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饞到流口水了，但蘇靖卻并沒有立馬行動。
原因也很簡單，還有一群人在墓碑前跪著，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活活一副遭了災的樣子。
然而偏偏這么一群人，擺出來的貢品卻是有葷有素，而且還賣相頗佳……
蘇靖心底疑惑剛起，墓碑前領頭那個一臉病態的漢子就將一個容器打開，將內里一種乳白色的液體傾倒在了墓碑前方的土地上。
一應流程，根本就是在祭祀先祖。
微風吹過，蘇靖就從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種他還算熟悉的氣息。
“……”
他上身直挺挺地立著，蛇眸中滿滿都是無語。
“小花，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病？”
“自己都餓成那樣了，還弄酒來祭祀死人。”
他是真沒法認同這群人的行為，別說他現在是蛇了，就是以前還是人的時候，他要是連吃都吃不飽了，別說跑去給自家祖宗上墳了，就是去人家墳頭偷點貢品來吃都肯定能干得出來。
……或許也不用吃不飽，因為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干出過這種事情了。
也不見有什么鬼神震怒。
雖然確實有那會兒不怎么懂事的原因在內。
“誰知道呢……”小花在魚缸里游著：“或許是他們喜歡餓著吧！”
它現在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所以就隨口回了一句。
“……有道理！”蘇靖也不知道應該評價什么了，他突然就想到了穿越前新聞里曾經報道過的買房給寺廟捐錢的人。
不是所有人的腦回路都正常的。
想到這里，他看向墓碑前那些人的眼神就多了點變化。
說話間，又是一陣香味自蘇靖嘴邊飄過。
他下意識就探出了信子，僅僅一瞬，蘇靖臉色就變了。
剛剛那種感覺……
他也不再去看那些人了，一雙蛇眸死死地盯著墓碑前的貢品。
半晌。
“小花，你說這世界上存不存在一類能夠替代靈果靈草的事物？”
“不……”話剛出口，小花就反應了過來：“蘇靖你是說？”
“我從那些東西上面嗅到了一種很像靈果的氣息。”
蘇靖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墓前貢品。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所有貢品無論從賣相還是香氣上來說都是最普通最普通的食物，甚至還有不少瑕疵，就比如之前他嗅到的腥臊味。
但是在這些普普通通的味道之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種跟靈果極為相似的韻味。
小花的表情則是從疑惑到迷茫，最后定格在若有所思。
它好像大致猜到點什么了。
和小花大致相同，蘇靖想到了‘香火愿力’這四個字。
他一點也不笨，穿越前各種神怪志異的說法他都有接觸，按照公認的一套理論，如果說各種靈氣就是修煉的根本，那香火愿力則就是神道的根本，一切神的力量都和香火愿力密不可分。
而在神道體系之中，貢品就是可供神鬼食用的一類事物。
那些作為貢品的東西，本來就是最普通的食物。
可偏偏這種最普通的食物，在經歷了作為貢品擺到神像前的這個程序之后，就變成了可供神鬼食用的東西，毫無疑問，香火愿力在其中起到了不少作用。
難道……
蘇靖蛇瞳瞬間縮成了一條細線，面色凝重了不少。
稍稍整理思緒之后，他就再度開口詢問小花。
有個問題必須確認一下。
“小花，你聽說過神仙嗎？”
“神仙？”小花面色古怪，它實在搞不懂蘇靖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剛才還在說那個的，現在突然就跳到另外一個方向：“你是說妖神和仙人吧？”
“咱們妖族至強者都有各自的妖神封號，人族的至強者就是仙人，神就是神，仙就是仙，蘇靖你以后出去了不要亂說，把妖神和仙人并列而稱，你還想不想活了？”
“……”
一瞬間，蘇靖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小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這個世界并沒有神道諸神，也未曾有過香火神道！
明明是一個和華夏古代神話極其相似的世界……他之前還以為這個世界和華夏古代神話一樣，也有著神道諸神以及類似于天庭的勢力存在。
但隨即一抹竊喜就從蘇靖心底噴薄而出，看向那些貢品的眼神也越發火熱了起來。
果然，他當時發現小花可能自帶幸運buff的時候就直接綁了它帶走的事情沒有干錯！
現在直接就撞上一條通天捷徑！
不行！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蘇靖在心底默念著，捷徑確實是已經看到了，但是怎么走還是一個問題。
總不能等到這些祭祀的人走了之后去偷貢品吧？
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呢？
必須找出來一條讓人甘愿主動奉上貢品的路，只有這樣，這條捷徑才有得走。
隨著天色黯淡，結束了祭祀后，墓碑前的那些人就逐一離開了。
貢品還是擺在那里。
有一個看起來三五歲的小孩子還想偷偷從貢品中拿一個饅頭，但剛伸手就被旁邊貌似其母親的婦人一巴掌打到手上，低聲訓斥了一陣之后拖走。
蘇靖在坡上看得直晃腦袋。
“何必呢！”
連諸神都沒有，何必將祭祀看得那么重呢？再說了，就算有諸神……貢品擺上去了，人家也未必理會。
像華夏傳說中的那些大神，哪一個不是處處有廟？也不見諸位忠實信徒有得到他們的回應。
說完，他就立馬動了。
可不能讓這些好東西被其它動物給分食了。
這可是堪比靈果，而且還有著各種味道的好東西啊！最適合他這種饞傷了的白蛇食用。
越接近貢品，蘇靖信子就伸縮得越發頻繁。
那種類似于靈果的韻味，在貢品上越來越濃郁了，甚至隱隱給他一種跟之前吃過的紅果持平乃至于超越紅果的感覺。
每一樣貢品都是！
看著這些東西，蘇靖眼睛都直了。
這還是二三十個人弄出來的貢品！要是更多人，數千人呢？上萬人呢？
他化龍的時間會不會急劇縮短？
最后，蘇靖停在了貢品中唯一一只燒雞前，他能清晰感知到這燒雞上面那種極似靈果的韻味是最濃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