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價值盲盒:精英的見識、探索和我們的時代
- 潘啟雯
- 8018字
- 2024-01-15 17:12:27
前言
普通人思維為何無力應對復雜世界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吃到的是什么味道。
——電影《阿甘正傳》臺詞
當今世界,最大的特征就是“變”。變的速度加快、變的幅度加大、變的方向調整……一切都變得更加復雜而難以琢磨。但無論世界變得如何復雜,人類的理性和國家決策都需要去準確理解、切實把握。因此,就出現了兩個相互關聯的問題:其一,要清楚當下的世界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其二,要調整我們的認知框架,用復合性思維來觀察、理解、認識日益復雜的世界。
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無論是投資、創業、危機管理,還是作決策、預測科技的未來……有的人總是能理解各種復雜抽象概念,有的人卻只能使用簡單形象思維;有的人時時處處作長遠打算,有的人卻缺乏基本的自控力;有的人可以和各個階層的人來往,有的人只能跟本階層的人交流;有的人擁抱改變,有的人拒絕改變;有的人熱衷表達想法,有的人只愛談論人;有的人追求群體認同,有的人看重個體自由;有的人專注于效率,有的人卻強調公平……思維模式的不同,導致精英和普通人天差地別。
如何才能成為一名精英,或者說如何才能以精英的思維方式行動和作決策?《價值盲盒:精英的見識、探索和我們的時代》一書試將行為經濟學、社會、新科技、哲學等領域的前沿思想,緊密結合“我們的時代”全新發展,用國人喜聞樂見的方式掰碎嚼爛,讓人們更容易體會、借鑒精英的見識和探索歷程,進而洞察未來先機。成為精英之路或許很漫長,但對于如何用精英的目光或思維審視世界,不僅讓人獲得觀察日常經濟生活的別樣視角,還平添一種知性樂趣。
普通人和高知群體如何考慮問題
美國社會學家赫伯特·甘斯(HerbertJ. Gans)曾經有一項研究,他比較了波士頓工薪階層和精英階層的文化差異后發現,工薪階層的一個特點是只相信親友,而不信任外部世界,甚至會對陌生人有一種自發的敵意。相比之下,中等收入以上群體卻沒有那么強烈的親緣意識,更容易跟陌生人合作,并且相信辦事規則。
這種現象在國內更加明顯,小城鎮里的人特別講究親屬和熟人關系,沒有關系寸步難行,這也是為什么有理想的年輕人非要去大城市,因為一線城市不僅有機會,而且真正的差異是思維模式。
像這樣的差異,我們可以用“高知群體”和“普通”來標記。高知群體理解復雜的抽象概念,普通人處處使用簡單形象思維;高知群體探索未知,普通人恐懼未知;高知群體從長遠打算,普通人缺乏自控;高知群體注重個人選擇和自由,普通人認為別人應該跟自己一樣;高知群體擁抱改變,普通人拒絕改變;高知群體愛談論想法,普通人愛談論人和東西;高知群體把自由時間花在學習上,普通人把自由時間花在娛樂上;高知群體注重效率,普通人注重公平。
在《塔木德》中有這樣一句話:“想要變得富有,你就必須向富人學習,在富人堆里,即使站上一會兒也會聞到富人的氣息。”你為什么不能成為富人?或許需要反思一下自己的思維方式。
與赫伯特·甘斯的研究結果相映成趣,《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富人是如何思考的》(How Rich People Think)的作者史蒂夫·西博爾德(Steve Siebold)曾在近30年里采訪過世界各地的富豪(精英),看究竟是什么讓高知群體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最終,他發現這和高知群體的思維方式息息相關。我們就先來看看高知群體是怎么考慮問題的。
(1)普通人認為金錢是一切罪惡的根源,而高知群體則認為貧窮是一切罪惡的根源。人們總是有這樣的偏見:高知群體都是運氣好或者不誠實的家伙,這也是在發達國家有錢人被敵視的原因。但高知群體知道,金錢和幸福沒有必然聯系,但金錢確實讓你的生活更容易、更舒適。
(2)普通人想的是碰運氣,高知群體想的是行動。當普通人排隊等著選彩票號碼、祈禱自己能中大獎時,高知群體正在解決困難和問題。普通人在生活中所依靠的是上帝、政府、老板或者伴侶,而高知群體依靠的是自己。
(3)普通人認為接受正規教育能為自己鋪就一條財富之路,而高知群體卻相信掌握某個專業領域的知識更為重要。普通人的思維被局限住了,他們多半認為“書中自有黃金屋”,很難有更高層次的發掘。雖然很多高知群體沒怎么受過正規教育,但他們通過學習某個領域的知識并將其銷售出去而積累了大量財富——他們認為,過程并不重要,結果才是王道。
(4)普通人對自己賴以維持生計的工作有諸多抱怨,高知群體則追隨自己的內心,對工作滿腔熱情。在很多人看來,那些高知群體總是忙個不停,事實上他們只是在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并從中找到了盈利渠道。相反,很多普通人則正做著他們不喜歡的工作,他們多半認為,要得到金錢,就要付出自己智力或體力上的努力,根本不會想到雙贏。
(5)普通人教給孩子生存之道,高知群體教給孩子生財之道。高知群體在孩子很小時就給他們展示了富有和貧困兩個世界的對比。有人說這會讓孩子瞧不起比自己貧困的人,但這個世界的殘酷性就在于此。
高知群體的思維和普通人不一樣——不是想我可能失去什么,而是我會獲得什么。我們很多人認為沒法把握財富,而高知群體知道賺錢和財富積累是一種因果關系。普通人關注風險、預期失敗,高知群體預期成功、關注收獲。普通人基于恐懼而猶豫,高知群體基于自信而選擇。
西博爾德的《富人是如何思考的》與錢無關,與物質無關,論述的都是思想(思維方式),都是精神財富。雖然每篇文章都很短,但短小精悍、直擊要害,每篇文章都清楚無誤地向人們表達了要從高知群體那里學到什么。西博爾德說:“不要對我或其他人的成功感到驚訝,甚至吃驚到不敢嘗試。”
改造自己從現在做起,像高知群體一樣去思考問題。其中,對思想進行一次徹底改造是當務之急。貧窮、低下的出身確實是個人無法選擇的,但物質上的貧窮絕不能成為精神財富匱乏和行動遲緩的借口。即便是一貧如洗的普通人,也要培養致富的欲望。高知群體之所以成功,在于他們的思維模式與我們不同。事實上,我們很多人只看到高知群體口袋里的東西,卻沒有看到高知群體腦袋里的東西。
精英與“刻意練習”
每個狼群都會有頭狼,每一個獅群都會產生獅王。成百上千個族群中總會自覺或不自覺分化出不同的角色、不同的階層、不同的分工。這是自然的規律。“領頭者”是在特定環境下被培養出來的。其實,任何一個健康而成熟的社會,都有其中堅力量,人們一般稱之為“精英”。換言之,不管是自我感覺良好,還是客觀上出類拔萃,每個社會都會有一撥“精英”。
關于“精英”是如何煉成的,從百姓閑談到專業分析,卻是一個眾說紛紜的問題,既有“龍生龍、鳳生鳳”之類的悲觀決定論,也有“出身不由己、道路自己選”式的樂觀奮斗說。籠統地說,兩種觀點都有證據支持,而煉成精英的機制卻儼然仍是個“社會黑箱”。
早在19世紀,意大利知名經濟學家、社會學家維爾弗雷多·帕累托(Vilfredo Pareto)曾給“精英”下過一個定義,“我們把那些在各自領域獲得最高能力指數的人確定為一個階級,并將其命名為精英階級”。到了現代社會,人們對“精英”的認識不斷深化,現代精英理論認為,精英不是一個階級,而是一類人群,既可以產生于上層,也能夠從下層產生。一個國家的科學、教育、文化、投資的興旺,無疑是需要“大智大勇”的精英人才。
顯然,精英的評價標準變得越來越多元化,而其中最重要的因素不再是出身,而是靠個人后天的努力,這種努力是否有效,主要在于是否形成了精英的思維。美國心理學家安德斯·艾利克森(Anders Ericsson)研究發現,決定“偉大水平”和“一般水平”的關鍵因素,既不是有非一般的天賦,也不是有豐富的經驗,而是“刻意練習”的程度。他認為,簡單重復的動作并不能讓我們取得更好的訓練結果,就像我們天天吃飯,也并不能讓我們每個人都成為美食家一樣。他提倡的“刻意練習”,包括5個方面:第一,避免自動完成;第二,離開舒適區;第三,犧牲短期利益;第四,大量重復性訓練;第五,持續地獲得反饋。
丹尼斯·麥克勞克林是一位商業攝影師,直到30歲都沒有打過一場完整的高爾夫球比賽。然而,丹尼斯為自己制訂了一個“丹計劃”:辭去工作,花五六年的時間學打高爾夫球,花一萬小時進行“刻意練習”,以參加職業高爾夫球員巡回賽。在計劃實施一年半后,《高爾夫》雜志采訪了他。為什么30歲了還會選擇從零開始打高爾夫球?丹尼斯回答:“我真心喜歡。我想證明,如果你愿意投入時間,一切皆有可能。”早在2010年,丹尼斯與艾利克森取得了聯系,并按照“刻意練習”原則進行訓練,他將自己的目標分解成一系列步驟,非常具體地監測自己的進展,記錄自己常犯的錯誤,不斷改進,日復一日堅持不懈地專注練習。2014年,丹尼斯終于在高爾夫球專業領域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
艾利克森很喜歡丹尼斯,因為丹尼斯意識到“刻意練習”不只是針對很早就進入專業訓練的孩子,也不只是針對那些大型組織的成員(如美國海軍、大型商業企業)。“刻意練習”是每一個杰出人士必不可少的生命錘煉,“刻意練習”也是給每一個有夢想的人的禮物。無論你年齡多大,無論你是否背靠強大的組織,你都可以學習自己想要的技能,小到用一天時間學會還原魔方,大到用10年時間成為一個小提琴樂手。想要發掘自己的潛力,不相信命運、不甘于現狀的你,就從“刻意練習”開始新的人生旅程吧!
日本“經營之圣”稻盛和夫在他的著作《活法》中提出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公式——“人生/工作的結果=思維方式×熱情×能力”。這一公式也被稱為稻盛和夫的成功秘訣。

如果對這個公式進行深入研究,就會發現,“熱情”和“能力”的取值范圍一定為正數,但是“思維方式”卻可以是負數。如思維方式錯了,可能形成“南轅北轍”的后果,因此思維方式起著關鍵性、決定性的作用。
假設一個人頭腦聰慧、擅長運動,且能力出眾,還具備充分的熱情,但他的思維方式只要稍微有一點負面傾向,由于該方程式中的變量是乘積關系,其計算結果便成了一個巨大的負數。
“成長型思維”就是精英思維
思維是一根鏈條。鏈條越長,思維越深刻。《終身成長:重新定義成功的思維模式》(Mindset: The New Psychology of Success)的作者卡羅爾·德韋克(Carol S. Dweck)告訴我們兩種思維模式,一種是固定型思維模式,一種是成長型思維模式
。固定型思維模式的人,不愿意接受挑戰,更喜歡固定、穩定的狀態;不喜歡變化,喜歡待在舒適區;不愿意接受批評,不愿意持續學習。成長型思維模式的人,將終身成長作為自己的課題;敢于擁抱變化,不斷尋找創新的可能;敢于向未知領域邁進,尋找突破的機會;不害怕失敗,善于吸取教訓。總之,思維方式的不同,決定了不同的人生層次。
某種意義上來說,“成長型思維”就是精英思維。當然,這種思維不是抽象的,而是實實在在的。有一群大學生就要畢業了,在最后一課上,他們都顯得無比自信和輕狂。對此,教授想給他們再上一堂人生課。于是,教授用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兩個點,讓學生將這兩點用一條直線連起來。兩點確定一條直線,對于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來說,這真是再簡單不過了。一位學生想也沒想,徑直走上來就將這兩點連了起來。教授沒有說什么,他在黑板上另外畫了兩排點,橫豎各兩點,共四個小點,排起來就像是一個“口”字。教授說:“再畫一條直線,把這四個點連起來。”
那位學生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不管是橫畫、豎畫還是斜著畫,一條直線最多只能連接兩個點。班上的其他學生也紛紛表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這時,一個胸有成竹的人走上講臺,他把粉筆橫壓在黑板上,用力畫過之后,一條粗粗的直線就將那兩排點全部覆蓋了。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場的所有學生也向他報以熱烈的掌聲。多年以后,這個人經過努力,成了全球著名的投資大師,他就是沃倫·巴菲特。
粉筆除了直著畫,還可以橫著畫。跳出常人的思維定式,另辟蹊徑:這既是普通人和精英的思維差別,也是投資大師的制勝法則。
關于《價值盲盒:精英的見識、探索和我們的時代》
美國作家海明威的長篇小說《太陽照常升起》中講道,一個人破產后,有人問他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他回答說,“兩種方式。逐步地,然后突然地”。整個世界都面臨著無法滿足的金融、資源和環境需求。不出意外,普通人都會逐漸地越來越窮。而一旦出現意外,一夜之間發生“大崩潰”的可能性永遠都在。那些專注于工作和家庭的人,可能會感覺到周遭發生了一些重要的變化,但卻無法完全理解這些變化的含義。
毋庸置疑,“精英思維”與“大眾思維”并不是對立的,而是相互轉化的,大眾的智慧永遠是產生精英和精英思維的沃土。包括精英們的思維和行動方式等所有的學問在內都趨向于復雜,而社會的運作有其極其不確定性,普通人思維方式已然無力應對這個復雜的世界,其背后的社會原理也有待進一步討論,這本《價值盲盒:精英的見識、探索和我們的時代》就在此基礎上,談論精英的思維方式,并以各類社會主流學術的最新研究成果、前沿圖書的觀點為基礎,做思想上的科普和生動演繹。
第一部分“投機的魅影”。主要關注杰西·利弗莫爾、比爾·米勒、詹姆斯·西蒙斯、大衛·F.史文森、喬爾·蒂林哈斯特、安東尼·波頓、羅伊·R.紐伯格、約翰·博格等世界知名投資精英不同尋常的“投機”心路歷程。曾經有人說資本市場的投資者就像是穿了紅舞鞋的舞者,從登上舞臺的那天就開始起舞,穿上了有魔力的紅舞鞋,就再難停下來。但其實世本無事,庸人自擾,唯通則簡,冰消日皎。其實投資可以做到越簡單越快樂。
第二部分“勝負的門道”。獲得財富的手段日益增多,一夜暴富早已不再只是神話。然而,失去財富也同樣變得輕而易舉。頃刻之間家財散盡的故事不絕于耳,就連那些頭頂籠罩諸多光環的投資明星也概莫能外,慘狀不一而足。管人、創業、投資……決勝負不只是一種競爭,更是一種儀式。每個領域,勝負既有各自獨特的“門道”,又能馴化人,處在經常接觸勝負的領域中,人更容易有信仰。
第三部分“迷人的系統”。《道德經》里有這樣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不感情用事,對萬物一視同仁。但是,想要接受自己與萬物沒有本質區別的觀點,對人類而言卻沒那么容易。作為這個星球上的統治者,人類往往自視甚高,把自己與其他動物區別開來。然而,我們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高高在上嗎?能量、基因、敘事……這些隱秘而迷人的“系統”是如何影響和推動社會向前發展的?學會用系統思考方式或許有助于我們發現問題的根本原因,同時能看到多種可能性,也讓我們更好地管理、適應社會復雜性挑戰,進而把握新的機會。
第四部分“危機的惆悵”。同樣面對危機,有人虧損連連,有人卻能抓住機遇,賺得盆滿缽滿。有一句話被管理者經常掛在嘴邊:不是處在危機當中,就是在去往危機的路上。雖然這句話透露出一股調侃的味道,但是這又何嘗不是面對危機現實時無奈的體現。既然各國面對議題、經受危機考驗已然成為一種常態,傳授如何應對危機的眾多思維方式和理念就自然大行其道了。此時,經濟學家們的任務不在于當“喜鵲”,而是當“烏鴉”。他們應該以批評的眼光來看待經濟,甚至可以“雞蛋里面挑骨頭”。日常生活中,如果經濟學家能挑出各種“骨頭”,積極提供各種可以采取的相應對策,那么對一國經濟乃至世界經濟的討論也會更健康。如果把一國經濟比喻為一艘高速行駛的萬噸巨輪,經濟學家們的任務主要就是隨時指出高速航行中各種可能出現的暗礁和問題。這種預警可以使整個航行更安全,進而讓世人從“惆悵”中看到“希望”。
第五部分“未來的謎題”。“把握今天”是先哲們一再告訴我們的道理。人們總是熱衷于幻想未來。自哥白尼開始,人類認識到宇宙與地球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地球從不是宇宙的中心,不得不承認自身與宇宙之間的“斷裂”;達爾文的“物種起源學說”迫使人類回顧自身的進化過程,使人類的進化成為生命演化史的一部分,高高在上的萬物靈長走下神壇;弗洛伊德的學說表明理性并不能主宰人類的思維,理性的運作由意志力、本能、情感和無意識所決定;而伴隨科學技術發展到了能夠制造出機器人、仿生人、基因改造人的階段,本體論所宣揚的、人類與“非人類”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以及“一切盡在指掌間”的樂觀,皆遭受前所未有的質疑。由科技發展所推動的、對人類控制力的消解和顛覆遠未結束。宇宙其他物種的存在、地球物種間的“內爆”,即通過基因工程和克隆技術創造新的生命形式,正向人類的身份認同發起更大挑釁。普羅米修斯偷盜火種,為人間帶來了光明;然欲念之人執炬逆風而行,難免有燒手之患。算法、元宇宙、人工智能……面對未來的新科技,我們該何去何從?希望與絕望總是交織在一起,美好的期待與對未知的懼怕建構了居于身體與思想、真實和虛假、現實和幻象、科學理念和宗教信仰之間的一個新的、令人困惑的臨界空間。在彼岸,既存在宏觀意義上不同種族間、上流階層對“下流社會”的傾軋,也存在人性之光的照拂,星星點點,灑落銀河,不滅,或許就是永恒。
巧助“觸發器”破解“知”的局限
延續筆者之前《欲望的邊界》《跨越黑天鵝和灰犀牛的坎》《智識的冒險》《擺脫巨嬰》等著作的風格特點和價值取向,《價值盲盒:精英的見識、探索和我們的時代》雖說聚焦于“精英的思維方式”,但它畢竟不是一本教科書,因此,解釋“精英的思維方式”不是重點,鏈接現實情況并糾正人們對于“精英的思維方式”認識可能存在的偏差才是本書的意圖所在。在篇幅允許的情況下,每一章都盡可能地為讀者提供一系列獨特性的新知和新思考。
精英階層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流程的固定與習慣的養成。有學術機構考察了50個近代最有影響力的作家、哲學家和思想家,他們的流程各有不同,但共同點都是有自己的流程。德國作家和古典哲學創始人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l Kant)每天總是在同一個時間從家里走著去大學,以至于路上的圍觀群眾都能拿他對表。他甚至每天光顧同一家咖啡店、買同一款咖啡,固定上午實施寫作、下午給明天的寫作激發新想法……這些流程都是精英們固定保持下來的做法。美國知名心理學家伯爾赫斯·弗雷德里克·斯金納(Burrhus Frederic Skinner)曾說,人的行為是可以“設計”的,你要做的是設置好“觸發器”。
老鼠看見食物就想吃;帥哥看到美女就想搭訕;看到某只股票瘋漲投資人就想追高;人看到椅子就想坐下;你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家叫“地地道道”的燒烤店就往右轉。食物、椅子和燒烤店就是“行為觸發器”。因為你多次這么做,“觸發器”和行為之間就有了一個強的連接,以后你一遇到觸發器就會自然這么做。你可以把時間和行為連接起來,每天到點就做同樣的事。除了流程、紀律、環境和工具,精英們精心選擇的東西,還包括“人”。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吃到的是什么味道。”電影《阿甘正傳》里的這句經典臺詞,如果放在現在,可能會被改成:“價值(智識)就像一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開出的是什么。”這里不妨作一個聲明:本書沒有什么高深的內容,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在變化環境下的提醒,希望能夠引起讀者朋友們對“精英的思維方式”的關注。如果“行”上有困難,常常是因為“知”上有局限。這種局限并不一定表現為不知道,而是忽略了或者忘記了。在閱讀時,大家不妨沿著相關章節所討論的內容,溫習并擴展思考相應的“精英的思維方式”。如果能結合新科技、投資、企業管理、處理危機等具體實踐,進行一些基礎性建設,那么這本書的目的才算是初步達到了。
此書的出版,猶如一個新生的嬰兒經過長期艱辛的孕育,一朝分娩,就以獨立的個體呈現給世人了。此時,筆者既無比欣喜,又對其能否得到讀者認可有些忐忑。在2019年末到2022年末這3年的時間里,世人經歷的首先是新冠疫情引發全球進入“艱難的經濟低迷期”,然后是俄烏戰爭,之后是能源危機、通貨膨脹、氣候危機等等。這本書的大部分文章就是在這段“至暗時刻”斷斷續續撰寫完成的,謹望其能對讀者理解過去、當下乃至未來可能面臨的機遇和挑戰,以及由此引申的結構改革的著力點有些許幫助,拋磚引玉,供廣大讀者及同人指正。
本書的部分文章或章節曾刊發于《上海證券報》、《解放日報》、香港《文匯報》等知名紙媒,在此特別感謝沈飛昊、秦宏、顧學文、王一、尉瑋等諸位編輯老師。感謝深圳出版社(原海天出版社)韓海彬、靳紅慧等編輯老師悉心審讀本書,并提出大量有益的編輯、修改意見。另外,還要感謝眾多親朋師友的支持和鼓勵,這里就不一一列出了,筆者一并致以誠摯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