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叫花兒。”
丫頭趕緊回答道。
“花兒?姓氏呢?”
白帆愣了愣,繼續問。
“姓氏?我從小都叫花兒的,俺們村人都喊俺花兒。”
丫頭可能是有點緊張彪出了一口鄉土味很濃的家鄉話。
剛說完,她就捂住了嘴,慌張無比的對白帆道歉:“老板,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土話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碎碎個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白帆很大度的揮了揮手說。
實際上他也確實沒感覺有不妥的地方。
“謝謝老板,您真是一個大好人,我先去收拾樓上的衛生了。”
花兒大眼睛中滿是深深的感激,端著水盆,麻利的向樓上走去。
看著花兒進去后,白帆這才向春桃姐問:“春桃姐,花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住在的村子一定很封閉吧!怎么連個姓氏都沒?”
聽到白帆的話,春桃拿出來了一盒香煙,大紅色指甲輕輕一彈,一根煙就被彈了出來。
細長的手指,夾起香煙,點燃后,就開始吞云吐霧。
“也不算是太封閉,只是他們家住的更加偏僻,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大部分年輕人都跑去了城里,村里剩下沒幾戶人家了。”
“花兒姓張,不過當年辦理身份證時,人們也不是很注意,花兒花兒的叫喚了,她身份證戶口本上的名字就是花兒了。”
“其實花兒已經來江城很多天了,也去其他地方干了一段時間,干過服務員,也干過刷盤子洗碗的工作。”
“可惜,要么是因為一口土話,導致店里老板不喜,同事排斥;要么是有老板動了壞心思,讓這丫頭不得不走。”
春桃嘆了一口氣,煙霧繚繞在她周圍,混合著明媚的陽光,讓她的臉頰看起來明滅不定,充滿了滄桑和故事。
“這樣啊!那就在我這里干吧!只要她不亂來,我這邊也不會趕她走人。”
莫名的白帆想到了自己初來江城時,找工作的艱辛。
要學歷沒有,要各種證件也沒有。
就只有找一些最底層的工作了,但白帆壓根就不愿意去干那種累活,不得已這才開了家按摩店,也全憑自家媳婦的‘贊助’,這才賺了一筆錢。
要不然,就憑他開始店里的客流量,估計早都能餓死街頭。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后悔,對了,我可得先提醒你一下,那丫頭才不過十九歲,你可別有什么壞心思。”
春桃面色一正,警告著白帆。
“春桃姐,看您說的,我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
白帆無語的反駁道。
他感覺自己在春桃姐眼里的形象都給毀了,明明自己就是一個專情帥氣、善解人意的玉面小郎君呢!啥時候還需要別人特意的提醒了!
“那可不一定,一個男人渣不渣,就要看身邊有多少漂亮女人了,你不在的這幾天里,那個小美女可是天天都上門,從不間斷,比打卡上班還要勤快呢!”
“再說了,花兒那丫頭,水靈靈的,難保你不會動心思。”
春桃深深看了一眼白帆說。
“漂亮女人找我,也不能賴我啊!人的魅力太大,也是一種苦惱啊!”
白帆裝模作樣的嘆著氣說。
就在這時,白帆被街頭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給吸引住了。
那邊六七個混子,手里拎著棍棒,東家進,西家入的,時不時還從一些攤位上自顧拿過水果,小食吃了起來。
那些攤主,敢怒而不言。
看得白帆都愣住了。
“春桃姐,這是怎么回事?”
白帆不解的問。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平安街應該是媚香樓的地盤,而媚香樓現在由韓東掌握,他早都提醒過了,怎么還敢做這種天怨人怒的事情來?
“你一段時間沒來,平安街的天都變了,聽說是媚香樓的新任負責人韓東被人收拾了,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這條街的管理權,被星悅會所的人給占了,具體情況,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就不太了解了。”
春桃眼神閃爍,點到為止,捻滅煙頭,就重新走進了店里。
見此,白帆皺了皺眉,心里也是一陣郁悶。
這才多久,竟然就有人敢在的地盤鬧事了,難道就不知道他白帆是這一帶的無冕之王嗎?
片刻間,那幾個混子就來到了白帆按摩店門口。
其中一名敞開衣扣,亮出結實肌肉的混子,盯著白帆問道:“你就是這家按摩店的老板白帆?”
看起來他是個小頭目。
“沒錯,是我,你們要按摩嗎?”
白帆點了點頭,就像是對待客人一樣的熱情。
“草,按泥馬的摩,我們是那種按摩的人嗎?再說了,我們按摩找的是漂亮的小姑娘,誰特么的找一個大老爺們按摩。”
一個拎著棒球棍的小混子口吐臟話,極為不客氣的罵道。
“別扯那些沒用的,既然你是老板,那就給你說一下這條街的新規矩,從這個月開始,每個月衛生費、安保費,統一五百塊。”
“而你……聽說你跟媚香樓那邊有點關系,我們特此照顧你一下,每個月就一千塊,鑒于前幾次找你,一直找不到人,也讓我們兄弟白跑了一趟。”
“必須得再多出一點茶水費,算你兩千,總共三千塊,現在就交出來。”
那名敞著衣扣的混子,看著白帆算起了賬。
周圍一些店鋪的老板,也都圍了過來,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心有戚戚,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頭,似乎都被收拾怕了。
“三千塊?你們怎么不去搶呢!”
聽到這話的白帆,臉黑了起來。
記得媚香樓管理這條街的時候,每個月衛生費也就幾十塊而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安保費,而這些家伙,特么的竟然一口喊叫一千塊,還有兩千塊的茶水費。
實在是太貪心了。
雖然他不差錢,卻不是一個大傻逼。
“搶劫是犯法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這是合理合法的收費,你要是不交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店會不會被人砸了,你家門口會不會被堆滿垃圾。”
那名敞開了衣扣的小頭目,不屑的看了一眼白帆,毫無底線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