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直且稍等,無論發生何種情況,
李儒都能保證諸位安全離開此界。”
李儒言語穩住了田楷等人,
又對從虛弱中恢復過來的劉仁說道:“德然可好一些了?”
田楷皺著眉毛上前幾步,就要攀住李儒的手臂,
“文優,那天上的修士搖搖欲墜,
眼看那些活尸就要出籠,
此時不更待何時?”
沒等李儒發話,
公孫瓚向著眾人懇切道:“先前我等入境,
就是為了救義士劉玄德,
要是就此離開,
無功而返有何臉面去應對天下人?
如今德然已然匯合,
我等兩相配合下,
這些許活尸又算得了什么?
諸位兄弟請和瓚再沖一回。”
公孫瓚的深情演說回應者寥寥無幾,
可以說就只有嚴綱站在他這頭。
劉仁也不看好公孫瓚這莽撞的計劃,
要想再現他們屠殺白頭兵的強大的陣勢,
就是要有源源不斷的神念,
可他的紫石已經遺失在了深淵之中,
想到這劉仁看向何颙一伙人,
照著之前何颙奇技的用法,
這家伙身上肯定是有著不菲的奇石補充,
或者說那些布包里面裝的就是蹇圖提煉出來的奇石,
劉仁這么揣測著。
就田豫向李儒請求,
帶他們這些士族子弟離開的當口,
旁地圍在一塊休息的人群中,
響起一個聲音,
“要想離開此地,何須央求此人?”
眾人的目光齊齊朝聲源處看過去,
正是南陽名士何颙。
田楷眼眸流轉,
側頭問道:“這位先生有些面熟可曾見過?”
何颙雙手解下綁在背上的布包,
“法直客氣,在下南陽野人何颙,
同法直在袁本初家中有過一面之緣。”
田楷舍了李儒靠近何颙一伙人,
抱拳問道:“原來是伯求先生,久仰大名。
不知伯求先生所說的離開之法是什么?”
“法直...”
公孫瓚輕聲呼喚田楷,
可他也沒底氣能留下這些已經幫過他的士子,
只能暗自打算,
舍了命也要把劉備帶回去。
嚴綱手搭公孫瓚的肩膀上,
咧著笑道:“反正某家里也沒有老母要侍奉,
就算伯圭要玩命,嚴綱也奉陪到底。”
公孫瓚看著嚴綱目眶都也有些濕潤,
“子紀,瓚記下你的恩義。”
一旁的張純欲言又止,
這搞的他好像當了叛徒一樣,
心里實在有些不爽,
正要走出來講兩句。
“法直,我與友人相約,
到時間沒出去,
他便會想辦法前來營救。”
何颙輕笑著為田楷解釋自己敢開口的底氣。
“此話當真?”
田楷喜出望外,這個友人想也不用想,
肯定就是袁本初了,
汝南袁家的勢力想要從鬼市救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張純心中不爽,
硬是要杠一下這個搶白自己的名士,
“何伯求你說得輕松,諾大一個鬼市,
你那友人如何能找到此處?”
“你又是誰?敢這么和伯求先生說話?”
一旁的史阿出來為何颙打抱不平,甚至劍都要拔出來了。
何颙眉毛一抬,單手攔住史阿,
笑道:“這位義士怎么稱呼?”
“中山張純,字伯熙。”
張純這杠精誰的面子都不賣,
說話硬生生的。
“這倒不用伯熙擔心,何颙身上帶著半件寶物,
只要在同界之中,
另一半寶物總會指引雙方匯合。”
何颙保持著風度給張純解釋。
“伯求先生,這么說來,只要等待一段時間,
袁...啊不,伯求先生的友人就能接我們出去?”
何颙微笑點頭,
“按照時間估算,也該到時候了。”
田楷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向何颙行禮,
“如此我等就全都要仰仗伯求先生了。”
“嘿嘿,你們高興得有些太早了吧?”
一個低沉的,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
田楷、何颙猛地朝聲音之處看去,
便見著李儒正坐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
低頭理系著自己包扎瘸腿的護板,
看向眾人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