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緒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她抬抬壓酸的手臂,從屋里走出來,感覺渾身都酸痛不已。她打開院門,看著遠處鑼鼓喧天的一群人鬧鬧哄哄的往這里走來。
跑在第一個的是她的小叔叔,小叔叔蹦蹦跳跳的來到她面前:“伢妹,我們回來了,你一個人在家里沒事吧?有沒有害怕阿!”
“沒有!我很好!小叔叔,出了什么事?他們是干什么的?”我指著遠處敲敲打打的一群人問小叔叔。
“哦哦!你還不知道,你爹爹挖到寶貝了,這是縣老爺給他的儀仗隊,他們要上京獻寶呢!”小叔叔開心的說。
“寶貝?什么寶貝?什么上京?小叔叔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穆緒不知道她小叔叔在說什么,一臉疑惑的問。
“哎呀!不和你說了,說也說不清楚,等會兒你爹和娘親他們回來你自己問吧,我要放鞭炮去了!”說完一溜煙跑向熱鬧的人群!
不一會兒,烏泱泱的人群就來到這個小院,把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大家臉上都掛著一種榮光,興奮地看著那群官兵圍著的人看去。穆緒被人群擠到了一邊,于是她站到院墻的最邊上的高處往中間看去。
只見兩個兵爺撥開人群,從官轎下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人。
“官爺這就是我兒的住處,您看進去坐坐。”在官轎旁邊的阿奶搓著手對那官員說。
轉頭對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喊到:“山子,快快,快請官爺到屋里坐。她媳婦,你別站著了,快去給官爺們燒些熱水熱湯。”
穆緒看著阿奶左右的安排著,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應該就是父親吧!她想不起來他的樣子。
“老人家不用忙碌,我也是來沾沾祥瑞的光,等你們安排妥當,我們即刻出發進京,這個事情是一刻也不能耽誤啊!”胖胖的官爺客氣的對阿奶說:
“是是,您說得對。也不知道山子怎么想的,就是要回來看看女兒。說這趟進京少則三五個月,多少則半年一載的,這伢妹前段時間有個些不好,他爹放心不下一定要來看一看。您也大人有大量還特意陪伴過來,老身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阿奶和胖胖官爺繼續寒暄著!
“緒伢,你在這里啊!讓娘看看你,你一個人在家里,娘都擔心了一晚上!”穆緒忽然手被娘親拉著,娘親不停地說。
穆緒看著眼睛紅紅的娘親,輕輕地問:“娘,發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你們匆匆忙地走了,怎么今天就成這樣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你小叔叔慌慌張張的跑來叫我們,說他們修路的出事情了。大家趕到縣里,發現到處張燈結彩,說什么祥瑞。我們到縣衙時,只看到你爹爹他們都端坐在后廳,一顆心才放了下來。然后大家都鬧哄哄的說這個是山子哥挖到,應該由他一同前往獻寶。后來我們被人帶去了縣衙后院休息到今天一早,又叫上大家匆匆趕到家里來。”娘親含糊不清的說。
“什么祥瑞?你見過嗎?”穆緒問。
“沒有,我們也沒有見到。說縣老爺保護起來了,也要一路送往京城。你爹爹放心不下你,怎么說也要回來看過你才肯和他們走,他們拗不過才一路過來的,一會兒讓你爹爹和你細細說說。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一個人在家里沒有休息好嗎?我得去給他們準備些熱水熱食,你就不用來幫忙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他們應該還要鬧一會兒!”娘親說完轉身往廚房走去。
“好的娘親,我沒事,你去忙吧!”看著離開的娘親,穆緒大聲的對她說。
她轉身繼續看著人群,那個胖胖的官爺已經來到堂屋內,坐在堂屋中間,里里外外的人擠來擠去,顯得堂屋都快被塞滿了。
“穆山,你說你得回來看看你的女兒,本官也陪同你來了。來了這半晌,怎么不見你的女兒呢?是否還未康復啊!”胖胖官爺對這穆山說:
“稟大人,家女比較膽小,沒見過什么生人,忽然來了這么多人,不知道躲在哪里。我得去尋尋,等我尋來與大人一見。您見諒!”穆山怯怯地說。
“去吧,去吧!去找找看,她是沒見過這么多人,孩子嘛!一會兒就不怕了!”胖胖的男人對穆山說。
“是大人!”穆山說著,退出堂屋,到屋外一看外面都是人擠人。他皺了皺眉頭輕輕撥開人群尋找起來。
“山子哥,恭喜恭喜啊!”
“山子哥,快給我們說說是怎么挖到的啊!”
“山子哥,給我們看看祥瑞唄!我們也沾沾喜氣”
忒~~~
一個兵爺握著官刀,兇神惡撒地說:“祥瑞且是你們想看就能看的,散開散開!”
人群中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但是大家都還是不愿意離開,個個嘰嘰喳喳討論著,各種聲音傳來傳去。
穆山在屋角的墻角邊找到了穆緒,一把拉住穆緒左看右看:“緒伢,你還好嗎?聽你娘親說你病了,我恨不得沖回家來,都是爹爹不好,去了那么遠的地方,我的緒伢病了我都不在身邊。”
穆緒聽著這個男人真真切切的關心話語心里一陣暖意,她對穆山說:“爹,我已經好了,你看我現在一點事情也沒有。讓您和娘親擔心了,是女兒不孝。”說著還在穆山面前轉了一個圈。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穆山有些哽咽的說。
“爹爹,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什么祥瑞?什么上京?”穆緒拉著穆山的手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先去見見縣老爺,等下和你細說!“穆山說。
“好的”穆緒說完,跟著穆山往堂屋走去。
來到堂屋,只見阿奶在和縣老爺說著什么,縣老爺瞇著眼睛是笑非笑的點著頭回應著。
“大人,草民穆山尋得女兒,前來拜見!”穆山對著縣老爺一個作揖。
“草民穆緒,見過大人!”穆緒跪拜在地上。
“好!好!起來吧!不用這么多禮的,你的父親挖得祥瑞有功,你也算功將之后,以后你爹有個大好前程之時,你也同享榮焉,福澤綿長,福澤綿長啊!”縣老爺抬抬手說:
“謝老爺吉言。”穆緒說著起身,站到穆山身后。
“穆山啊,也算是見到你的女兒了,看她一切安好,此次上京你也安心了。我就暫回縣衙,明天你們到縣衙來,我們就一同出發了。今晚你就留在家里,安頓好妻女老母吧!”縣老爺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
“都散了,都散了,不許打聽,不許相傳。違者重罰!”臨走前,幾個兵爺對著人群驅散開來。
看著烏泱泱的隊伍敲鑼打鼓的離開,屋里響起了阿奶的憤憤聲音:“什么?你是說你要帶他們母女一同進京?你是怕我虧待她們不成?你好歹帶帶你弟弟。”
穆緒來到屋內,坐在角落里靜靜地聽著。
“娘,這次有機會可以帶她們出去走走,也是圓我一個心愿。”穆山慢慢地說:
“你就是還想給那個女人找她的家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都來咱家這么多年了,也沒人來找過她。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家人就在那個方向呢?”阿奶小聲的說。
“娘,你別說了,我主意已定。林子在家里,我也放心。您就讓我們出去這一趟,回來后就再也不想了。”穆山說。
阿奶站起來,有些生氣又無可奈何的說:“好吧!你這犟脾氣真是和你爹一個樣子,我也不再說你什么了。你們去吧,林子和我就很好。不管找不找得到,你們去過了,回來就安心了!”
看著阿奶走出院門,穆山叫來穆緒說:“緒伢,你都聽到了。這次我決定帶上你和你娘親一同進京,等獻完祥瑞以后,我們一路慢慢回來,看看能否幫你娘親找到她的家人,她也是個苦命的,當年一個人奄奄一息被拋在路邊,問她什么也都說不記得了,就跟著我來了我們家。我想給她找找她的家人。”
“爹爹,祥瑞是什么?你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吧!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到底怎么了!”穆緒有些焦急地問,她不知道以前穆山有沒有和她說過娘親的事情,她不敢問,怕穆山看出端倪擔心她。她只是很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吃飯了!”娘親的聲音傳來。
“山子哥忙了一天,都還沒有吃一點東西,真是餓壞了。緒伢你也餓了吧,快來吃飯!”聽著娘親的喊聲,她和穆山來到飯桌前,看著桌子上娘親準備的可口湯菜,覺得真是餓了,穆緒扒拉飯的速度也就快了許多。
“等下吃飯后,我細細和你們說一下發生了什么,你慢點吃,別急!”穆山看著就吼吼吃飯的女兒,以為是她著急想知道發生了什么,怕她吃太急對身體不好,擔心的說到。
“嗯!爹爹,我不急,我是餓得!”我笑著看著爹娘,慢慢吃起飯來。
“你呀!慢點吃,來喝點湯!”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