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日,我未見到過陸時。
他不是進宮,就是去了偏院。
偏院住著柳如月,他帶回的那個女人。
我想要一個答案,不然心臟一直疼,我讓素心幫我揉揉,也一點用都沒有。
從小到大我沒有這種感覺,持續卻漫長,讓我不得安生。
我問素心,“這是什么?是你們說的心痛嗎?”
素心抱著我哭,說將軍良心被狗吃了。
我想,我得見了陸時,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陸時,出來見我。”我讓素心拿個椅子,坐在偏院門口。
過了好一會,出來的卻是柳如月。
媚骨天成,這個詞形容她不為過。
明明是一席淡粉的裙,卻像只狐貍一樣,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
“夫君說,他不想見你,還請姐姐莫要為難我。”
我裂開嘴一笑,“與你無關,我只想見陸時。”
“讓他出來見我,我不想說第二遍。”
“姐姐,是夫君不見你,你怪我也沒用。”她看著我笑,聲音壓低,“要怪,只能怪夫人現在腰如水桶,他對你沒興趣。”
說著,她故意偏過身,脖子上是布滿紅色的印記。
我眼睛刺得生疼,握著椅子的手不禁用力。
“姐姐,不要生氣嘛,生氣你這臉上的斑就更多了。”
自從我懷孕以后,臉上不知道為何開始生斑,月份越大越多。
罷了,我不是惹事之人,但我也不是怕事之人。
電光火石之間,我伸手掐住了她的肩膀,即使懷孕讓我幾乎不能動武,對身無縛雞之力的柳月來說,足夠了。
她的婢女見狀,跪下來高喊,“夫人饒了我家主子性命吧。”
我確定我沒用力,柳如月叫的卻格外凄慘。
況且,懷孕的我,幾乎內力全失。
一股力道直擊我的面門,堪堪躲過。
陸時一掌打到我的肩上,我被打的退了好幾步,直接撞到椅子。
一股腥味從喉嚨里膩出,他這一掌沒有留任何情面,若是直接面門,我不死也會重傷。
我冷笑一聲,原來叫的這么慘,是陸時出來了。
這么拙劣的伎倆,他居然看不出來。
我嘲諷道,“出征一回,難不成你的腦子掉戰場上了?”
他的嗓音冰冷,冷漠的說,“唐嬌嬌,你現在竟如此蛇蝎心腸。”
“夫君,我疼。”柳如月倚靠在他懷里,嬌哭著。
陸時看著她,輕輕替她揉著傷口,眼里的疼惜毫不掩飾。
我看著這個眼神,不禁有些失神。
曾經我因為醉酒在馬場跑馬,差點摔斷了腿,他也是這樣看著我。
“嬌嬌,我恨不得你這傷在我身上,怪我沒護好你。”
日月星辰,都不及上他看向我眼里的光。
這個目光,現在在別人身上。
陸時高高在上,“月兒善解人意,對將軍夫人之位沒有任何想法,你何苦非要為難她。”
“給月兒道歉。”
我的問題不用再問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無論是逢場作戲,還是別有隱情,我都不要了。
我輕蔑笑道,“若我不呢?”
他拍了拍手,素心被兩個仆人壓著帶了上來。
“沒人可以當著我的面欺負月兒。”
“主子犯錯,奴婢受罰,她的一只手。”
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我沒來得及抓住,憤怒讓我雙手捏的作響。
但凡我不是懷孕,他們一定會死。
“陸時,你敢?”我怒吼著出聲,后而無力的認清事實,以我現在的身手,我護不住素心。
沉默半響,我冷靜抬頭,“你想怎么樣?”
柳如月說,“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體諒姐姐懷孕,不如跪下來,給妹妹道歉也就罷了。”
素心喊著砍她的手,卻被人直接用布塞了嘴。
跪下的那一刻,我徹底寒了心,我的答案已明了。
“對不起。”
柳如月慢悠悠的虛扶我,“想必姐姐知道錯了,夫君就不要再生氣了。”
我打掉她的手,素心撲過來將我扶起。
我腳步虛滑,轉身的一瞬間,嘴角溺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