錢了。

可劇組每天花錢如流水的……

劉貝葉：“一個月左右。”

“哦，那還好，那就一切照舊。”

他自己也正常上下班，把《兩不疑》劇組的問題梳理一遍。

《兩不疑》的主要取景地是明清宮和清明上河圖，他去杭城之前就根據老唐的分鏡腳本做了個簡單的拍攝計劃。

但這種計劃必然因人而異的，他一走，計劃也跟著走形。

好在朱從珍、任祺光等人都擺弄過40集短片了，以小見大，等唐人支援的化妝、造型等大師傅到位之后，劇組也逐漸走上正軌。

當初的短片團隊，包括演員，如今全都在《兩不疑》劇組里。

章總當然第一時間看了已有的素材，好幾次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笑容……可能有點不對勁。

聽萬倩說唐導經常親自給焦二爺演示女子儀態，現場非常辣眼睛。

那一般也是整個劇組最輕松的時刻。

布景、造型、表演……這拍出來的效果居然比章樂自己想象的更好一些。

攝影風格跟年初福南臺首播的《大明王朝1566》如出一轍。

“有點神奇……”

章樂竟然慢慢感受到了一股子歷史正劇的氣質。

但是，再這么拍下去，這個劇……3000萬都不一定打得住。

章總無奈一嘆。

5月，災難還是來了。

章樂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就給深市的大劍公司去電，“我訂制的無人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