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祭祖、喬遷

參加完有勝的婚禮，賈瑞匆匆回到自家院里。

就見爺爺已經穿著起最正式的衣衫等候。

“今日又是祭祖，又是喬遷，當早點過去，瑞哥兒快去準備準備！”

昨日在榮府吃過飯后，爺爺同賈母，賈家族長賈珍等一起商議了賈瑞封爵祭祖的事情。

賈瑞此次因戰功封爵，又得圣上賜府，都是整個賈家的大事，眾人商定于明日開賈家宗祠，祭奠告慰先祖。

賈家祠堂位于寧國府西邊一個單獨的院子內。

今日一早，賈家榮寧二府，京里八房的人丁，凡是在京里的，都來參加賈瑞的封爵祭祖。

黑油柵欄內五間大門，上懸一塊匾，寫著“賈氏宗祠”四個字。

旁書“衍圣公孔繼宗書”。兩旁有一副長聯，寫道是：肝腦涂地，兆姓賴保育之恩；功名貫天，百代仰蒸嘗之盛。亦衍圣公所書。

賈瑞今日是主角，隨著賈敬走在最前面，進了祠堂院子。

進入院中，白石甬路，兩邊皆是蒼松翠柏。月臺上設著青銅古銅鼎彝等器。抱廈前上面懸一九龍金匾，寫道是：“星輝輔弼”。乃先皇御筆。

兩邊一副對聯，寫道是：勛業有光昭日月，功名無間及兒孫。

賈瑞一看就知道，這是說寧榮二公當初侍奉先皇，如眾星捧月，盡心盡力輔佐先皇建功立業。

如今賈府的家業是寧榮二公之功勛所得，世襲則是先皇賜予的嘉獎。不但寧榮二公榮耀，更是福蔭子孫萬代。

五間正殿前懸一鬧龍填青匾，寫道是：“慎終追遠”。旁邊又是一副對聯，寫道是：已后兒孫承福德，至今黎庶念榮寧。俱是御筆。

難怪賈家后代多不成器，實在是賈家祖宗打下的這基業太厚實了，一時半會兒想霍霍都霍霍不完呀。

只是賈瑞也知曉，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不成器的子孫們禍害，老話講富不過三代，賈家這都幾代了…

離著樹倒猢猻散，落得個“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境地也不遠了。

賈瑞看著幾處御筆親書的對聯，的確也是真切感受到了賈家先祖滔天的圣眷。

祠堂里邊香燭輝煌，錦帳繡幕，雖列著神主，卻看不真切。

只見賈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賈府雖是鐘鳴鼎食、詩禮簪纓之家，其宗祠巍峨壯觀的規模，也不在情理之中。

賈瑞此刻跪在賈家祠堂的大殿內，抬眼看著烏泱泱跪滿一大殿的京里八房男丁，和殿外月臺上下擠滿的人口規模，不由感嘆賈府一門雙國公的底蘊。

看著從道觀出差回來的賈敬開始主持繁瑣的祭祖流程。

賈瑞心想這老家伙，這會兒估計還沒摸著練氣期的門呢，離筑基期怕是更遠，不過倒是離誤食丹藥，汞中毒不遠了。

沒成神之前，賈家的祭祖活動，這位也是要回來參加的。

只見賈府人分了昭穆，排班立定。賈敬主祭，賈代儒，賈赦陪祭，賈瑞獻爵，賈璉賈琮獻帛，寶玉捧香，賈菖賈菱展拜墊，守焚池。

賈敬，賈瑞等祭拜祖先完畢，行跪拜禮，賈璉又領著一眾同輩兄弟，拜謝賈瑞為國征戰，立下功勛。

隨后，賈敬領著除賈瑞外的所有男丁退出。

女眷們則再跟著賈母進入大殿，只留一個賈蓉跟著伺候。

待賈母也祭拜完畢，眾姊妹拜謝賈瑞后，因今日也是賈瑞喬遷，遂領著賈府眾人，乘轎往賈瑞東大街崇圣帝親賜的子爵府行去。

崇圣帝賜給賈瑞的這處子爵府，是位于神京城東大街的一處四進院落，原也是一處子爵府，不知什么原因被收回了，荒置了幾年。

此番賈瑞立下大功，崇圣帝才重又賜給了賈瑞。

經過灑掃婆子們里里外外的幾天洗刷，今日這子爵府已是煥然一新。

整個子爵府邸分中、東、西三路，各路均為四進四合院，中路依次是子爵府大門、外儀門、向南大廳、內儀廳、靜雅堂、后圍房，為賈瑞公務院，采用了莊重的宮延式彩繪，東西兩路為內宅院，采用了明快的蘇式彩繪，室內落地花罩典雅氣派，家私家具也都是精美華貴。

雖比不上榮寧二府那般宏偉壯麗，倒也是莊重典雅。

賈代儒今天無疑是幾十年里最開心的一天，雖是沒有于科舉一途有所建樹，時至今日仍是個童生，但此番孫兒馬上封爵，得圣上賜府，當真是光宗耀祖啊，感受著眾人的一句句恭賀，賈代儒想來，自己雖無緣感受到的金榜題名怕也不過如此了！

老爺子確實是高興，昨兒夜里，翻看典籍，想了一夜，將此刻眾人所處的會客廳，取名為“靜雅堂”，說是取自《詩經》中的“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賈瑞也不懂，見著爺爺興致高昂，便也由著他去。

此刻賈母，王夫人等賈府誥命由賈瑞奶奶陪著，同賈代儒坐在靜雅堂敘話，賈敬主持完祭祖就已經回了道觀，賈瑞則和賈赦，賈政，賈珍等品茗閑話。

一眾兄弟姊妹，由晴雯和結衣領著，在子爵府幾處不同于寧榮二府的新鮮景里游玩。

眾姊妹難得的出趟府，此時皆是心情愉悅。

連平日里木木訥訥的二姑娘迎春，今日也是話多了些：

“瑞哥哥這子爵府當真是氣派！這處假山，我瞧著倒是比家里的更好看些！”

探春也輕快的跳過府內活水邊一處臺階附和道：

“對對對，還有那處泉水里的魚，也好似比府里的活泛些，倒是讓我想起漢樂府的一首相和歌來。”

小蘿莉惜春挽著王熙鳳的手，軟軟糯糯的道：

“探春姐姐快說說，是哪句？”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

寶玉見得姐姐妹妹皆是夸贊那魔王的宅子漂亮，嘟嘟朗朗道：

“你們不過是瞧著新鮮罷了，再好看的景，看的時日久了，也就變得膩了。”

王熙鳳聽了寶玉的話，因是知曉，這就是自己以后的居所了，想起那位龍章鳳姿的未來夫君，也是不曉得寶玉前幾日被賈瑞掛起來的事，淡淡回了句：

“只要人不膩，這樣的景，看一輩子，許是也不會膩。”

寶玉的內心徹底碎了。

眾人游玩之際，靜雅堂內。

卻是被門子的一陣通報，將堂內眾人皆驚的說不出話了。

“大燕忠毅公來賀！”

“京營節度使王大人來賀！”

“兵部侍郎丁大人來賀！”

“大燕一等伯牛繼宗來賀！”

“甘肅莊浪衛指揮僉事曹大人來賀！”

“寧夏衛…來賀！”

“固原衛…來賀！”

“羽林衛…來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