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讓我去見閻王？”

陳芊蘭不在地上撒潑了，站起來吐沫星子噴了書閩一臉。

“得得得，姑奶奶，你別鬧了，我去查這件事還不成？三日之內必給你一個答復。”

“不行，三日太長了，怕就怕蘇珩年挺不了三日怎么辦？”

書閩最聽不得有人說這樣的詛咒，青筋都在額頭上跳動，“那你說怎么辦？！”

“一日，不能再多了，我相信書大人的效率。”

“別給我扣那高帽子，兩天，一天能查出來誰偷了你們那條街人的雞蛋。”

“那好吧，就兩天。”

陳芊蘭說完就往外走，駕著馬車風馳電掣，也沒心思看路，結果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人。

“誰啊，沒長眼是不是，著急去投胎啊？”

“不好意思，太著急……怎么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頭，陳芊蘭覺得這幾天實在運氣不好，三天兩頭遇上陳芷妍。

“是你啊，怪不得這么莽撞，大禍臨頭了，沒把自己撞死就不錯了。”

“你的嘴是剛從糞坑里撈出來的嗎？這么臭？”

陳芊蘭臉色冰寒，看著陳芷妍像看一個死人。

“你……果真是沒教養，”她氣鼓鼓罵完，隨后又舒了一口氣，滿臉得意，“不過沒關系，反正你馬上快死了，讓你幾句又如何？”

“你什么意思？”

陳芷妍和渣爹都是這副鬼德行，罵她死到臨頭，這是找死還是怎么的？

當她是軟柿子好捏？

“爹沒跟你說嗎？如今朝廷大亂，三皇子和九皇子爭斗得厲害，蘇珩年站哪邊都不落好。聽說蘇珩年現在中了毒躺在床上醒不了是不是？”

陳芊蘭冷眼瞧她，“你到底要說什么？”

“自然是勸你一句，能退讓便先走得遠遠的，趁早和蘇珩年離了，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啊。別說我沒奉勸過你。”

陳芊蘭皺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有這么好心？”

“哼，不信拉倒，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去看你的尸體一眼的。”

陳芷妍撞了她的肩膀就想走，陳芊蘭冷聲，“他不會死，我也不會同她和離，你們這些如意算盤，還是放放，別成天抖出來，小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呵，”陳芷妍冷笑兩聲，“你倒是深情，也不曉得這東西有什么用。”

“最起碼比你強。”

陳芊蘭說完就走，譏誚的聲音逸散在空氣里，“看在你還勸了我的份上，我也勸你一句，蔡家最近有什么骯臟事你趕緊去打聽打聽吧，別等降臨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再后悔。”

陳芷妍對著陳芊蘭的背影瘋狂叫囂，“陳芊蘭，你就活該討打！”

“不勞你你操心了！”

陳芷妍不是傻子，陳芊蘭雖然毒舌，但也不會多管閑事。她說蔡家有事，那就說明真的有什么事。

“春桃，你去查查，姑爺這段時間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她是肯定蔡翊沒那個膽子，但也不敢確定他沒和別人暗度陳倉，現在明面上她是蔡家少夫人，掌管著蔡家的財政大權，但其實心里的苦自己清楚。

她誰也沒告訴，蔡翊雖然每日都歸家，但一個月內宿在她房里的次數簡直少得可憐。

這種事成了親，就一定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誰也不能說的。

幸好春桃是陳家家生子，對她忠心耿耿，手里也有人脈。

不到一下午，就打探到了消息。

“小姐，奴婢偷聽到，夫人和少爺商量，要搬離京城這件事了。”

“搬離京城？為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因為最近朝廷中朝綱不穩的原因吧。”

陳芷妍在酒樓找到蔡翊，彼時她正在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見她來了還醉醺醺的滿身酒氣。

“你怎么來了？”

“你和你娘說要搬離京城，到底怎么回事？”

蔡翊本來暈乎乎的，聽到這句話當即酒醒了，左顧右盼了一眼，跟旁邊的酒友解釋，“實在不好意思，內人不懂事，今日便先到這里，我讓下人去結賬，你們慢慢吃。”

拉著陳芷妍的手往外走，后者的手腕被他扯得生疼。

“你干嗎？心虛了，受不了？害怕別人知道了？！”

蔡翊一臉不耐煩，“到時候你若想跟著去，便跟著去就是了，何必出來糾纏不休，剛才那些都是我做官的朋友，風聲有多嚴，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還跑到這里來鬧？”

“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做我若想跟著去便跟著去，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夫人，還有你娘，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正經的兒媳婦？”

蔡翊回答得漫不經心，“你小點聲行不行，你在家里狐假虎威也就罷了，在外面留點面子給我，要不然，我把你休了，那也是很快的事。”

“什么，你還敢休我，蔡翊，你別忘了，我爹是誰，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說出的這種話？”

蔡翊嘖嘖兩聲，“你不會還不清楚現在的形勢吧？”

“你們陳家馬上就要成昨日黃花了，你在這里得意什么？還不快趕緊回家和你爹娘商量商量退路？”

陳芷妍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三皇子和五皇子有紛爭，和她什么關系？

“你把話說清楚，這和我爹有什么關系？”

“我爹是功臣，就算皇上也不敢撤他的職，你怎么在這大言不慚……你給我站住！”

“趕緊回去看看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蔡翊坐上酒樓門外的馬車就走，絲毫不帶等的。

陳芷妍氣狠了，本是要追上去，卻在到蔡家門口之前緊急轉了個彎，“回陳家。”

陳家更是兵荒馬亂，原本奢華熱鬧的丞相府今日像是遭了賊一樣。

主院里丞相長吁短嘆，丞相夫人滿臉凝重。

“已經讓下人在收拾金銀細軟了，真的有這么嚴重嗎？你這么大的官，咱們能搬到哪里去？”

“只要出了京城，自有我們的去處，反正只要保住命，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陳芷妍在門外聽著捂緊了嘴巴，但身體忍不住打顫。

“娘，到底怎么回事，三皇子和九皇子奪嫡的事怎么會牽連到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