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

但餐桌容納五六個人吃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稍微緊湊了點。

坐在陳樹身邊地衛小雅，小臉紅紅的。

來的時候感覺沒什么，這真坐下以后……媽耶~

“陳樹你別只顧著自己啊，多照顧照顧小雅，人家小姑娘對你那么好，又是送衣服又是做吃的，還不快謝謝小雅。”

王桂香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剛剛廚房短暫接觸下來，她對衛小雅這個家教有方的女孩子印象很好。

特別是在偷偷試探過后，王桂香發現她和兒子陳樹之間，似乎確實存在些牽扯。

再加上其家庭條件很不錯，這當媽的自然動了心思，希望能走到一起。

而且兩個孩子郎才女貌，看著就招人喜歡。

“你少說兩句。”

陳凱旋皺著眉頭，不想被礙眼。

做是一回事，真明晃晃地擺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你們都在說什么啊。”

陳樹無語，找了個由頭扯開話題，問起父母過來的原因。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有外地的大公司，說是大唐集團，來老家設廠，做什么新材料還是別的什么，打著你的名頭。上面還把你爸喊過去了，這不放心就來了嘛。

要我說，你爸就是多余，哪有詐騙還先往里面投錢的。”

有兒子在場，王桂香硬氣十足，毫不猶豫地揭開陳凱旋老底。

“這家伙升了個副科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天天說什么以大局為重……”

叨叨叨地。

王桂香打開話匣子，那一時半刻是斷然結束不了的，氣氛登時熱烈起來。

陳院長和衛小雅不時插話解釋著。

而陳樹則是若有所思，臉上稍顯尷尬。

這大唐集團是拍他馬屁，示好討好他的意思？

也是什么都不說。

對此陳樹真的是……只有驚沒有喜好嗎。

“應該跟我有點關系，不過具體的產業布局大概是官方做出的綜合判斷。但就這樣接著吧，沒事。”

陳樹收尾道，算是蓋棺定論。

新建個分部廠區而已，的確不算大事。

真要做出合適的量產工藝，之后的相關需求肯定會漲起來的。

提前準備很合理。

“那他們幫了咱們老家這么大的忙，可得好好感謝，趕明天買點禮物上門拜訪一下，知道嗎？”

聽明白的王桂香大驚失色，連連提點。

“哈哈，陳媽媽你這就錯啦，是大唐集團該感謝陳樹才對。”

陳向榮給陳樹站臺，又數起了他的‘豐功偉績’。

又來。

吃得差不多的陳樹有些生無可戀。

“你們慢用啊，我先撤了。”

都是熟人，陳樹沒裝模作樣，直接溜到客廳跟他們切割。

“叔叔阿姨，我也吃飽了。”

衛小雅和衛東陽緊隨其后。

……

“你怎么過來了，衛叔又有新招？一場簡單的報告會，沒必要玩那么多花活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際數學家大會呢。”

陳樹看了眼靠在沙發旁邊的幾大袋衣服，連試試的想法都欠奉。

“對啊小雅，你回去告訴衛院長，讓他直接準備我領取菲獎的正裝就好，九月報告會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衛東陽難得和陳樹看法一致。

盡管出發點并不相同。

“我就是個跑腿的，壓力別傳導到我身上，不喜歡丟掉就好啦，家里也不缺這點。話說你們天天在一起，真能解決那千禧難題，無可爭議地拿到下屆菲獎？”

衛小雅打了個小嗝，伸了個懶腰，抱著抱枕消食，很好奇地問道。

“菲獎四年一屆，去年才剛評選過，你覺得還有三年時間，我會證不出來？”

斜睨了眼這愚蠢的妹妹，衛東陽信心十足。

唯一可惜的，就是等到那時候同樣超過27周歲了，打破不了菲爾茲獎最年輕得主讓-皮埃爾·塞爾的獲獎記錄。

衛東陽的生日是在三月。

“等等，陳樹你是幾月出生的？”

他是先天條件略遜一籌，但衛東陽記得陳樹是跟他同年的。

“十二月，怎么了？”

陳樹隨意回道。

“那有戲啊。”

衛東陽很興奮地喊道，把桌上吃著吃著就開始喝酒的兩個老男人嚇了一跳。

“啥？”

“證明霍奇猜想，取得千禧難題大獎，再順勢獲得菲爾茲獎，打破最年輕得獎記錄！”

相當認真，衛東陽給陳樹科普著。

雖然在他看來這是常識。

“這個……”

陳樹露出一臉迷之微笑。

著實有些離譜好伐。

“再說吧，三年后的事情不用那么著急。”

擺擺手，陳樹推脫著。

酒足飯飽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然后明天趁周末休息，帶著來之不易的父母在江城玩一玩。

至于工作和學習上的事情？

這可不是抓緊就能迎頭趕上的。

衛東陽這貨撞了那么多南墻，就不知道從中汲取經驗教訓嗎。

陳樹無力吐槽。

要不是同樣找不到下一個合適的潛力人選，兩人也沒必要湊在一起不住死磕。

潛龍在淵的天才，到底藏在哪了~

……

沒再隨便接衛東陽的話茬，也沒管他的種種蠱惑。

差不多招呼好后，陳樹結束今晚飯局。

送客！

接下來是家人團聚時間。

如何妥善地讓他們接受躍遷的生活條件，才是目前陳樹需要處理的最緊急問題。

“好好，陳樹你和爸媽休息就行，老寧老尤那邊我會說的，不用太著急啊，勞逸結合！”

陳向榮和藹可親地交代幾聲，安然離去。

內外交攻。

總算把數學一道的絕世天才拉回正軌。

大事可成矣。

先前陳樹和衛東陽的交談，他全都聽在眼里，對那劃時代的一幕無比期待。

“拜拜，明天我再上門拜訪。”

旁邊的衛東陽同樣善解人意，沒有再鬧出幺蛾子。

然而當陳樹回過頭，卻發現醉醺醺的老爸又爬了起來。

“你睡著唄，又沒有什么事，起來干什么？”

陳樹倒了杯溫水喝了口。

陳院長的房子就是不錯，哪怕平常不怎么住，各種物品都一應俱全。

“發酒瘋呢，別管你爸！兒子你睡覺去吧，這些天忙壞了吧。”

王桂香動作很快，碗筷什么的都收拾干凈，從廚房走出解開身上圍裙擦了擦手。

“兒子啊，你以后的兒子，還能姓陳嗎？”

睜開眼睛的陳凱旋，很是清醒。

敢情憋了一天在這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