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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月先知的禮物

“共冢蠱使用的條件極為苛刻,只有對至愛自己的人使用才能生效,否者就會引起反噬。”

“你聽明白了嗎?”

“什么?”那是一雙蠢萌蠢萌的無辜雙眼。

“阿妮兒真的是個很蠢的小孩。“

這不是宋修第一次聽見月先知授課了,接受授課的是一個小女孩。但是宋修真的覺得她是一個非常蠢的小孩。

共冢蠱這種已然超凡的蠱使用條件是極為苛刻的,需要對方是至愛自己。也就是說,你使用這個蠱的目標,必須非常愛你。否者的話蠱就不會生效,共冢蠱脫胎于情蠱。

阿古都真的是一個天才。

本來是情人互為約束蠱蟲,最終在他的手中蛻變出了能竊取天命的東西。

這世間有幾種至高力量是凡人無法觸及的。

時間,空間,命運!

三種力量合一,便是世界!

入九境的修行者,再進一步,便是那神權(quán)十境。

神權(quán),神之權(quán)柄。

神道寂滅,但是神權(quán)依舊在。

故而那能否掌握一種屬于自己的權(quán),是修行者是否踏入十境的標志。

而神權(quán)之中。

這三種至高權(quán)利是最難觸及的。

從未有人能掌握這種力量。

但是阿古都,他做到了。

用共冢蠱,他開始觸及到了命運之力。

哪怕他是一個竊賊。

阿妮兒真的很蠢,這段話宋修都要會背了,可是阿妮兒每次都要重復(fù)的問。

已經(jīng)三次了,他不禁為月之一脈擔心,這樣一個人成為月之一脈的圣女,未來的月之一脈族長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很蠢的小孩真的不會把月之一脈帶到溝里去嗎?

不過宋修也只是想想,作為修道因果見境界的大先知,很顯然月先知并不會草率的選取一個繼承人。

或許很笨的阿妮兒也有可取之處呢?

就比如她就很能吃。

昨天整整吃了四大碗。

這也是一種本事吧。

“抱歉,我無法幫助您。”

宋修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以前他無畏,所以無懼。但是現(xiàn)在他退縮了,那鬼淵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七境修行者能涉足的。

他不想是在哪里。

宋修告別了月先知。

他無視那些渴望的眼神。

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看見人受苦就難受的宋修了,他已經(jīng)變了,變得有些不在乎有些麻木了。

“你在害怕。”

司空禍天輕笑的聲音傳出。

“你害怕死在那里面。”

“是因為荀虞嗎?”

“以前的你,一定會去的,最少去試試。”

“但是現(xiàn)在你退縮了,你害怕,害怕死在那里面。”

“是因為你擔心回不去嗎?”

“因為你答應(yīng)了要和她結(jié)婚?”

“沒有。”宋修無所謂的開口:“我只是懶得管。”

司空禍天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那你呢?”

“月先知能窺見命運不錯,但是我并不認為她能看見我的命運。”

“我本就不在命運之內(nèi)。”

司空禍天一震。

“很驚訝嗎?”

“就和你們趕尸一脈的宿敵四大僵尸始祖一樣,我也是不在命運之內(nèi)的人。”

“所以我不認為月先知能窺見我的命運,包括我那無懼仙障之氣的秘密。”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了。”

“你是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你我已然一體。”

“那么,請告訴我。”

“司空禍天,夕日佛國尸禍的罪魁禍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也是月之一脈的人。”

司空禍天并沒有逃避,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月先知能窺見命運,自然看見了‘我’。”

“原來如此。”

“很抱歉。”

宋修輕輕開口。

司空禍天這些年真的幫了他很多,但是他給供給了他祭品,他并不虧欠他的。

他不會為了他們的幾句話而去死。

“無妨,這么多年過去,我對這晉升的月之一脈族人已經(jīng)沒了多少感情。”

“只是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心有芥蒂就好。”司空禍天爽朗的開口。

是的,他只是嘗試一下。

他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和月之一脈已經(jīng)沒了多傷感情。

但是這終究是一種背叛。

“這……?”

宋修的掌心,浮現(xiàn)一道血紅色的印記。

“我將永生永世被你奴役,這是我背叛的代價。”

他輕聲開口。

“當然,我很期待,我想知道,你會成為怎么樣的人。”

他宣誓了向他臣服。

他所作所為依然是背叛,所以他必須做出表示,而不是嘴上說著再也不會。

同時,他也在賭。

他賭他能走到一個他前所未見的地方。

他想看看,那是什么樣的地方。

宋修沒有多言。

但是心中安定了許多。

沒錯。

司空禍天的所作所為已然觸及了他的底線,本來按照他心中的想法,司空禍天就要死了。

那鬼神債券他已然能畫出那金色等級的符。

等級越是高的鬼神債券就越是霸道。

他們,是一群關(guān)在牢房里的犯人。

而他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要求著他們辦事的獄卒了。

他要成為典獄長了。

無視仙障之氣是他最大的秘密。

別人的眼中他是對仙障之氣的抵抗性高,但是司空禍天不是,他是知道這個秘密的。

所以如果他能避過他和其他人聯(lián)系,那就留不得了。

就像使用一個犯人,能透過監(jiān)獄和外面的人聯(lián)系。

并且泄露了監(jiān)獄的秘密。

那他就得死了。

很顯然,司空禍天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開始迷惑了。

司空禍天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當真是一場意外嗎?

當真是因為心系一個不知道多少千年后的族人而無奈做出的背叛之舉嗎?

一個曾經(jīng)在佛國之內(nèi)興起尸禍,操縱數(shù)十萬僵尸襲擊佛國圣地的老魔頭,會冒著身死的危險幫助幾十個不知道已經(jīng)傳了多少代的后人嗎?

別說這么多年了。

就算是你活著親戚,只要關(guān)系遠一點都是可有可無的人了吧?

他真的是不小心的嗎?

司空禍天臉上帶著笑意,并沒有變成奴隸的失落。

結(jié)婚?

娶一個不過五境的武夫女子?

然后過上歸隱的生活?

當真,能如愿嗎?

“宋大哥!”

是阿南。

離開南蠻的密林之后,宋修踏上了一片荒涼的土地。

一片貧瘠的地方,生活著一群不被蠻族接納也不被大夏承認的土著。

他們是被坡拋棄的人。

他們時常被劫掠,被屠殺,被欺辱。

但是他們依舊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家園。

那是用土鑄成的房子成了他們的家,他們在這里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文明。

他們很將強。

他們一遍遍的被劫掠,被屠殺被驅(qū)趕,但是他們依舊在這里頑強的活著。

他們看不到明天,卻努力的將今天過完。

黃原。

一片荒涼貧瘠的土。

他們被稱為荒人。

集市上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人。

他們賣的東西多是怪石,獸骨,草藥,還有就是一些獵物。

那些獵物都很貴。

因為是從密林中獵來的。

而密林,是蠻人的土地。

他們不被允許進入,那些蠻人若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們。

那座城墻也是他們的禁地。

他們?nèi)羰歉铱拷铀麄兊谋闶羌稹?

他們大多面色悲苦。

“阿南,你怎么在這里?”

阿南身邊,跟著他的爺爺。

“是個老奶奶,她說要我跟你說一個人。”

阿南努力說著,然后說出了一個名字。

“阿南,去給我買個餅,我跟你宋大哥說點話。”

這時候,阿南的爺爺說話了。

那是個時常沉默的老人,在哪一路直上,他說話的次數(shù)屈手可數(shù)。

時間會奪走慢慢奪走我們的生命,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它也會饋贈我們指揮。

所以老人開口說話的第一句話就是。

“阿南根本沒有見過什么老奶奶,她剛才突然就睡著了,睡了很久。”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宋修已然明白那是什么。

那是關(guān)于他父母的消息。

他在拒絕月先知之后,自然不好考口向月先知討要關(guān)于父母的消息。他打算能從其他地方入手,只要是有問題就有破綻,他尋到的人或許比不上月先知,但是窺見那命運一二是可以的。

只要尋到一點蛛絲馬跡,就足以。

他不愿去。

是的。

他不想死。

他不想冒險,然后死在那里面。

“還有這個。”

阿南這時候也回來了。

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

宋修結(jié)果來打開一看。

那是一只晶瑩剔透的綠色小蟲子。

“新婚快樂。”

還有一張紙條。

“啊!”

宋修的慘叫嚇呆了阿南和他的爺爺。

阿南也隨之驚叫,不是因為那只蟲子。

而是她看見了宋哥那半張?zhí)焓拱霃垚耗У哪槨?

阿南的爺爺連忙安撫她。

那只蟲子跳上了那半張臉,隨后它的身體中開始散發(fā)出一種綠色的光,那些光覆蓋在了那半張猶如惡魔一樣的臉上。

劇痛傳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

那綠色的蟲子緩緩掉在地上,它死去了。

而宋修那半張臉,也變得完好如初。

“生肌蠱。”

“八級蠱蟲。“

“月先知好大的手筆。”

司空禍天緩緩說道。

“宋大哥,你還痛嗎?”

阿南已經(jīng)不怕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修臉上帶著笑意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

他們橫沖直撞。

朝著宋修等人而來。

蠻人騎兵列隊,隨后是一個穿著蠻人服飾的絕美女子。

“昆嬋。”

她緩緩開口。

“月先知是我半個師父。”

“是月限制的手筆?”

宋修詢問。

月先知這是先禮后兵?

強行要自己去那鬼淵?

“不。”昆嬋搖搖頭:“她是個讓人尊敬的人,她絕不會做這種事。”

“我并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你能解決這件事,但是她這樣覺得,那你就一定能。”

“我在月之一脈有暗子。”

“所以?”

“你要么去,要么……”

“殺了我嗎?”

宋修看著她,笑了起來。

隨后,他的身影消失了。

蠻人騎兵大驚,他們聽見了馬嘶鳴的聲音。

但是他們的坐騎都是經(jīng)過嚴格訓(xùn)練的,絕不會無故嘶鳴,他們是蠻人最精銳的戰(zhàn)士。

“保護殿下!”

“保護殿下!”

他們慌亂起來。

但是很快,他們就瞪大了眼睛。

那剛才還消息的中原男子出現(xiàn)在了昆嬋的馬背上,他手中的劍懸掛在了昆嬋的脖子上。

“這些年,你是第一個威脅我的人。”

騎白駒。

踏過光陰長河,沒有人能擋住宋修。

除非這個人和他之間有著絕對的實力差距,絕對到縱然他近身也無能為力那種。

“殿下?”

“蠻王昆笯的子女嗎?”

“你猜,我敢不敢殺你?”

昆嬋面色不變,但是心中卻是一片驚駭。

她沒想到,這個人這么強。

她已經(jīng)盡可能的猜想他的強大了,但是卻沒想到她那些手段還沒涌出來就輸了。

“怎么不敢呢?”

“桃都悟符,萬符會上敕令鬼神。十年蟄伏,引無盡雪民覆滅雪城。”

“一個統(tǒng)治了雪原之地近千年宗門,說沒就沒了。”

“你為了報仇,連雪民都敢引來。”

“您這樣的人,有什么不敢做呢?”

“但是,你猜我怕不怕呢?”

她臉上帶著一切僅在掌握的表情。

隨后,他開口了,那些蠻人騎兵對視了一眼,隨后全都散去。

很快,他們壓著無數(shù)的荒人跪在了地上。

“你可以殺了我,然后他們會殺死所有跪在地上的人。”

“你很強,但是沒辦法第一時間救下所有人。”

“縱然你救下了也無所謂,更多的蠻人勇士會來到這里,殺掉所有荒民。”

“你不怕死?”

她面帶笑意:“自然怕。”

“但是我不能等著那東西出來,我不能坐視無數(shù)子民死在旱魃的手中。”

這是個瘋子。

宋修承認被她拿捏住了。

他可以殺了她。

但是那些蠻人騎兵也會殺死那些荒人。

“你很不講道理。”

她眼含笑意;“女人都是這樣的,我很漂亮,所以我更加不講道路。”

宋修嘆了口氣。

他得了月先知饋贈。

已然心中有虧。

如今又遇見這么一個瘋子。

“那么,談?wù)剹l件吧。”

“我可以以后幫你做一件事。”

“我能力之內(nèi)能做到的一切,都可以。”

“這是一個承諾。”

“還不夠。”

“我還要這荒民以后不再被你們肆意劫掠殺戮,我要你們將一片叢林分給他們,供他們狩獵或者耕種。”

昆嬋笑了起來:“和傳聞中一樣,您總是不喜歡別人遭受苦難。“

“沒問題。”

“我會給予他們一片土地,讓他們可以狩獵或者耕種。”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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