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得到詔令后,
頂著冬夜寒風就從溫暖的宅院中匆匆趕到南宮,
從有些老舊的玄武門進入,
沿著復道往溫德殿方向走去。
張讓邊上還一個小太監為他講解今晚發生的事情,
“這么說后來單武宣已經將陛下說動了?”
“回張大人,確實如此。”
小太監低聲回應,
張讓聽到了清除鬼市這一消息著實是心情不佳,
他才剛接手內市,
還打算好好賺一筆,
怎么能讓內市被肅清?
很快,
張讓就見著早就等在溫德殿前的封谞,
“封常侍,你怎么也來了?”
張讓提著寬厚的長袍下擺,
碎步來到封谞跟前。
封谞苦笑作揖,
“張常侍還不知道嗎?
先前你我二人操辦的英靈軍之事出現了岔子。”
封谞掏出手巾擦著頭上的虛汗,
他實在是擔心他與五斗米道交往的事情已經被靈臺一脈修士察覺,
鬼市中藏著的東西絕不能被翻出來。
“封常侍,可不要攀扯上我,當時你全全領命。”
張讓揶揄道:“我可是全程沒插手,啥好處也沒撈著。”
封谞將方巾揣回胸前,
“當初陛下的旨意是令你我二人前去,
張常侍想賴也賴不掉,更何況張常侍才接手了內市,
若是內市出了什么變故,可不就虧大了嗎?”
“這不用你說。”
張讓和封谞對視,很有默契的不在說話,
至此,
兩人達成暫時的同盟。
溫德殿的宮門打開,
小黃門蹇碩提著燈籠出來迎接兩位中常侍。
兩人一進殿,就看見最不想看的一幕,
靈臺令單飏正給皇帝講解清除附在雒陽城大陣上的鬼市后的好處,
更要命的是這樣子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耳根子極軟的天子劉宏還頻頻點頭。
“...陛下,
靈臺觀察西北一帶的煞氣郁結,
顯然是羌胡復作亂,而凝聚的人之煞氣。”
天子劉宏面帶疑惑:
“武宣,建寧二年時,
那些羌人不是被段紀明殺干凈了嗎?”
提到那個沒有點自尊的閹宦走狗前太尉段颎,
單飏就有些神色難堪,
朗聲勸說道:“陛下,胡人是殺不干凈的。”
“”
張讓反駁單飏,
就是因為要鎮壓西北,才不能清平內市,
一但開戰,要花錢
每日的兵吃馬嚼的消耗,沒有內市補充,
如今空虛的國庫吃得消?
單飏嘲諷張讓滿腦子都是銅錢,
那里知道維持那個鬼市沒年要花費多少奇石寶珠,
那才是國家命脈,
一旦西北起亂,
幽并之地的鮮卑人怎么可能沒有動作
張讓嘲諷單飏不知兵,
胡人只會在秋天侵擾,
現在是冬天,當胡人都是傻子不成?
不要命了?
呂強站出來說話,
去年的天災頻發,時疫不斷,
三輔、魏郡都出現了饑荒,
胡人喜歡秋天來不假,
可連國朝都如此辛苦,
塞外苦寒之地,雜胡要是活不下了,
難免不會狗急跳墻,
若是不找做準備,
寒冬臘月也不見得能睡個安穩覺。
三人爭執不下,
最后劉宏和稀泥,他讓張讓和單飏聯合去解決鬼市的麻煩,
封谞去云臺檢查英靈消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