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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云平之變(二合一)

“來了來了!”

林墨思索間。

忽然聽到席間眾人竊竊私語起來,抬頭看去,才發現,卻是滿臉笑意的陳水生和一位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牽紅而入。

“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隨著禮生的洪亮聲音。

一對新人,開始了他們一生難忘的時刻。

……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雖然婚禮過程有些繁復,也無太多花樣,林墨卻看得津津有味。

待得禮成之時。

他站起身,隨場內賓客一起,默默將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水生,祝你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

“很感謝各位能參加我的婚禮,我敬大家一杯!”

當然。

送入洞房,不可能真的就入了洞房,就消失片刻,陳水生便端著酒,再次出現在院中。

首先來到了主桌前,向所有人敬了一杯。

縣城來客默契端起了酒,嘴上說著些恭喜話。

倒是村里幾位老人,笑著朝陳水生打趣道:“哈哈,生娃子,你是要當大官的人,還要來敬我們啊?!”

“要的,要的,哪怕我再有出息,也是三舅爺你們的晚輩。”

陳水生也笑了笑,抬手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并再度續上,然后看向了陳老爺子。

“爺爺,這些年,辛苦你了!”

“你娃兒,還說這些,喝就是了,爺爺今天高興!”

簡簡單單的話語,令兩人都有些眼眶濕潤。

其他人也許不解。

但林墨卻知道。

陳三七兩口子,在陳水生生下來沒多久,就去了縣里經營陳家的一座米鋪。

后者的童年,可以說是和陳老爺子相依為命,爺孫倆的感情自然深厚。

“墨哥,也要謝謝你。”

見陳水生倒滿酒又看向自己,林墨也端起酒杯笑道:“謝我干啥,我又沒給你開工資。”

只有兩人聽得懂的“暗語”下。

陳水生先是笑了笑,然后便鄭重道:“墨哥你不用推辭,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成為今天的我,夫子說,受人之教予,應以師禮之。”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總不會要讓我喊你一聲老師,才愿意喝吧?”

“哈哈哈哈,也不是不可以!”林墨大笑一聲,將酒杯輕輕撞向對方的杯子。

他當然不是那種扭捏之人。

剛才也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玩笑話罷了。

清脆的碰撞聲中。

兩人相視一笑,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

看著陳水生又要往杯里續酒,林墨攔住了他:“我這里就別多喝了,弟妹晚上還等著你呢,別讓我陳叔想孫子想太久。”

“也是,也是。”

陳水生臉上難得一紅,放下酒杯,看著林墨道:“墨哥,我要是生了兒子,就讓他拜你為師吧?”

“哦?拜我為師?”

林墨微微笑道,“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道士,你可想好了?”

當然。

普普通通的道士,會點防身技,是很正常的。

“雖然墨哥你這幾年,不怎么說那些話了,但我從未忘記……你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師。”

聽見他的話。

陳水生卻表情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那些話……”

聞言,林墨搖頭一笑。

誰又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不過。

雖然自己教不了那還沒影的侄兒,某些空談之物,但教其安身立命的本事,卻是不難。

如此想著,他就看向陳水生道:“只要你舍得就好……”

“咳咳。”

但就在這時,一旁某個富態中年人,卻咳嗽著打斷了二人對話,歉意看了一眼林墨后,朝陳水生道:

“陳大人,除了這位道長,貴公子以后若不嫌棄,也可到我府上來和我家小姐同學,我家夫子,乃二十年前的舉人,可謂學富五車,更曾教出過一位榜……”

哦?

是以為陳水生真只是想找個好老師?

看著富態中年侃侃而談,林墨心中微動,大概,對方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一下陳水生這位官場新星。

但可惜,他注定是打錯算盤了。

“謝楊管家,不過,不用了,我相信墨哥。”

果然,陳水生只是微微搖頭,便又看向林墨,“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林墨也笑了笑,回答了對方的疑問。

見此一幕,楊管家也未惱,只是搖搖頭便坐下了,老爺說要盡量拉攏,卻也沒說不擇手段。

能留下善緣最好,不能也沒關系。

總有一天,等這位新郎官看到了自家的底蘊,就會為今日之事后悔。

可他忘了,世間許多事,并不總是按人們想象中那般發展。

此時頗為高興的陳水生,更不會想到,他的隨口一提,又會在將來,為陳家后人,乃至大玄,帶來些什么。

……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陳水生就開始前往下一桌。

看著他頗有些意氣風發的背影,林墨突然想起什么,喊道:“對了,如果是女兒呢?”

“哈哈,要是女兒,我可舍不得送你那兒去吃苦受罪!”

陳水生回頭哈哈一笑,便轉身走了。

“我就說嘛……”

林墨摸了摸下巴,也笑著坐了下來,開始靜靜享用美食。

有一說一。

陳家請的廚子還真不錯。

但在隨時有萬靈散補充身體氣血的情況下,他卻不會再露出幾年前初入武者境,前來陳家村做法事時的窘態了。

……

很快。

一場喜宴,就在主客盡歡中走向尾聲。

眼看賓客三三兩兩地離開,林墨漱了漱口,和陳三七告辭一聲,也往院外走去。

“嗯?陳爺爺,你這是……”

可神魂掃到院內墻角某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林墨便神色古怪地走上前,輕聲喊了喊某位熟悉的老人。

“噓……咳咳,是小墨啊。”

陳老爺子轉過身,剛向說些什么,見是林墨,頓時不由老臉一紅道:“我怕等會兒水生這個榆木疙瘩啥也不懂,就想……就想看看情況。”

難得的。

這個以脾氣大聞名的老人,有幾分羞赧。

“理解,理解,不過陳爺爺,我認為做這種事還是多慎重為好……嗯,我先走了。”

知道老爺子除了嘴花一點,還干不出那般齷齪的事,林墨掃了掃不遠處陳水生的婚房,就在對方尷尬的表情中,往院外走去。

對于這些陳風舊俗,他林某人,當然不屑為之……

才怪。

等到離開院子有段距離,趁著四周無人,他便腳上用力,跳上了近旁的一座屋頂,沿原路返回而去。

“嘖嘖,老爺子啊,老爺子,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遠遠站在陳家鄰居的屋頂上。

看著陳家院子里的一幕,林墨難得開懷一笑。

只見。

陳水生的婚房前,陳水生的母親——一位彪悍的婦人,正拿著個雞毛撣子,訓斥著面前的一眾小青瓜蛋子。

雖然刻意避開了站在角落的陳老爺子。

但林墨分明從后者臉上,看出了些許生無可戀的神色。

當然。

這些卻攔不住他。

確認還沒到洞房的時間,附近也沒啥異常后,林墨神魂一動,遠處的動靜便盡皆了然于胸。

……

“水生哥,你來了。”

陳水生剛跌跌撞撞走進屋里,披著蓋頭的新娘,便怯生生道。

“紅兒,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知是酒意,還是不好意思,陳水生的臉上微微泛紅。

“水生哥,我們夫妻之間,不用……不用這般客氣。”

新娘的聲音也有幾分羞澀。

“那你還叫我水生哥!”陳水生自然而然坐到了婚床上,顫抖著拿起挑子,挑開了新娘的蓋頭,一個雙十年華的漂亮女孩,就含羞帶怯地抬起了頭。

“水……夫……夫君!”

“娘子!”

……

“其實也沒啥意思嘛!”

眼看局勢要不受控制,林墨微微一笑,便收起感知,躍下了屋頂,吹著口哨,往村外走去。

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里百花香……

……

“等等!夫君!”

而情到濃時的小兩口卻是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正要親熱,新娘卻叫住了新郎。

“怎么了?”

“先生走之前,讓人把這個帶來,說是讓我們先喝一點,有好處的。”

聞言,陳水生看向了放在一旁桌上的兩杯藥茶。

“是師父的鹿茸茶,大概是知道我的情況……不過這……”

看向茶水中鹿茸片旁的,半截人參,陳水生有些疑惑。

“先生說,‘這是六十年的人參,是那林家小子送的’”新娘邊解答,邊問道:“夫君,這林家小子是誰啊?好大的手筆。”

“墨哥……難道……”

聞言,陳水生微微一愣,但轉瞬又變成了灑然,“娘子,他是我最好的哥們,以后夫君會介紹給你,不過現在……”

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又將另外一杯遞給新娘,陳水生輕聲道:“我們還是先休息吧。”

“嗯。”

……

對于身后發生的事情,林墨自是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想。

陳水生那小子,以為身上的傷能瞞過自己,卻根本不曉得自己的神魂又是多無解的存在。

一路行至一座燈火通明的鎮子前,林墨有些微微感慨。

“一場危機,卻令碧波鎮開始繁榮起來。”

此鎮,正是碧波鎮,管轄著包括陳家村在內的諸多村落,也有著自己的特色。

原本。

其位于金刀門和太蒼縣之間,按理來說,會借助一路的貿易往來,變得繁華。

但由于金刀門本身駐地就有一座類似蒼山驛,但不知大了多少倍的城鎮,而且那城鎮和太蒼縣之間,又有專門的商旅路線,并不經過此地。

因此。

碧波鎮只能借助水上生意,勉強存續,卻未有多繁華。

可眼下金刀門被滅。

其下轄的城鎮也自然受到影響,不僅失去了應有的地位,原本的商路,也被李純剛大手一揮,直接規劃給了碧波鎮。

陸路貨運和水上交通的雙重加持下。

眼下才兩年過去。

碧波鎮的樣貌便煥然一新,有了一絲向更高層次邁進的氣象。

“不過,是好是壞,倒也一時說不清楚。”

走進鎮子。

看著街邊好些門楣更換的老店,林墨搖搖頭,直奔鎮子中央。

至少,對自己,倒是因此生出了些許麻煩。

……

鎮子中央一排高大建筑中,有一座并不起眼的二層小樓。

在小樓外停下腳步,又望了望小樓的牌匾以及牌匾下緊閉的門窗,林墨掏出鑰匙,打開了小樓大門。

這小樓。

正是云平酒樓,前年,在萍姐的努力和林墨的支持下,原先的酒肆,也終于完成了升級。

“萍姐!”

進入酒樓,轉身合上門,微弱燭光下,林墨一眼便看到了,正拿著把菜刀昏昏欲睡的萍姐。

“小墨,你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萍姐迷迷糊糊抬起頭,露出一絲喜色,但看見他身旁空無一人,這喜色便不由又變成了幾分憂慮。

“小墨,那位前輩呢?”

“萍姐,你放心吧,那位前輩已經先到了,他隨時可以出手。”見其表情,林墨輕聲寬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

聞言,萍姐也長舒了口氣,“要是前輩沒來,我估計只能讓你先走了。”

“我既然來了,肯定會有萬全準備的。”

林墨點點頭。

但心中卻知道,如果自己真是那般不做思考的過來,怕是現在想走都已經遲了。

方才進來時,他用神魂一掃。

便“看”到了酒樓周圍,至少藏著十幾雙眼睛。

也許蒼蠅夸張了,但絕對是一只老鼠也別想從這里跑出去。

當然。

對于已經煉臟的他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想著,林墨問道:“萍姐,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哎!”

萍姐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本來之前都只是試探,龍家也一直在我們前面頂著,但自從一個月前,那老東西回來后,龍家就直接撤了,不過還好,他們倒沒有落井下石。”

“嗯。”

林墨點了點頭,這也是萍姐讓人上山告知自己,有人想霸占云平酒樓的時間。

只是當時自己正在修煉的關鍵時期,而且局勢并未惡劣到非來不可,所以一直等到今天,他才下山。

“那這家勢力的底細清楚了嗎?”

心中閃過種種念頭,他繼續問道。

“清楚了。”萍姐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林墨,“這是龍家走之前留給我的。”

接過信封,林墨迅速看完,同時對敵人也有了些眉目。

“縣城,鍛骨章家……”

對這家,他只能說有些許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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