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臨行交代
- 重回1983從放露天電影開始
- 大米上鍋蓋
- 2249字
- 2023-12-21 13:48:06
伴隨著一聲雞鳴,牛友鐵又一次早早地醒來了。
又是嶄新的一天。
牛友鐵看著枕邊的紅絨頭巾出了會神,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感覺就像是在夢境中,虛幻卻又如此的真實。
見物如見人,這頭巾上仍殘留著徐婉婷身上淡淡的體香味。
“也不知道今兒她會不會再來,或者找個來取頭巾的理由也行啊!”
牛友鐵心中嘀咕一陣,便起來了。
大慶和二慶此時仍然睡的香甜,牛友鐵忙著把炕重燒了一遍,然后便想著做早飯的事,大慶忽地說了一句關于他夢婷姨的夢話,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牛友鐵清理完院子路上的積雪,滿懷期待地走進了廚窯。
此刻到處是滴水成冰,案板上,鍋蓋上,壁櫥里全都是冰,站了幾分鐘,牛友鐵便感到徹骨的寒凍,如墜冰窖。
摸了摸抹布,已經凍成瀑布狀冰雕,完全不能再用。
鍋蓋被冰咬死在鍋上,怎么也揭不起來。
水甕里的水也早已是冰凍三尺,要想吃上水,就得先弄個東西破冰。
簡直不要太壯觀。
不一時功夫,牛友鐵都感覺自己只能吃冰了。
不禁感慨,前世王玉蘭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
記憶之中,王玉蘭每逢寒冬十根手指都要被凍成香腸一樣粗,一直到沒法再支棱起來才肯停下。
也不知道別人家是怎么過活的,反正他是一刻也感覺不到美好。
前世自己要是接受了徐婉婷的話,估計又要害人家姑娘一輩子。
不過如今再看這些困難,牛友鐵就覺得沒啥,只是方式沒弄對。
比如,既然冬天冷,又每頓飯只做些簡單的面糊糊,何不直接把鍋拔出來,安置到睡人的窯子里呢?
反正放哪都談不上美觀,但是實用啊!
重來一回,牛友鐵發現擺在眼前的很多東西都已經老掉牙了,像軟件一樣,能跨越好幾代,直接升級成最高版本的。
首先就拿燒的炕來說,炕門修在窯內,不僅易惹灰塵,還會弄的窯內烏煙瘴氣,但修在窯外效果就截然相反。
還有鍋灶,如果照著幾十年后的理念修筑,不僅不易著煙,還省去了拉風箱,一取兩得,簡直美的不能再美。
牛友鐵恨不能立刻就扛一把老撅頭把這老古董敲成渣!
“等空了,我來好好把你們給一頓收拾!”
牛友鐵嘀咕一句,下一刻,就將最小的鍋生生拔了出來。
搬到正窯煙筒旁,找來些土疙瘩,壘起一個簡易小灶,把鍋搭上去。
計劃通。
隨后去檢查了下面粉袋子,基本全都是些桃黍了,也叫粗糠,牛友鐵忍不住又想起前世吃桃黍的“糟年月”。
桃黍吃的他想死。
大慶和二慶給吃的黑瘦黑瘦,沒有任何口感,還難以下咽,咽下去還拉不出來,再沒有比這更邪惡的了。
大慶二慶經常粑不出來,牛友鐵一著急就用陀螺勾子,扒在倆娃的溝子眼上,把屎往外扯拉。
真真是,拉一次屎比上生產隊掙一天的工分還費勁,倆娃難受,大人也跟著難受。
總之是時代不同。
牛友鐵決定另辟蹊徑,用這些桃黍面,搭配豬肉來做粉蒸肉。
桃黍是粗糧,搭配豬肉可就是一道絕佳的美食了。
想想就很激動,這年頭的豬肉,沒有任何添加劑,增肥劑之類,都是純草純糧喂育,肉鮮可口,沒有生姜大蒜也沒關系,就吃原味。
翻了翻櫥柜,只翻出一瓶結了冰的醋和一陶罐散鹽。
也沒關系,有鹽就夠了。
做這種飯,基本不需要廚藝,只要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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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經生起來了。
看到牛友鐵家窯門口冒煙了,這時楊寶鳳一大家子,鄧樂琴一家子,都好奇巴巴地走上前來看稀奇。
不知道的還以為牛友鐵又要成神了!
當看出他是在做飯時,忍不住都咧嘴笑了。
牛友金:“友鐵,我看你一天天是閑的球疼哩!”
楊寶鳳:“你咋不把鍋支到洋槐樹梢子去呢?噗哈哈哈......”
牛新玲:“阿四達,你信不信,不出兩天,這窯面子就能給你熏成黑鍋底。”
牛新巧:“阿四達,我就想不通你好端端的把鍋弄出來干啥哩?”
牛新榮:“我四達這叫創新思維,嘎嘎嘎......”
鄧樂琴:“咳咳,友鐵這真是一天天閑的沒事干了,凈弄些日鬼搖麻糖事!”
面對這些議論聲,牛友鐵只是笑而不語,該干啥干啥。
燙豬毛,清洗,切片......
忙得不亦樂乎。
大慶和二慶也醒來了。
倆碎家伙一聞到豬肉的香味,都饞的直吞口水。
大慶給自己穿好衣服,又幫他弟穿好。
走到牛友鐵跟前問:“阿達,你做的啥飯,聞起來把人香的。”
“粉蒸肉,”牛友鐵笑著道:“達保證待會你一頓能吃半斤。”
“只要是肉,我一直吃不夠。”
“唻你吃么!”
大慶和二慶圍在鍋前,一邊烤火,一邊聞著鍋里噴出來的香氣,不停地咽口水。
一開始牛友鐵感到十分艱難,要啥沒啥,等克服了寒冷,看著粉蒸肉下鍋,一直到鍋蓋上冒氣,他這才看到了希望。
自己的小日子似乎才剛剛開始啊!
一直到美美地吃完飯后,牛友鐵仍然沒等到徐婉婷,雖然有些失落,可生活仍舊得繼續。
下午他打算去袁莊村一趟,畢竟夜長夢多,說媒的事,不能一直拖著。
為早去早回,牛友鐵提前務弄著吃了午飯,走時照例把大慶和二慶鎖到了窯子里。
前世,自己就是這么干的。
大慶能自理,無需繩拴,二慶還小,不太能自理,便用一根繩子拴住,最大活動范圍就是炕上。
炕呢,牛友鐵早上已經燒的緋紅,至少熱一整天沒問題。
快的話,下午早早的就能趕回來,慢的話,撐死也就是天黑,但無論如何,晚上自己都得回來。
“大慶,你要跟你弟乖乖的哈!”
牛友鐵給了大慶和二慶一人幾個大白兔奶糖,一邊仔細地叮囑道:“達下午,或者最遲晚上就回來了,達給你和你弟賺錢去,賺多多的錢,買多多的好吃的。”
有了大白兔奶糖,大慶使勁地點著頭。
實際上他早已習慣了牛友鐵把他和他弟鎖在窯子里,當然有他弟在,他也不怕孤單,唯一怕的是天黑,因為天一黑,窯子里就黑咕隆咚的,然后他心里就感到恐慌。
他想起什么,立馬給他達說:“阿達,你可一定要早早的回來,我怕黑!”
二慶不懂他達和他哥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什么,只顧著吃奶糖,啥心也不操。
牛友鐵撫摸著大慶的腦袋,保證道:“你放心,達會早早回來的,你看你弟,想尿尿或者拉屎,你就趕緊把尿盆子給端過去,知道沒有?”
“知道了。”
“唻,達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