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A和B,我選SB
- 三國:諸葛四友一個都不能少
- 鐵i豬啊
- 2034字
- 2023-12-01 21:55:36
文臣武將占滿廳堂,人才濟濟兵甲雄壯,這是三國時代或者說每一個亂世里的每一個諸侯都想要的局面。
只是已經(jīng)完成了這個小目標的袁紹現(xiàn)在有幾分頭疼,因為滿堂文武都在勸自己放棄剛剛的決定。
以前自己確實有那么一點兒猶豫,但今天自己首次的快速拍板卻遭到了幾乎所有文臣武將的反對。
“主公,眼下公孫瓚退守幽州,背后有劉備、田楷之輩,我軍若是回軍掩殺掃除后方或者一鼓作氣殺進幽州皆是良策,這回軍鄴城……卻是萬萬不可!”
文臣之中沮授拱手出言,在一眾謀士中他因為才名做了唯一的監(jiān)軍,主要負責統(tǒng)籌文武監(jiān)統(tǒng)內外,在此時他可以代表群臣的意志。
“回軍鄴城如何不可?眼下……不久便是夏收,我不忍見勞民傷財影響耕收……欲施仁政于冀州,有何不可?”
袁紹這一句話停頓思索了三遍,猶猶豫豫的樣子像極了曾經(jīng),這樣一來是個人就能看出他剛剛的不是退兵的理由而是……借口。
“主公……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原本站在眾人身后的許攸拱手下拜開口,他和沮授田豐這種從冀州牧韓馥的帳下轉投而來的人不同,是袁紹實打實的元從派,有些事情也更好開口。
“近日收到風聲,我那小兒袁尚染上風寒現(xiàn)已高燒不退……若是不能及時回軍,恐怕……”
“主公豈可輕信謠言?”田豐的嗓門提高了一個度,把什么叫“剛而犯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謠言?古往今來者可有如此的謠言?”
袁紹的話噎住了帳中的謀士們,他們都想不到袁紹會因為小兒子的病情退軍,別人也應當想不到才對。
雖然主公之前也經(jīng)常把自己的小兒子掛到嘴邊,毫不掩飾袁尚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但因為兒子可能的病癥而選擇退兵……恐怕幾位少主都想不到。
既然沒有人會猜到袁紹退兵,那也應當沒有人刻意去算計這方面。
看著陷入思考的田豐,前所未有的虛榮與滿足感充斥著袁紹的心頭,他可是早早就想到了這一方面,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哪個人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小兒子呢?
“敢問主公善醫(yī)否?”
沉默的臣屬中,沮授思索了片刻再次開口。
眼下他這個監(jiān)軍必須站出來了,眼下謀臣中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主公陷入了昏招陷阱,硬是在雙方謀士指出的兩條路之間選擇了一個大坑。
而身后的武將們……他們看不出來袁紹行走在路面還是深坑,這些頭腦簡單的家伙們腦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只有一顆想要立功的心。
剛剛在界橋大敗公孫瓚,正是乘勝追擊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回軍鄴城也是斷絕了這些人建功的路,帳中的武將如何甘心。
可以說主公袁紹這一個原生計策,同時讓文武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某家四世三公飽研經(jīng)學統(tǒng)籌,醫(yī)道自然難以涉獵?!?
“那我料想主公就算回去鄴城也于三公子的病癥無甚益處,要知曉如今乃是夏日而非隆冬,風寒之癥……真的需要大軍回轉嗎?”
“三公子病重,群醫(yī)必然全力醫(yī)治,主公更當在此嚴防公孫瓚南下,若是主公退走,公孫瓚兵威再度南下,萬一影響到養(yǎng)病的三公子可就不好了。”
沮授一言完畢,郭圖再嘗試給袁紹吃一發(fā)定心丸,他這些元從派謀士與沮授田豐這些人站在一處,因為雙方的利益訴求是完全相同的。
群臣下拜請袁紹三思,幕僚之中的所有屬官意志前所未有的統(tǒng)一,就算是袁紹也必須一再慎重。
“主公!”看著袁紹還未下定決心,田豐最后還是站了出來,“我還是覺得三公子病重乃是一條謠言,流言傳播多依靠流民與商賈,現(xiàn)在我等后方皆是軍事管制,商賈稀少流民難覓,流言不可能傳播地如此之快!”
“報——”
袁紹尚在思索之中,帳外傳令兵已經(jīng)抵達營帳之內,看著傳令兵臉上的黃沙,田豐與沮授等人心中突然泛起了幾分不安。
“你身后的傳令旗……鄴城來的?”
袁紹不自覺起身,他心中也有著不安,現(xiàn)在那一分不安似乎要化作現(xiàn)實。
“稟報主公,末將乃是州牧府麾下親兵,三公子病重已有難以回天之象。夫人她本不欲影響三軍士氣隱瞞此事,未料想三公子久病不愈,現(xiàn)郎中已束手無策!”
“什么?”袁紹起身之后看著帳下兵卒,“上前來驗明印信。”
當冀州牧府的憑證路引出現(xiàn)在營帳之中的時候,所有的謀士都懂的……完了。
在界橋一戰(zhàn)覆滅名震北疆的白馬義從,河北良將群集的袁紹軍隊在將公孫瓚趕出冀州之后便立刻拔營回軍,似乎要與公孫瓚以高陽任丘二縣構筑防線對峙。
沮授田豐想不明白,顏良文丑想不明白,在界橋立了大功的麹義也想不明白。
莫說是他們,就算是在范陽一帶休整的公孫瓚都想不明白,袁紹到底抽什么風?
這就好像當年諸侯聯(lián)盟討董已經(jīng)破了虎牢關,而董卓剛剛齊了洛陽城還未來得及撤離,無窮的財物就這樣擺在河洛平原之上,但諸侯聯(lián)盟卻依舊解散回軍了一般。
根據(jù)青州田楷的回報,自己在青州的準備明明還未接觸袁紹的后方……
但不管袁紹因為什么班師回軍,都不影響這是一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于是原本在漁陽未曾徹底休整的兵馬突然南下,跟隨著袁紹的退軍一路殺穿了河間地區(qū)。
沒有人能理解袁紹的行為,只有袁紹自己。
當大軍回轉至信都鄴城外,袁紹的三個兒子出迎的時候,袁紹盯著小兒子那紅潤的氣色與健康的身形,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報主公……隨軍而行的鄴城兵卒……跑掉了……”
監(jiān)軍沮授來到袁紹身前,他的話語無比沉重,沉重到宛如一座山,狠狠壓在了袁紹心頭。
他終究是在兩條不同但都可行車的道路之間,掉下了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