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沒人能耐住性子，暗搓搓的閑聊，收拾，拆快遞，給客戶拜年。

負責人事的同事直接發消息，“姐，出來。”

“中午之前有個應聘的。”兩人在檔案室見面。

“什么崗，我不清楚。不用我去吧。”

“用，剛通知我，咱們部門的文員崗。”

“哦，幾點到。”

“領導直接拍下來的，所以我也沒辦法提前通知您。”

“行啊，怎么說的？”

“就說是直接來對接小賈，說是您知道。”

“我不知道！！幾點？”

“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到。”

“誰的關系？”

“呵呵，我哪知道啊，我滴姐姐。”

“行啊，在小會議室見嗎？”

“已經預約了。”

“行，我被架空了。”

“姐姐，我親姐！！！”

“行了，你先忙，一會兒十點半我直接過去，你別和我一起，懂吧。”

“懂。”

“你先回去吧，咱倆一塊出來太扎眼了。你溜一圈再回去。”

“姐姐，那屋子沒法待，外面找地方抽煙去。”

“姐姐。”

“姐姐啥都知道。”

“姐姐！”

“快走吧，我也煩。嘴嚴點。”

“姐姐。”

“快走，這屋有監控。”

人事抬頭看看房頂。

“騙你的！走。”

“姐姐！！！”

“樓道有。”

“姐姐！！！！！”

總算轟走了人事，吳珍珍心里堵的慌，小賈除了沒眼眉，干活還是不惜力氣的。可就是沒眼眉，你就是會得罪人，這辦公室來來往往誰和誰好，誰是什么關系，你就算啥都不懂你也不能跟誰都一點兒眼眉沒有不會來事。

心里有氣也好，對工作有情緒也好，什么都不能帶到工作里，最起碼大面上要過得去。跟誰都杠著來，那不成了杠頭嗎？只會哄小姑娘不知道對領導諂媚，有什么用？活該，感情？傷心一分鐘罷了。她又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香水，噴噴，深呼吸。難過啥，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到了時間她也沒回辦公室，直接從檔案室到小會議室，人事已經等好。

“你夠著急。”

“我看你都不回去。”

“我回去干啥，跟你對眼神啊？正好給我拿本和筆去。”

人事抬屁股就走，等回來手里還多了個水杯。

“溫熱的，知道姐不愛喝熱水。”

小賈有你這眼眉不至于。吳珍珍不敢說出來，對人事點點頭，門崗一直沒消息，說明應聘的還沒到。

“行啊，這誰家的佛爺啊，十點四十五了還沒到。”

“姐，你知道那外國人嗎？他不娶一中國媳婦，結果那幾年回不來，她媳婦也幾年沒回國了。這次過年貌似是回來了。”

“哦，好是一點不學啊。”

等到差兩分十一點，應聘者姍姍來遲。一見面，第一印象已經不好了——遲到，這人的面相也是吳珍珍不喜，說著技術部門的王總推門進來，也沒多說，直接坐吳珍珍旁邊。

吳珍珍看看另一側的人事，她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吳珍珍也沒說什么，“開始吧。您好，我是吳珍珍部門主管，這位王總，這位是負責人，你們之前聯系過。你要應聘的位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