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詭譎的叛逃
- 三國:諸葛四友一個都不能少
- 鐵i豬啊
- 2101字
- 2023-12-08 18:42:00
“阿暹,聽聞大營之中有并州人結(jié)伴而逃,可有此事?”
裊裊熏香繚繞,織錦帷帳林立的太尉府上,李傕正享受著侍女搖扇吹來的陣陣香風(fēng),只是臉上并無太多享受之色,有的只是陣陣怒氣。
臺下之人名曰李暹,乃是李傕的親侄兒,李傕只有一子,原本的兩個侄兒也是深受其寵愛,但現(xiàn)在李暹只能無力的面對叔父的滔天怒火。
“叔父,那并州兵不知好歹,幾個軍司馬想要我等西涼人一般的待遇,更是想讓侄兒分發(fā)賞賜,侄兒為避免軍營生亂,所以殺了領(lǐng)頭的軍司馬,未曾想這些人竟然出逃……”
現(xiàn)在李傕的怒火已經(jīng)醞釀完畢,或許伴隨著下一句話就會如同天上雷霆一般向著自己傾瀉而下。
他不懂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但卻明白下雨了該往家跑,沒有人愿意承受叔父的怒火,在李傕爆發(fā)之前,他要把自己摘出去。
叔父的怒火是遲早降臨的,也需要有人來承擔(dān)怒火,而這個人不能是自己,那便只能是叛逃的士兵。
因此他只能避重就輕,絲毫不提自己手下的并州軍馬是什么待遇,只著重描述并州軍士的種種惡行。
“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當(dāng)年看他們可憐收留了這些并州人,一幫喂不飽的狼!”
面前的桌案被掀翻,香爐與酒盞灑落一地,香粉與爐灰在空中飛舞,李暹只能掩鼻咳嗽,不敢去看前方暴怒的叔父。
身旁的侍女手中握著酒爵,沒有了小酒盞之后的李傕一把奪過分酒用的酒爵猛灌兩口,酒氣伴隨著怒氣在心中回蕩,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宛如魔神。
“叔父息怒,孩兒必將嚴(yán)謹(jǐn)治軍,這類事件絕不會再發(fā)生?!?
李暹咽了咽口水,最后還是壯著膽拱手回答道。
早知道今天把堂弟李式拉上,如果有他在的話,叔父今天肯定不會大發(fā)雷霆。
“你若是掌控不了并州軍,就老老實實交出兵權(quán),我會把并州軍打散到各部中,只要沒法合謀,這些白眼狼就沒什么威脅?!?
李傕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侄子的丑態(tài),言語之間的彎彎繞繞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不愿意點(diǎn)破罷了。
能看破侄子的小聰明,李傕自然也明白他最擔(dān)心什么。
“叔父,孩兒已掌控并州軍多時,若是現(xiàn)在打散部隊分給他人,恐怕因為制度朝令夕改而叛逃更多人……”李暹一邊言說一邊看著叔父的神色,“請叔父再給孩兒一次機(jī)會!”
幾個月前殺入長安之后,呂布寡不敵眾出逃,并州軍失去主將之后選擇了投降,這些人總共超越萬人之?dāng)?shù),萬余兵馬已然是眾將眼中一塊不小的蛋糕了。
象征性分給了樊稠張濟(jì)總共兩三千人之后,余下的兵馬李傕郭汜各自分得五千人馬。他并沒有把這支軍隊打散,而是收歸一處給自己侄子統(tǒng)領(lǐng)。
為此部下頗有怨言,但李傕卻暴力鎮(zhèn)壓了這一切。
但沒想到自己侄子卻無力整軍,致使大好兵源不得發(fā)揮,當(dāng)真是庸才一個。
“那我便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若是并州軍再出現(xiàn)潰逃者,你便挑選百人西涼老鄉(xiāng),從都伯慢慢做吧?!?
五千并州軍,可以說完全是校尉級別的編制,若是被打回都伯,李暹的權(quán)勢將再也回不到如今。
“多謝叔父,并州軍營再也不會出事,那些敢叛逃的白眼狼,孩兒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李暹眼中的不安被隱去,叔父的怒火最終都會被他發(fā)泄在軍營里。
那些并州人為什么叛逃已經(jīng)不重要了,在花錢撫慰軍心和屠刀震懾士卒之間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做什么。
“老爺,郭將軍來了,正在院內(nèi)等候。”
剛剛處理完侄子李暹的事情,長安城內(nèi)自己的老搭檔郭汜就來到了府中?,F(xiàn)在他們二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享受生活的階段,一般沒有大事是不會找自己的。
在堂下跪著的侄子李暹被親兵招呼離開,被掀翻的桌案由侍女再度擺正,地面的香灰與灑落的酒液被下人快速清掃完畢……
做完這一切,李傕才端坐在位子上等待著郭汜。
“稚然兄!”郭汜先是在正堂門口喊了一聲,隨后快步走到李傕面前,“稚然兄可曾注意最近兵卒多有叛逃之舉?”
“嗯?你那邊也是?”李傕的身體前傾,“我的并州大營一次潰逃兩百多人,剛剛侄兒李暹還被我痛斥一頓,原本以為是那小子治軍五方,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另有蹊蹺?!?
“我這里潰逃者約摸百來人,西涼人并州人都有,相比而言西涼人少很多罷了?!北揪兔嫔氐墓崦碱^緊皺,臉上閃過幾分悲苦之色。
“我等軍資尚且充足,兄弟們劫掠所得也未曾全部要求充公,按理說不會有這么多人此時變成逃兵才對?!?
李傕不是沒帶過兵,這個時代的兵卒若不是被逼到極限,很難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潰逃。
糧餉不濟(jì)是逃兵的最主要因素,能在斷糧狀態(tài)下依舊不崩潰的軍隊世間罕有;其次便是來自將領(lǐng)的龐大壓力,或是苛待或是私刑,最后則是外界誘因,例如被外人誘惑投敵……
李暹到底怎么對待并州兵他不知道,但郭汜作為老將更是將并州兵打散,不會發(fā)生那么低級的錯誤才對。
“局勢詭譎,我等或許需要一個謀士……”
本能地能察覺到了詭異壓抑的氛圍,像是進(jìn)入了某人的布局中,但是李傕自己的腦子卻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雖然自己曾經(jīng)很看不起賈文和的懦弱,但現(xiàn)在自己卻后悔把他放給了張濟(jì)……
“稚然兄……這長安城里,還有我們能接觸到的謀略之士么?”
李傕能想明白的道理郭汜也能想得到,但是知道了也毫無辦法,畢竟他們?nèi)钡牟皇羌Z食也不是財物更不是官職,而是實打?qū)嵉娜瞬拧?
“你說我等去尋楊彪怎么樣?”
沉默了許久之后,李傕淡淡的報出了楊彪的名字。
這個名字可讓郭汜嚇得不輕,在郭汜的心中,自己代入的角色可是董相國,和這些朝臣應(yīng)當(dāng)勢同水火才是。
莫非那個帶自己走向霸業(yè)的兄弟此刻已經(jīng)心系朝廷?那自己會不會被當(dāng)成效忠于朝廷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