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說不對？”
趙總一臉吃驚，“我都是按柯南說的，先觀察，再推理，一步步來的，而且我很自信，結(jié)論一定是對的，那就是唐木匠就是個左撇子。”
雖然趙總很能裝，但他對破案的興趣是真實無誤的，柯南心想，而且他的觀察和推理，都是正確的。
“白癡！”
趙總停住腳步，抓住沈超肩膀說：“我到底說錯了什么，敢不敢賭？”
沈超：“賭什么？”
趙總：“咱倆誰錯了，誰是小狗！”
柯南道：“別啊，趙總，你這么說很毀形象的，白衣飄飄的世外高人，怎么能跟人賭是不是小狗呢？”
趙總臉都漲紅了，道：“我第一次用你說的觀察-推理辦法，也找到了正確結(jié)論，他卻說我是白癡，是可忍孰不可忍！賭不賭？”
“賭不賭”三個字，卻是對沈超說的。
“賭就賭！”
“好！柯南、大彪，你們倆做個公證，我說錯了沒？”
柯南笑而不語，馬大彪期期艾艾。
沈超揪著馬大彪道：“大彪，你說吧。”
馬大彪撓撓頭道：“其實……這個……趙……趙公子說的沒錯，唐木匠確實是左撇子。”
趙總洋洋得意道：“聽見沒？馬捕頭也看出來啦，唐木匠是左撇子。”
馬大彪點頭道：“是啊，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唐木匠拉大鋸，用的是左手。”
趙總的笑容消失了。
沈超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可真是明察秋毫，不見輿薪！”
趙總臉一板：“你就說他是不是左撇子，我的觀察推理對不對吧。”
柯南打圓場道：“好啦，趙總也沒說錯。起碼他確實學會了觀察和推理。可別小瞧。比如說，萬一咱們進門時，沒看到唐木匠用左手拉鋸子，趙總光從斧把上的痕跡，就能推斷出唐木匠是左撇子，不也很不錯？”
見趙總臉色有點緩和，柯南心想趙總這棵偵探的幼苗，還是要多鼓勵扶持，雖然他有各種缺點，比如太愛裝了，但在大明，想找一個熱愛破案的士子做幫手，那太難了。
況且他爹還是知州，將來肯定能幫到自己。
“假設(shè)唐木匠不是左撇子，那意義更大了，是不是？趙總發(fā)現(xiàn)了唐木匠有一把，，左撇子用了很久的斧頭。”
“如果是一樁兇案，這把斧頭是兇器的話，唐木匠的冤枉，就能被洗清，因為兇手是個左撇子。”
趙總的臉色終于完全恢復(fù)了。
沈超道：“喂，說話不能不算數(shù)啊，你不是說錯了是小狗嗎？”
“我又沒錯，你才是小狗！”
“哼。說話不算數(shù)！”
兩人怒目而視，原本都在柯南右邊，趙總一個大步，走到了柯南左邊，表示絕不愿意和沈超接近。
誰也不說話，這就有點尷尬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馬大彪為轉(zhuǎn)移話題，撓撓頭道：“接下來咱們該去哪？”
柯南道：“去城西老莫家羊肉館。”
沈超眼睛一亮，故作矜持道：“現(xiàn)在就去？是不是太早了？還沒到飯點吧？”
這家伙還真是屬狼的。
“又不是去吃飯，去查案子的。”
“去羊肉館查案子？”
“去了你就知道啦。”
馬大彪也面露疑惑，無頭新娘案，和羊肉館有什么關(guān)系？
沈超想不明白，看著面前大路，似乎自言自語道：“去羊肉館查無頭新娘案？哎呀，我是想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有沒聰明人，會觀察又會推理的，能想明白？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到底是連唐木匠是左撇子都能推理出來的人。”
邊說，邊斜眼偷偷看向趙總。
趙總板著臉不說話。
空氣繼續(xù)沉寂。
忽然沈超“汪”了一聲，趙總?cè)滩蛔∴坂托Τ雎暎履虾婉R大彪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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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老莫家羊肉館。
挑門簾剛走進去，帶著羊肉香味的熱氣，和喧鬧聲就撲面而來。
館子里坐滿了客人，生意好得不得了。
靠門的小桌上，書生衛(wèi)英頭也不抬地在奮筆疾書，桌子一角，擺滿了高高一摞，已經(jīng)抄好的菜單。
上次見他時，穿的是一件單薄的青衣，現(xiàn)在已經(jīng)披上一件厚棉襖，桌上還放著一壺香茶。
羊肉館老板老莫眼尖，見到柯南進屋，慌忙小跑著迎了過來，“我的爺，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柯南本還想問用了“菜單”之后，羊肉館生意如何，現(xiàn)在看館子里擠滿了人，甚至還有手握菜單，站著等的客人，再看老莫笑成一朵菊花似的老臉，那也不用問了。
笑道：“莫老板，發(fā)財了啊，恭喜恭喜！”
老莫道：“同喜同喜。爺幾位您稍候，這就給您開雅間去，總不能讓幾位爺在這里等空桌。”
看得出，老莫對給他出“菜單”一計的柯南，那感激之情，都快要溢出了。
柯南道：“不是來吃飯的。有點事要請教衛(wèi)秀才，借我用一盞茶時間吧？”
老莫見柯南真不是來吃飯的，打個哈哈，道：“別人要借衛(wèi)秀才，我可舍不得，可您是什么人啊！”
專心致志抄寫菜單的衛(wèi)英這時才發(fā)現(xiàn)柯南在他身邊，慌忙放下筆墨，站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口稱“恩公”，估計要不是讀書人面子薄，當場就能給柯南磕幾個了。
柯南道：“別客套了。找你來也沒別的，就是眼下有個案子，跟你掃聽掃聽。”
說完眾人都坐了下來，掌柜的老莫，帶著伙計，來給幾人上茶。
柯南對老板說：“別客氣了，茶就不用，給這位--”指著沈超，“來碗羊肉湯就行，他就喜歡這個。”
沈超聞言，眼睛一亮。
片刻后，羊肉湯、香茶都端了上來。
柯南道：“衛(wèi)秀才，找你是想問問，姜玉郎你熟嗎？”
衛(wèi)英的笑容消失了，嘆了口氣道：“哎，怎么就出了這么檔子事呢。”
之前柯南聽衛(wèi)英說過，他給附近寺廟抄寫佛經(jīng)維生，縣衙捕快劉一手又說過，無頭新娘案中，失蹤的新郎姜玉郎也是靠這個過活，因此來找衛(wèi)英問問。
本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的事，不過刑事排查，本就如此。
沒想到，衛(wèi)英還真認識姜玉郎，柯南精神為之一振。
衛(wèi)英道：“姜玉郎，認識。他……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