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尸體哭泣的人沒一個認識的。
可面龐都格外熟悉,正是我房間里照片上的人。
難道又是夢境?
恍惚間,我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死者。
她臉色煞白,一雙充血的眼球向外鼓著,似乎在與我對視,眼神充滿怨氣,讓人心驚肉跳。
更詭異的是,她的臉上,竟布滿了豆粒大小的汗珠,給人一種大汗淋漓的感覺。
我強壓著內心中的恐懼感,仔細觀察。
死者除了臉上又汗水而外,頭發和衣服竟也濕漉漉的。
對!
她的舌頭竟沒有吐出來。
吊死鬼不都有青紫色的長舌頭嗎?
難道她不是吊死的,而是淹死的?
我下意識地四下張望。
在大樹西南無米左右,有一口長滿青苔的古井。
她肯定是溺死的!
既然是溺死的,又為何被掛到了樹上?
更詭異的是,袁家人竟像著了魔一下,只是站在懸掛的尸體下哀嚎哭泣,卻沒一個人動手將尸體放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
這也太違背常理了。
難道這女人并非自殺?
亦或者是袁家人都被某種神秘而詭異的力量控制了?
我越想越覺得怕,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秦風……”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猛然睜開眼,魏隊長正一臉關切地與我對視。
“秦風,你又做噩夢了?”魏隊長語重心長地詢問道。
我點了點頭,坐了起來,緩過神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嗚嗚……”
突然,嗚嗚哭聲在門外響起。
我和魏隊長相視一驚,連鞋都顧不得穿,就奔出了房門。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目瞪口呆。
院子正中的大樹上,正掛著一具尸體,所有人都圍著尸體哀嚎哭泣。
這……
眼前的場面,竟與剛剛的夢境不謀而合了。
除了人的面孔不一樣而外,竟無半點不同。
我和魏隊長急忙擠上前去。
懸掛在樹上的尸體,是一名特警。
他臉色煞白,頭發和衣服竟也濕漉漉的!
特別是他那充滿憎恨的眼神,仿佛與夢境中紅衣女尸完全重合了。
讓我覺得,自己仿佛被夢中的那具紅衣女尸盯上了。
霎時間冷汗直流,腦袋也仿佛遭到了錘擊,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快……快將尸體放下來!”我急忙大喊。
可魏隊長卻對我搖了搖頭。
除了我和魏隊長而外,幾乎所有人都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控制,除了干嚎而外,竟無任何反應。
“別急,人已經死了,我們要保護現場!”魏隊長眼含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他不是自殺,恐怕……恐怕是被抓了替死鬼!
還有……
人……人也不是吊死的,而是……而是溺死的!”我下意識地用顫抖的手指著大樹旁的枯井,對魏隊長說道。
魏隊長仔細圍著周圍查看了一番后,對我搖了搖頭。
“人也許并不是溺死的,你看,水井到尸體之間的地面很干,一點水漬都沒有。”魏隊長指著干爽的地面,對我說道。
死者的衣服還在往下滴水,說明死亡時間并不長。
這么短的時間內,尸體從水井里撈出來,再掛到樹上,中間地面肯定會有水漬殘留。
可事實上并未發現水漬。
難道說,人并非是溺死的?
魏隊長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將尸體從樹上解下來。
而這時,原本那些中邪似的同伴們似乎清醒了過來,用畏懼而悲傷的目光望著尸體,嘴里喃喃地說著什么。
魏隊長派人將尸體安置后,我特意將陳少云和周雪華喊到房間里。
“說說,你們有什么感覺?”我用深沉的目光望著他們,并詢問說。
他們與其他特警一樣,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了。
雖然表面上圍著尸體啜泣悲傷,可實際上身體卻毫無反應,只是嘴上干嚎而已。
“秦大師,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回到房間里就出氣犯困,一覺醒來,就突然出現在了院子里,還死了人……”陳少云茫然無措地搖了搖頭,對我說。
“肯定與寒蛇養鬼有關,不出意外,死去的兩個人,應該是被抓了替死鬼。
他們的死法,應該與袁家人一樣!
不……不出意外……還……還會有人死去!”周雪華俏臉煞白,紅唇顫抖,聲音哽咽,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面對如此詭異的死亡,危及生命,任何人都會產生恐懼心理,這并不意外。
“秦風,有件事我想不通!
為什么其他人都似乎被某種詭異的力量控制了,而我們兩個人卻能保持清醒?”魏隊長皺著眉,低聲說道。
對啊!
這是怎么回事?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們身上帶著什么特別的物件,或者說,房間里有什么東西能隔絕那種邪惡的力量!”陳少云畢竟是個男人,很快就戰勝了恐懼,恢復了理智,對我們分析說。
特別的物件?
我仔細想了想,并沒什么特別的。
那就是說,房間里有什么東西能隔絕那種邪惡的力量了!
我和魏隊長趕忙四下尋找,除了我們隨身攜帶的行李而外,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大照片了。
難道說,是這張照片具備隔絕邪惡控制力量的能力?
見我和程隊長同時盯上了那張袁家全家福照片,陳少云和周雪華兩人也開始自己觀察。
可奇怪的是,看了老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少云,雪華,你們兩個也在這個房間吧!”魏隊長對陳少云和周雪華說道。
如果這次,陳少云和周雪華能保持清醒,就說明問題的關鍵肯定在這個房間里。
只要呆在這個房間,就是絕對安全的。
我們四個人坐在兩張床上,凝神靜氣,仔細聆聽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準備開燈,按了一下開關,燈卻并沒有亮。
“這房間里沒電!”我有些失落地說道。
“我去找房東問問!”魏隊長說道。
房東!
聽到這兩個字的剎那兒,我猛然心驚!
房東老爺子去了哪兒?
在我的夢境中,袁家死了人,作為家主的袁老爺子并沒有在現場。
而現實中,從我們住進來,已經鬧出了兩件命案,作為房東的袁老爺子依舊不露面,這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