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禁中,
一個藏頭不漏尾巴的人從孫璋的舍署離開。
身著便袍的孫也扣著手,
看向消失在黑夜中身影,
暗自嘆息:“何苦來哉?”
上前將門合好自說自話道:“說實話,我有點想念候大哥在時候了,
那時候過日子比現在輕松多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孫璋背后傳來,
“當初可是你們一同揭發侯覽的,現在到...”
從孫璋身后走出位顴骨略高、穿戴整齊的中常侍。
孫璋連忙出聲制止這人,
“夏常侍可別污蔑孫某!
那是為國除奸,理當大義滅親。”
夏惲翻了個白眼,不愿意再理這人,
搖頭晃腦的越過孫璋的身邊,
看起來不像窮兇極惡的宦官,
倒像是個文質彬彬的白面書生,
口中還清唱著皇帝寫的名篇《皇羲賦》中的選段,
聽得孫璋眉毛直跳,
“夏常侍都招了什么人才為陛下效力?
可別又是些吹拉彈唱的趣勢之徒。”
夏惲調頭無奈的對孫璋道:
“哪有這么容易找?
那些寒門的士子聽了蔡邕的斥責,哪里還敢來我鴻都門?”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孫璋不懷好意地瞄向夏惲,“只要夏常侍舍得些許財帛、金餅...”
夏惲向孫璋一攤手,
“你給錢。”
孫璋也不顧儀態,推搡夏惲出門,
“快去,快去!
可別晚了,到時陛下惱了,要殺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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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
封谞踏著沉重的步子,
手上拿著圣旨直接進入了云臺。
進來后云臺大驚失色:“這是發生了什么?”
張著嘴巴往上看去,
只見原本如滿天星辰般布置的真靈已經消失在穹頂。
封谞手忙腳亂的在袍服中摸索,
好半天才摸出了張黃紙符箓,
這符箓與尋常符箓不同,
上面用著朱砂寫著難以看懂的小串生澀符文,
竟還畫著個道人模樣的圖像。
走到供奉著二十八將案桌前,
打開擺放在前面的的香爐蓋子,
另一手虛空摔著符紙,
這符箓居然無火自焚了。
封谞趕忙將引燃的符箓丟進香爐中,
扣回了香爐蓋子,
就任符紙在里面燒,
說來奇怪,
這小小一張符箓居然燒了半刻鐘都沒燃盡。
封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云臺殿內來回轉圈,
“怎么過了這樣久還沒接通?”
這時符箓的火光熄滅了,
封谞趕忙湊上去,面上五官糾結在一起,
看起很心疼的樣子,
隔著空隙往里看去,
“真的是沒有,還白白浪費我一...”
一個細細的男聲輕罵道:“你怎么敢在云臺傳箓?”
封谞驚喜道:“小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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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離開溫德殿后,
故意在復道上多停了一會,
抱著手等待著某人。
索性,
只等了約摸兩刻鐘,
王甫就邁著大步出來了。
“冠軍侯...”
張讓拱手迎上王甫,“今天這事...”
“先走,邊走邊說。”
王甫不客氣的打斷張讓的問詢。
“唉。”
張讓跟在王甫身后半步位置。
走了段距離,
連高大得像是堡壘的溫德殿都變小了,
張讓才聽到王甫的聲音,
“張常侍拿著東西直接去執金吾府,找宋金吾。”
張讓瞪大了眼看向王甫,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