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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神探來了

黑市一如既往,并未被縣城中愈發(fā)緊張的風聲影響。

荊楚尋個偏僻位置,裹著黑袍,攤位上擺放著一具破破爛爛的尸體,還帶著泥土。

這種天氣,尸體想要腐爛實在是太過困難,邢捕頭入土多日,除去血液變了顏色之外,其余部分幾乎是毫無變化。

黑市中賣尸體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像荊楚這般,也是僅此一家。

不少人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有眼力勁的便能看出,這是一具入品武夫的尸體。

只是如此破爛……

天知道這武夫生前遭受何等酷刑,連皮肉都被打爛。

但即便如此,心動的人也不少,很快就有人上前試探著出價。

“八十兩!”

荊楚看了來人一眼,眼神很有壓迫力。

那人微瞇著眼睛,試圖解釋:“破爛成這樣,八……”

“可!”

“嗯?”

“拿錢!”

“哦……”

看著荊楚大步離開的背影,他稍稍愣神。

從未有一次,買賣如此順利。

一具對荊楚而言已經(jīng)無用的尸體,能夠賣出八十兩銀子,實在是意外之喜。

講價?

那自然是不可能。

盡早將邢捕頭的尸體出手,才是荊楚的主要目的。

即便是五十兩,他也接了。

離開黑市,換一身行頭,兜兜轉轉回到小院。

荊楚依舊睡在房梁,以他目前的體魄,區(qū)區(qū)寒意并不為懼。

……

血氣充盈,融入周身。

筋膜皮肉無比緊實,仿佛是鐵水澆筑,充斥著暴力美學。

力量、速度乃至于身體的抗擊打能力,都比之前強大至少數(shù)倍。

荊楚隨意轟出一拳,風聲呼嘯,地面上青石直接碎裂。

這是之前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卻無比簡單。

“這就是煉體術的‘體’?”

他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頭兇猛的野獸,渾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力量。

看了看前方,荊楚嘗試著盡全力沖出。

刷!

雪花炸裂,地面出現(xiàn)一道清晰可見的溝壑。

僅僅是眨眼時間,他便沖出去數(shù)丈。

如果不是反應及時,方才他能直接沖破院門。

“真是可怕,尋常人如果挨上這一下撞擊,恐怕都得筋斷骨折!”

突破之后,暴漲的身體強度,帶來全新無與倫比的體會。

握了握拳頭,荊楚深入感知著有些陌生的體魄,許久后張嘴吐出一口濁氣。

“合該慶賀一番!”

換一身衣服,荊楚大大方方走出小院。

如今縣衙焦頭爛額,邢捕頭又失蹤,沒心情關注他這窮書生。

平安酒樓。

荊楚包一間房,點一大桌菜,大快朵頤。

酒肉穿腸過,美味心中留。

這里的菜肴雖比不上銀鱗寒章蛇天生麗質,但畢竟是精心烹調而出,口味上沒的說。

荊楚吃了個爽,心中暢快,端起酒杯正欲暢飲,忽聽得隔壁包間有敘話聲音。

他原本是不想偷聽別人談話,奈何突破之后耳聰目明,這聲音自己便溜進他的雙耳。

而且從聲音中,他還聽到邢捕頭幾個字,這可怪不得他了。

他半途聽,只能聽個大概,隔壁包間似乎是些公子哥。

“聽說邢捕頭的尸體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爛的不成樣子,死相凄慘。”

“縣衙驚動不少人,將那賊人拿了,正拷打呢。”

“嘿,我聽說縣衙這般緊張,并不是邢捕頭有多重要,而是有重要東西丟失了!”

“什么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最近捕快全體出動搜查,這動靜可不小。我聽老爺子說起,知縣還特意請了一位神探呢。”

“神探?開什么玩笑,莫非是包拯,還是狄仁杰?”

“都不是,聽說是錦衣衛(wèi)里面的人物,本事大著呢。”

“嘶,那可有好戲看了,錦衣衛(wèi)里的大人,那可不簡單!”

“嗨,說這干嘛,不如想想除夕吧,詩會和百花會一起舉行,這可是數(shù)十年不見的盛況!”

“姓蘇那小子不知從哪里得來一篇瘦金,我看了,寫的真好……”

“我去過多次,都沒能尋到人,可惜啊,這次……”

“……”

荊楚端起的酒杯緩緩放下。

神探?

為了兩萬兩銀子,縣衙開始展露實力了?

錦衣衛(wèi)的名號他聽過,后世吹得神乎其神。

有不少人對此很是推崇,張口閉口都是飛魚服繡春刀。

嘖!

哪有這么神!

荊楚心底是不相信的。

錦衣衛(wèi)再怎么神,那也得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

沒有科學且成體系的刑偵手段,就是狄仁杰在世,也斷破不了這樁案子。

荊楚并不是很擔心錦衣衛(wèi)的事情,不過除夕的詩會和百花會,倒是讓他多留幾分心思。

平遠詩會是聽郭賦誠提起,百花會則是鄭屠戶說過。

這兩事情攪和在一起,倒是新奇,美女和文人,向來是絕配。

荊楚對這些本不是很感興趣,可眼下還需要借郭家的風,他決定找郭賦誠交流一下感情。

煙霧彈必須要放出去,免得縣衙和黃老爺不擇手段的盯上自己。

雖說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突破至“體”,可荊楚深知縣衙和黃家一定有更深的隱藏力量。

不借東風,光憑他自己的實力,還無法阻擋。

“看來得去重操舊業(yè),賣一賣字了!”

……

平遠縣,縣衙后堂。

知縣方青山微閉著雙眼養(yǎng)神,一旁王典史揣著雙手站著。

另一側椅子上,青衫男子品著香茗,面容平淡。

邢捕頭的尸體就擺在后堂正中,模樣凄慘,完全分辨不出人形。

兩名仵作仔細檢查著尸身,不時做出解釋。

“太爺,邢捕頭身上傷痕頗多,后背處骨骼斷裂,應當是重物猛錘導致。”

“渾身皮肉碎裂,內臟破爛,是被尖銳鈍器切割導致。”

“尸體遭受多種手段破壞,再加上死亡時間很久,很難分辨出致命傷勢。”

“小的能夠肯定,邢捕頭被錘擊之后,并沒有死亡,但是身負重傷,之后才被另外的人殺死。”

“小的斷言,邢捕頭是經(jīng)受過長久的折磨后才死,但兇手很有經(jīng)驗,銷毀了很多證據(jù)。”

“這是詳細的報告,請?zhí)珷旈営[。”

兩個仵作仿佛是在唱雙簧,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呈上來一份報告。

方青山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兩人下去,又看向青衫男子,道:

“小邢,對于你父親的死,我也感到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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