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站在淋浴噴頭下，感受著從上面不斷噴撒下來的滾燙的熱水，無論是陳默的肌肉還是神經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放松。

雖然上一次洗澡并不是什么特別久遠的事情。

但在這短短三四天里，在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陳默的確還是第一次在如此平常的行為中，獲得了一絲放松和慰藉。

但就算如此，在洗完走出浴室之后，他腦子就不由得開始回想起在十幾分鐘前，十七所說的一些話。

“陳先生，你只要知道，這些已經被嚇破膽的豺狗，現在恐怕連走進那片地下水道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們畏懼著那片充滿呢喃的陰影。”

“而你……已經用事實證明，你比那片陰影，更加可怕。”

原來，他并不是第一個發現舊下水道發生異常的人，這些躲藏和行走在黑暗里的豺狗們，才是真正第一批發現異變的人。

早在幾個月前，有人發現舊下水道里開始出現了異于常人的老鼠。

但那個時候，這些小怪物們只會躲在陰影中，用血紅的小眼睛窺視著過往的走私犯和押送違禁品的黑幫份子。

大概是兩個多月前，有人開始在舊下水道里失蹤了，連帶一大筆價格昂貴的走私貨物被遺失在了里面。

因為把這筆貨物撈出來，蜘蛛幫的一個武裝組帶了不少人，從自己街區里的秘密入口，進入舊下水道里開始進行調查。

結果，最終卻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滿身是傷的從下水道里跑了出來。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大部分人甚至只能哭嚎著向旁人形容，從黑暗中如潮水一般涌出的鼠群。

在那之后，那些僅供柜臺下行動的舊下水道出入口，也被人封閉了起來，甚至這條曾經在蒙哥利爾地下世界，最隱秘和關鍵的走私通道，也被列為了禁地。

最近的一段時間里，不是沒有人接下來探查真相的高額懸賞，甚至還有不少人貪慕這份懸賞，從外地趕了過來。

他們進入蒙哥利爾的第一站，都是那間隱藏在六星級酒店下的斑鳩酒吧。

但每一個在這里接下懸賞，然后自信滿滿的走進地下水道的家伙，至今都沒有活著返回到這間酒吧。

除了……自己。

踩在衛生間門口的吸水石上面，陳默臉上的表情無比糾結。

如今看來，地底的那些怪物出現的時間點，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

這跟沈俊的調查，還有失蹤時間，再次撞上了一個差不多的點上。

雖然他自己都覺得，不能疑神疑鬼的把一切都歸咎在同一件事上。

但這種所謂的巧合，在他眼里實在是太過于蹊蹺了。

“可這一切的關聯性又在哪里？”

原本在圖書館里發現舊下水道區域的時候，他還天真的以為，只要找到沈俊的安全屋，自己就能順勢找到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線索。

甚至可以去把那個已經失蹤的混蛋學弟抓出來，好好的揍上一拳。

但是自己拼了命的去探索，結果反而是在那座神秘的研究室里，進入了一場匪夷所思的試煉之中。

雖然靠著運氣，陰差陽錯的完成了試煉，甚至還干掉了一個邪……

好吧，干掉了一個邪神的投影。

但……安全屋呢。

自己進入那片地下區域的關鍵目的，其實并沒有完成。

而且最令他有些后怕的是……那些怪物，為什么不敢靠近那個研究室呢。

“難道是那個紅色眼睛的少女……”

……

“為什么一切反而變得更加迷糊了起來呢。”

擦干了身體，陳默簡單的披了一件浴袍之后，就疲憊的躺在了床上。

腦海里反復進行不同組合的線索，就像是一團根本沒有線頭的麻線團，除了讓自己消耗腦力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幫助。

就在陳默陷入了一種獨自苦惱的死循環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確切的說，也并不是感覺，而是他雖然躺在了床上，雙眼看著的是天花板，但他就是看到了在他身側的墻壁的通風管道里。

有一個小型的攝影機正在發出微弱的紅光。

“這是怎么回事。”

就當他產生了一絲詫異的時候，他的眼前跳出了一個新的系統提示。

【爐火重鑄】進度已完成30%

天賦【警覺】升級為青銅級天賦【通幽】

天賦【通幽】與上位天賦【理之眼】重復，已被合并消失，改為新增特性【無漏】

【無漏：理之眼不再存在所謂的視覺盲區，日常可為宿主提供180度~360的全視野視角，使用理之眼時，可看破幽靈等隱形效果，并一定程度上抵御幻術的影響。】

“臥槽，好厲害！”

雖然看起來損失了一個已有天賦，但從實際效果上來看，陳默的【理之眼】獲得了一個明顯增強。

不僅從視覺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視野的限制，而且似乎也有了看破幻術的能力。

回想到自己在試煉中，靠著將自己陷入半瘋狂中的冒險操作，而成功突破了邪教布置的幻術手段來看。

有這個獎勵，倒也不算奇怪。

不過，在發現自己，現在正在被監視之后，陳默倒是也沒有覺得有什么意外。

雖然這里不能算是敵人的老巢，但自己這種明顯不算善客的家伙，會有這種待遇，也不算是特別奇怪。

“不過，還真是無聊的試探。”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陳默扭了個頭，就重新開始研究起自己的新天賦了。

有人想看，就讓他們看好了。

在短暫的嘗試了一會，陳默發現，這個能力其實還是有限制的。

在日常狀態下，他其實就是比正常人可以多看到更廣視野范圍內的情況。

如果配合上自己的觀察能力，應該可以有效提升自己發現危機的速度。

不過這種能力，也無法幫他看到，任何被物理阻擋的視野區域，畢竟無漏又不是X射線。

不過就在陳默感嘆，這一點實在非常可惜的時候，距離他不遠處房門處，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

“咚咚咚”

……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