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法炮制，先找到小張總的房間，敲敲門，“領導，王總請客，您的冰美式，這可是王總親自幫您點的。”

小張總看看我，沒說話，“那我退下啦。”

“等會，”他叫住我，“你到總經辦多久了？”

“三年有了。”

“好。去吧。”

莫名其妙一男的，不過他總是看我不順眼，不會給我小鞋穿吧。我又舉著定制版的楊枝甘露來到大張總的辦公室，深呼一口氣。有點兒退縮，雖然深知劉總用意，但明哲保身才是辦公室安身立命的法寶。再想想剛才張哥的消息，“按圖索驥，聽領導的。”這錦囊不合我意啊。

“叩叩叩。”大領導的辦公室可不敢隨意，聽到應答才敢推門，“張總，楊枝甘露，七分糖、少冰、另加果肉，您賞臉嗎？”

張總斜眼看我，“就這事？”

“嗯，特意給您準備的。”要還是不要，我已經準備逃跑。

“放下吧。”

“好。”就算再好的心態這不按劇本出牌我還是一愣，放下、轉身、保持微笑，帶好門。沒有多余的廢話，我出來了。然后呢，理論上，基本是我要去王總的辦公室，現在還得去。這次我學乖了，敲門。王總看我兩手空空，又擺出他那副老好人的微笑。

“成功了？”

“算是吧，留下了。”

“行了，算你頭功一件。”

“有獎勵？”

“口頭獎勵一次，真棒！”

“漂亮！我謝謝您！”

不知所謂的辦公室日常，回家給張哥學舌，他懶得幫我分析，只關注我調到總經辦三年之久。

“平時雜活兒很多，日常交辦也多，來公司也有五年了，有點兒想跳槽。”

“為什么要跳槽？”

“沒什么發展動力了。”

“嗯，可以算，有方向嗎？本行業還是要轉型。”

“轉型困難一點兒，要從頭做起，本行業如果跳也不可能做一輩子小助理呀。是不。”

“轉型吧，你想想，考慮下方向，但也不用急。”

“Yes，sir.”

考證已經不是出了社會之后非特定性專業人士最好的出路，前路迷茫在最近一年一直困擾著我。看過同行業幾家公司的招聘信息，我開始準備自己的簡歷，從學歷到履職，慚愧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興趣愛好，也沒得過什么行業內大獎，于是我又關上文檔。搜了搜關于學歷進修的課程。

亂啊，行業內的資歷尚淺，只能靠學歷搏一把，但這種明眼人都懂的學歷背景在沒有資歷和業務背書的情況下更蒼白。一籌莫展啊，我又開始騷擾張哥。

“睡了？”

“有屁放。”

“我不想辭職了。”

“哦。”

“我想跟項目。”

“跟。”

“那是我想跟就能跟的嗎？”

“那就睡覺！省得明天又搶廁所。”

“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

“不能，下面交上來的PPT我一想到是你這樣的人做了就想踹你兩腳。”

“我跪安了，您早休息。”嫌不好自己寫啊，我白眼翻上天。

這時候電話響了，半夜，我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