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由于種類不同。
黃鼠狼的記憶比陸夜之前吞噬過的妖類要復雜的多。
其中包含的情緒也更多。
在吞噬完黃鼠狼的記憶后,他第一時間打開了面板。
【已吸納喜意580點
已吸納怒意233點
已吸納哀意100點
已吸納懼意671點
轉化進度:46/100
已轉化點:2.0】
陸夜反手將這兩點自由點加在了魂力上。
【魂力:20.4】——【魂力:22.4】
雖然黃鼠狼的記憶中有很多關于寰羽的事情。
但遺憾的是,并沒有什么關于寰羽住所的信息。
只知道寰羽總是通過一個叫老七的黃鼠狼聯系他們。
將山中的精怪聚在一起,為自己辦事。
他本想按照黃鼠狼的記憶,去他們經常聚會的地方找找看。
不過無名小廟產生了一個突發情況,讓他暫停了這個打算。
陸夜將注意力放在氣泡上,專心聽著鄭誠他們的對話。
“什么?山神的新娘?”
說話的是一個叫冉磊的當陽派弟子。
“嗯。”
回答的是方思紅,她擰著眉,神情有些凝重:
“我昨夜巡邏至西北方二十里的地方。
半夜見有紙人抬花轎上山。
我覺得事有蹊蹺,直接鉆進花轎中。
就見花轎中五花大綁著一位十五六的少女。
她說她是被獻祭給山神做妻子。”
“這山里哪有什么山神,有妖怪要差不多。”
鄭誠在旁邊接了一句。
“嗯。”
方思紅沒有反駁他,而是繼續道:
“多半是哪個妖怪造成異動影響了山下的村民。
并想通過這個方式騙取人類為食。”
“這......”
剩下三人的表情頓時變的復雜起來。
就聽方思紅繼續道:
“昨夜我與少女一同待在花轎中。
行至終點時,感到一股化形境的能量。
但我當時殺意太重,對方覺察到了,就溜走了。
那少女說,今晚儀式還會繼續。
我......”
“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當陽派弟子向來行俠仗義,古道熱腸。
眾人一聽那妖怪還要作惡,紛紛提出要幫忙。
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當即決定用傳信符箓給宗門報信。
隨后跟著方思紅去往看到花轎的地方。
陸夜連忙操控氣泡跟了上去。
眾人一路向東,大約走了快兩個時辰。
終于在天色漸晚的時候,來到了方思紅口中花轎的所在。
陸夜則是一早喊上琥珀準備去看熱鬧。
【已吸納懼意20點】
鄭誠的情緒通過氣泡傳了過來。
“這......
這怪嚇人的。”
他看著眼前的景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見一頂大紅色的一人寬小轎靜靜地放在土路邊緣。
小轎的正中央,系著一朵白色的紙花,在紅色轎簾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慘白。
在小轎前后左右四個轎杠的位置,本應該站著四個抬轎的人。
而如今卻是四個和真人等高的米黃色紙人。
紙人的質量十分粗糙,臉上被隨意畫了兩坨紅色的胭脂,嘴巴的位置則是歪歪斜斜的。
其中一個,正用自己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看著鄭誠。
【已吸納懼意40點】
鄭誠頗為在意地把視線轉開,最終定在了花轎上。
這時,方思紅已經大步掀開轎簾,露出里面坐著的少女。
少女臉上掛著淚痕,左臉還有些紅腫,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巴掌。
少女一見到方思紅,便顧不上自己被捆著的雙腿,直直站起身來,倒在她的懷里。
“嗚嗚,姐姐,我不想死.....”
少女埋在方思紅脖子邊小聲啜泣起來。
方思紅還在安慰她,一旁的冉磊看了眼快黑透的夜空,出言提醒道:
“天色暗了,我們趕緊把她帶出來,換我們的人進去。”
“嗯。”
四人紛紛開始行動起來,該松綁的松綁,該在轎子上做手腳的做手腳。
在少女被人攙扶著離開后,鄭誠一臉糾結地坐了進去。
這是他們一早商量好的對策。
鄭誠膽子最小,對于這種事情向來是害怕的。
若其他人坐在花轎里,恐怕很容易被那妖怪覺察出異常。
“阿誠,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跟上你的!”
冉磊留下這句話,把轎簾一放,和其他人一道離開了。
他們準備四散開來,悄悄地沿途跟著轎攆。
花轎內,鄭誠怎么坐都覺得不舒服,開始小范圍地挪動起來。
這時,陸夜也帶著琥珀來到了這里。
他對琥珀做了一個噓聲的表情,拉著它飄到了花轎附近。
“誰?”
鄭誠覺察到外面好像來了什么東西,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自然沒人回他。
在安靜了一會兒后,陸夜突然收到了【已吸納懼意40點】的提醒。
鄭誠只感覺外面安靜地讓他心慌。
尤其是有什么東西動過之后的安靜更讓人發虛。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探出腦袋看一眼的時候,花轎忽然晃動了起來。
鄭誠呼吸一滯,隨后他便感覺到花轎被紙人們抬了起來。
【已吸納懼意60點】
趴在外面的琥珀沒忍住,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問道:
“這些紙人怎么會動啊?
里面沒有東西啊。”
陸夜發現琥珀這個音量已經足夠小,便也小聲回道:
“某種法術吧。”
他們自以為鄭誠沒有反應是沒聽到他們說話。
殊不知坐在轎中的鄭誠,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雖然他確實聽不見什么奇怪的東西,但他能感覺到頭頂隱隱約約有聲音在說話。
這種感覺更嚇人了!
【已吸納懼意80點】
“阿......阿紅?
是你嗎?”
被迫聽了一會兒,鄭誠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頭頂的聲音戛然而止。
鄭誠的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原來他聽得到啊。”
琥珀好奇的聲音飄進了鄭誠耳中。
他像是頭皮被人電了一般,一股酥麻的涼意從頭跑遍全身。
【已吸納懼意100點】
“什、什么啊,原來我不應該聽見你們說話嗎?”
鄭誠語氣顫抖地說完這句,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心里話講了出來。
他的語氣逗的琥珀不由得笑了出來。
磷火空靈悠長的笑聲鉆進了他的耳朵。
【已吸納懼意100點】
陸夜看著腦中不斷出現的情緒值,試著在轎頂蹦了蹦。
化形之后,他的靈體已經可以和實物進行交互。
轎頂被什么東西撞動的感覺自然是傳到了鄭誠那邊。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靈符的位置。
卻想起來為了避免被妖怪覺察,他身上的靈符已經被同伴拿走。
現在他身邊只有那柄藏在坐墊下用來保命的佩劍。
【已吸納懼意40點】
陸夜見他沒有反應,猜到這會兒他不能用法術之類的。
也就在這時,琥珀又小聲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于是,在鄭誠驚疑不定地休息了一會兒后,他再次聽見耳邊傳來那道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與此同時,有一道鬼影繞著花轎轉了起來。
他透過轎簾被風帶起的縫隙,隱約看見一道青色的影子。
“誰、誰啊!
你們到底誰啊!”
他這會兒恨不得那個什么山神趕緊出現,自己好離開這個噩夢般的花轎。
“嗬~”
忽然,他聽到一個女人的怪笑。
陸夜則是趁此機會,迅速鉆進轎子,對著鄭誠脖子吹了口涼氣。
他的動作非常之快。
等鄭誠捂著脖子轉身,他已經退了出去,繼續繞著花轎轉了起來。
“那個——”
鄭誠也隱約覺察出來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便硬著頭皮追問:
“請問閣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下有要事在身,能否不要再戲弄在下了?”
說完,他又感覺到脖頸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
接著,他便聽到一道有些幽怨的、像小孩又像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道:
“我是、
坐在、
這轎上的、
新~娘~啊~”
【已吸納懼意300點】
聽到這話,鄭誠像火燒屁股似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太大,個子又太高,腦袋一下子頂到了轎頂。
連帶著整個花轎都晃動起來。
鄭誠吃痛,差點叫了出來。
他神色緊張地盯著自己原先坐著的位置。
看著那正中央微微下凹坐墊,他腦中不可抑制地浮現出一個頭戴紅蓋頭的女子端坐在那里的景象。
【已吸納懼意1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