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些就是小棧掌握的有關于高艮的所有情報了。”
茶室里,劉渭搖擺著手中折扇。他看著端坐在對面的唐重,臉上帶有和氣的笑。
“聲稱進入全性的時候確實傷到了自己的同門,但除此之外再未作惡。有意思的是,凡是跟他走的近的,并且有惡名昭著的全性,都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
言語間,劉渭將一份文件袋遞給唐重,“這個是與高艮走得近并且已經死掉了的全性的名單。”
紙扇掩開,劉渭笑瞇瞇地看著打開文件仔細觀閱的唐重。
“據(jù)我所知...幾年前唐兄弟和火德宗的那位豐平,曾經在咸陽與高艮共行了一段時間?”
“江湖小棧的情報收集能力,名不虛傳。”
唐重聽到,沒有抬頭,只是笑了笑應聲回答著。
“小棧有關于高艮的情報,全在這里了。”
劉渭點點頭,笑著看唐重不斷地翻動著記錄高艮這幾年行蹤的卷宗。
“我很滿意。”
唐重點點頭,有關于高艮的情報與唐重的猜想并無太大的出入。
臥底在全性......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還做得如此決絕,唐重從心底里感到傾佩。
“現(xiàn)在該談談,我們之間的生意了。”
說著,他看向坐在一旁眼帶好奇地打量自己的男人。那人衣著考究,一副富貴人家的打扮。
“這位趙老板...想來就是這次生意的主顧嘍?”
“唐小哥快人快語。”
那男人笑了笑,看著唐重的眼神里帶著探究。
“不知能夠讓小棧的少東家引線搭橋的買賣,又是個什么來路。”
唐重看向劉渭,一副翩翩君子風度的他笑著沉默,而一旁的趙老板聽到唐重的問話,再度開口:
“唐小哥這段時間,有沒有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我們這的日本異人越發(fā)多起來了?”
“嗯。確實多起來了。”
唐重點點頭,看著富家翁打扮的趙老板。在這之前劉渭向唐重有介紹過這位老板,世代經商,是個很有身家的富人。
“這些人都是隨著軍隊從日本來的,隨著局勢的白熱化,這種人的數(shù)量也開始多起來了。”說到這,趙老板微微嘆了口氣。
“不知小兄弟可知,比壑這一派?”
“比壑?”
唐重微微皺眉,這個陌生的詞匯在他的耳中莫名地有些耳熟。
“比壑忍者,是隨日軍一同前來的日本異人流派。雖說有關于這個流派的情報目前并不詳盡,但可以確認這個流派大多是由忍者組建。日軍方面好像相當重視,甚至還組建了一個特種軍隊用來與比壑配合使用。”
看著皺眉沉思的唐重,趙老板笑了笑,直截了當?shù)亟忉屩?
“按照內線的情報,那比壑五天后便會抵達,我打算聯(lián)合異人流派,趁此獠還人生地不熟之際,將其直接拔除。”
趙老板的眼鏡下,有一抹寒光稍縱即逝。
“還有其他流派?”
唐重皺眉,他看著有些疑惑的趙老板。
“此次行動由趙老板發(fā)起。”劉渭搖晃著折扇,插口說著。
“龍虎,上清,普陀以及四家的人都被聯(lián)合起來。這次行動勢在必得,定要將這比壑忍眾消滅掉。”
劉渭看著有些猶豫的唐重,發(fā)出了邀請的橄欖。
“唐兄功夫精深,又是最擅暗殺的流派的得意弟子。”
他搖著紙扇,意氣風發(fā)。
“有唐兄相助,定然是如虎添翼。”
唐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好。”
唐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看著同樣浮現(xiàn)喜悅之色的兩人,“不知此次行動,具體都由誰來執(zhí)行?”
“這個啊,由于戰(zhàn)局紛亂,天師他們此刻在外,另有要務執(zhí)行。不過其門下弟子聽說了這事,踴躍的很。”
趙老板見事情談妥,露出了笑容。
“這次集結來的都是好手,也大都是年輕一輩。真正作為主力的,乃是四家之人。”
劉渭笑瞇瞇地說著,折扇微微搖晃著。
“陸家的少家主陸瑾,呂家的雙壁,王家以及高家的諸多好手,此刻都在趕來的路上了。”
“真正作為主力的,是四家的人手?”
唐重微微皺起眉頭。
“嗯,這也是天師的意思。”劉渭看著唐重,解釋著。
“按照天師的意思,以這次行動為媒介,消滅比壑的同時,拉近消除四家的距離和恩怨。”
“如今乃多事之秋,若是仍舊忽視四家內部的糾擾任由彼此較勁,長久下來便是一顆地雷。”
紙扇微微搖動著,劉渭輕聲感慨著。
“好吧。”
唐重思索著,開口說話。
“我摻和這事可以,但是要有兩個條件。”
唐重的話語將兩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小兄弟,你說。”趙老板臉上的笑容斂去,他看著眼前的青年認真地說著。
“第一,摻加此次行動,乃是我個人的名義,而非唐門的意思。”
唐重沉吟了一下,看著有些疑惑的兩人。
“唐門出手,向來是不驚擾其他流派,也不允許其他流派插手。若是以唐門的名義參與此事,有違門規(guī)。”
“好說。”
趙老板點頭,畢竟此事即將開始行動,也無法趕到唐門簽訂契約。
以個人名義也好,用門派名義也罷。只要肯在此次行動之中真實出力,眼下情況緊急也就無所謂了。
“第二個條件呢?”
金錢?名譽?
趙老板看著面帶正色的唐重,心下試圖揣度著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想法。
“這第二個條件嘛...”
唐重笑著,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既然此次行動的皆是年輕一輩,又是四家這種有著恩怨的派別...”
......
“哈?”
呂慈站在唐重面前,長期的跋涉讓他的衣著有些灰塵滄桑。原本張揚著的頭發(fā)被一路的風塵遮掩,只是難掩眼神仍舊桀驁。
“這次的行動,由你來決定策略?我們還得聽你安排?”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年紀與自己相仿的青年,身上炁流運轉。
呂慈身后,呂仁將一只手搭在他的肩頭,試圖安撫卻被呂慈一巴掌甩開。
“兄弟,”呂仁微微皺眉,他看著身前一如往常桀驁的弟弟,以及面無表情的唐重。
他認出了這是當時在陸家大院里自己頗為關注的,憑借自己的眼力完全看不透底細的青年。
“憑什么?”
呂慈沒有理會身后自家兄長,他看著仍舊沒有退縮意味的唐重,嘴角緩緩咧起。
如意勁悄無聲息地從呂慈腳下延申縱橫著,如同沼澤般將唐重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