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刀呢?
- 半島之鬼怪先生
- 水管鉗工
- 4677字
- 2023-12-17 00:05:00
“阿爸~偶媽又打我,好疼啊。”
“阿爸~你不要我了嗎?我會很乖的。”
“嗚嗚嗚……阿爸你不要離開我。”
我他喵的去洗手!
不對,我他喵不是你阿爸!
周衍剛走到門口,娜璉嗚嗚咽咽開始哭,聽到她說的胡話,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又碰到一窩問題兒童。
但放著娜璉繼續(xù)哭也不是事,拍拍額頭,周衍轉(zhuǎn)身往回走,還是等她睡熟,再去處理別的事情吧。
嗯?
哪來的香味?
突然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周衍感到很奇怪,直到他看到拍額頭的手。
這手…好像摸過娜璉的腳丫子。
造·孽·啊~~
五分鐘后,周衍終于冷靜下來,娜璉也消停了,不再說胡話。
伸手試了下額頭溫度,體溫好像還在升高,退燒藥要過會才起作用,先物理降溫吧。
悄悄離開房間,去衛(wèi)生間接來一盆溫水,將濕毛巾敷在娜璉額頭上,又用另一條擦拭她的脖頸和手臂。
忙活了十來分鐘,娜璉的體溫終于降下去,周衍也松了口氣,再不降下來,他真要叫救護(hù)車了。
這房子是允兒偶爾落腳的地方,只有幾種家庭常備的藥,周衍醫(yī)術(shù)再高也沒屁用。
“阿爸~口渴~~”
聽到這甜膩的撒嬌聲,周衍差點把水盆扔出去,還真把他當(dāng)?shù)箚景 ?
但是…
唉,去倒水吧。
有了十年后的記憶,娜璉此刻的模樣,和自己女兒生病的樣子漸漸重合,女兒奴屬性瞬間被激活。
溫度正好的水放在桌上,周衍坐在床邊,伸手穿過娜璉的脖頸,小心把她摟在懷里。
確定她沒任何不舒服,這才端起水杯,湊到娜璉嘴邊,輕輕哄著她道。
“水來嘍,乖寶寶喝一口。”
嘖,說順口了。
照顧小不點們是十年后生活的主旋律,現(xiàn)在和照顧自家孩子時太像,下意識就用了哄女兒的語氣。
周衍覺著這是時間太晚,人也忙了一天,腦子不清醒的緣故。
幸好娜璉剛退燒,現(xiàn)在還迷糊著,這要是被她聽見,周衍真就當(dāng)場社死。
“嗯唔~乖寶寶要喝水。”
周衍:???
這怎么還聊上了?
算了算了,趕緊喂娜璉喝完水,他要去睡覺,就算現(xiàn)在天塌了,那也得天亮再說。
水喝完了,大家也該去各睡各的。
嘿,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娜璉拉住周衍,非要他陪著睡!
周衍不從,娜璉又用出絕招。
哭,又是哭。
能不能換點新花樣,知道他心軟就往死里玩是吧。
周衍剛躺下,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自家閨女,憑什么那么慣著她!
“我很乖的,阿爸你別不要我,我很乖的……”
這話又戳在周衍的死穴,不再掙扎起身,悄悄嘆了口氣,主動伸手摟住娜璉,替她掖好被子。
唉…
就陪一會,等娜璉睡熟他就走。
——————
“咯咯,阿爸別撓人家的腳丫子,好癢啊!”
周衍瞬間驚醒,外邊的陽光太亮,照的他頭暈?zāi)垦#庾R到壞事了,但手里那驚人的觸感,又讓他舍不得松開。
怎么睡著了?不是躺一會就離開。
抬手遮住陽光,勉強(qiáng)能睜開眼,看到娜璉趴在他的胸膛上,兩只腳丫蹬住他作怪的手。
趁著娜璉還沒醒,得想辦法趕緊把她挪開,不然等她醒了,周衍可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娜璉~你在哪?娜璉~”
屋漏偏逢連夜雨,定延醒了在找娜璉,聽到喊聲,娜璉也開始哼哼唧唧,揉著眼睛伸展四肢,眼看就要醒了。
咔嚓……
門被打開,周衍現(xiàn)在只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裝睡能蒙混過關(guān)嗎?
“哦莫,娜璉?”
定延開門進(jìn)來,看到兩人別致的造型,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有柴柴玩偷襲啵啵,后有娜璉半夜偷家,無名火當(dāng)場沖破天靈蓋,此刻定延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句話。
我刀呢????
感謝蒼天,感謝大地,感謝棒國的法律,感謝定延的善良……
周衍看到她的眼神,覺著自己已經(jīng)涼了,結(jié)果只是被她狠狠瞪著,沒有發(fā)生任何刑事案件。
反倒是尖叫著跳開的娜璉,眼神在菜刀和水果刀之間打量,好像在考慮哪個更順手。
允兒是天快亮?xí)r發(fā)來消息,說明天那邊還有行程,就不來這邊住了。
所以,現(xiàn)在只有三人坐在餐桌前,心思各異地吃著東西。
很簡單的早餐,煎蛋、面包和幾片蔬菜。
哐當(dāng)。
筷子重重放在盤子上,沒吃幾口的娜璉突然起身,看著周衍說道。
“阿…大叔,你過來下,我有話跟你說!”
大叔?
定延一腦門的問號,歐巴是93年生人,你叫他大叔,這合適嘛。
周衍的右眼皮在狂跳,倒不是因為稱呼,連阿爸都聽了一晚上,大叔算什么,他是有些害怕,擔(dān)心會被娜璉殺人滅口。
等周衍走進(jìn)來,娜璉就把門鎖上,看著她一步步走來,周衍心里發(fā)緊。
呱噠……
不是刀子,是娜璉的擁抱,很用力的擁抱,小臉貼在周衍胸膛,發(fā)現(xiàn)他沒行動,娜璉悶聲說道。
“抱著我。”
“唉?”
對于周衍的遲疑,娜璉很不滿意,小腦瓜磕在他身上,再次命令道。
“快點,抱著我!”
撓撓眉梢,不知道這又鬧哪出,但還是伸手摟住娜璉。
抱了很久,直到娜璉深吸一口氣,松開抱著周衍虎腰的雙臂,沒有立刻離開懷抱,抬起頭就那么望著他。
周衍覺著她的眼神里有殺氣,但她手里沒兇器,應(yīng)該……
我靠!這對兔牙也能殺人!
娜璉一口咬上來,周衍覺著那塊肉要掉下來了,沒等他反抗,娜璉口齒不清地開罵。
“變態(tài)大叔,干嘛一直撓我腳心,很好玩啊,死變態(tài)!”
老底被揭,周衍突然覺著被咬死也挺好,總比社死強(qiáng),起碼還能體面的離開。
“呸呸呸……”
下嘴狠但時間也短,娜璉推開周衍,吐著咬下來毛衣上的碎毛。
“變態(tài)大叔,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你不能和任何人說!”
周衍麻木地點點頭,只覺著人生了無生趣,不如死了算了。
娜璉是燒迷糊了,又不是燒失憶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她可全都記著。
而且睡醒后,無論是臉頰還是腳踝,都沒有半點疼痛,更是證明那些記憶是真的。
有心要好好向周衍道謝,但一想到她叫了一晚上的阿爸,還和他撒嬌耍賴,娜璉就想把自己埋起來。
所以,娜璉選擇和他同歸于盡,大家都社死,那就等于什么也沒發(fā)生。
但在同歸于盡前,娜璉更想念那個懷抱,就像小時候,阿爸抱著自己的那樣。
只是擁抱越久,內(nèi)心的羞恥感就越強(qiáng)烈,最后忍不住咬了周衍一口。
周衍不知道娜璉的心路歷程那么復(fù)雜,但他憂傷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和兔子們天生相克,碰見她們一定倒霉。
周衍突然半死不活,娜璉差點笑出來,硬生生憋回去,裝模作樣地冷哼一聲,轉(zhuǎn)頭離開。
回過神來,周衍也沒在房間多待,揉著胸口的傷處坐回餐桌,但三人都沒有繼續(xù)吃飯,同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康桑思密達(dá),謝謝歐巴照顧我。”
片刻后,娜璉第一個開口,眼瞼下垂,漫不經(jīng)心地道謝,好像在走過場。
至于定延,盤子里的煎蛋成了一堆碎塊,擺成了成某個人的形狀。
聽到娜璉的道謝,定延又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呼吸突然重了幾分,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拿起筷子,把碎塊扔進(jìn)嘴里,慢慢用力嚼成粉末。
周衍更是沒心情,處理著早餐,打算做個三明治,趕緊吃完好去工作,有氣無力地回道。
“嗯…不客氣。”
我放過番茄醬?
看著煎蛋上的紅色醬汁,周衍下意識覺著不對勁,但想著趕緊吃完,好把麻煩的兔子送走,放好上面的面包,直接塞進(jìn)嘴里。
嚼一下,兩下……
我靠,哪來的辣椒醬!
硬生生咽下這口飯,周衍忙不迭地去接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兩杯,這才緩過勁來。
喘著粗氣回到餐廳,只看了兩只兔子一眼,周衍就確定始作俑者是定延。
周衍現(xiàn)在只想知道,在棒國,打女孩子屁股犯法嗎?
之前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有些皮,沒想到能皮成這樣?
你看看,娜璉都怕了,翻著自己的煎蛋,確定沒有辣椒醬,才松了口氣。
深吸一口氣,周衍瞬間收斂所有思緒,平靜地看著兔子們,話語里也聽不出半點情緒,冷淡地說道。
“娜璉xi,定延xi,我還有工作,煩請你們早點回去。”
意識到惡作劇引起周衍反感,兩只兔子都慌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娜璉站起身想要解釋,但周衍不給她機(jī)會,直接轉(zhuǎn)身離開,走進(jìn)書房關(guān)上門。
周衍生氣嗎?
有一點,但沒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嚴(yán)重。
實在是周衍怕了,再這么搞下去,他要被兔子們玩死。
珍愛生命,遠(yuǎn)離兔子。
“定延,你怎么……”
娜璉問的很小心,周衍冷臉離開后,定延就這幅樣子,委屈地要哭出來。
其實娜璉心里也不舒服,但定延的情緒明顯更不對,不說今早上的惡作劇,她昨晚非要留宿,就已經(jīng)讓娜璉無法理解。
定延現(xiàn)在很后悔,本來娜璉收拾好情緒,兩人打算和周衍道別,然后直接回兔窩。
但想到鞋架上的女鞋,定延的腦子就跟抽筋了一樣,只剩下一個念頭,拖到第二天,看看周衍到底住在誰家。
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下來,定延小聲哭泣,不知道怎么回答娜璉。
但是,娜璉有些看明白,不敢置信地張開嘴,伸手扶定延的肩膀,想看到她的表情,問道。
“你還喜歡那個變態(tài)?”
“阿尼,我不……”
下意識想要反駁,說到一半定延也愣住,馬路對面的那個笑容再次一閃而過,只剩下冷臉離開的周衍。
在這一刻,所有情緒一下清晰起來,柴柴的偷襲啵啵,早上的捉奸在床……
就連剛才,也是因為兩人單獨談話,心情很是憋悶,才搞出開玩笑的惡作劇。
這全都因為定延在乎周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想要讓他看著自己。
想明白一切,定延第一個想法,不是能真正喜歡周衍的開心,而是惶恐,緊接著是自卑。
惶恐是因為惹周衍生氣,甚至逼得他冷臉離開。
自卑是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周衍對她的感情僅限于喜歡。
周衍再次從十年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和泰妍重修舊好,在和兔團(tuán)不熟的情況下,都敢冒險告訴她們關(guān)于未來的消息。
反觀面對定延時的表現(xiàn),在她表明心意后,周衍不但沒有接受,甚至開始疏遠(yuǎn)她,那眼中的神采也不見了。
天壤之別的對待,讓定延委屈到心傷。
不想被周衍看到,定延起身往外跑,娜璉眼看著她哭了,趕緊抓起沙發(fā)上的衣服,慌忙追上去。
臨出門時,發(fā)現(xiàn)周衍走出書房,在奇怪她們又搞什么幺蛾子。
簡直是新仇舊恨啊!
娜璉才剛穿好鞋子,抱著衣服跑回來,一腳踩下去,氣呼呼地罵了一句,就趕緊去追定延了。
“死變態(tài),渣男!大混蛋!”
嘶~~
你左腿不是傷了,怎么踩人這么疼!
不過,她們終于走了,走了好啊。
——————
日本,訂婚宴會,會客廳角落,周衍和訂婚的主角。
“節(jié)哀。”
“真羨慕你這家伙。”
“打算怎么安排美咲醬?”
“她走了,昨天離開的。”
“啊~節(jié)哀。”
“……”
周衍對面的大胖子瞇起小眼,現(xiàn)在非常想打人。
這要放五六年前,大胖子還敢試試,現(xiàn)在只有被虐的份,冷哼一聲,端起酒杯借酒消愁。
酒剛到嘴邊,大胖子突然停下,小眼閃過精光,側(cè)身悄聲問道。
“我聽說你在換股份,有好機(jī)會?”
“和那群家伙說,這次別跟了。”
“怎么?風(fēng)險很大?”
“不是,為了對沖風(fēng)險。”
即使周衍不想承認(rèn),但他本身就代表著大資本,雖然和真正的大鱷還差了不少身位。
周衍這次來日本,目的就是和這邊溝通一下,避免大規(guī)模交換股份引起誤會。
至于他手里的股份,全都是大富豪們交的救命錢,并且是最核心產(chǎn)業(yè)的股份,數(shù)量極少但受益非常驚人,也無法影響其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
有了這些前提下,由周衍親自出面溝通,沒人會拒絕他的要求。
畢竟沒人能躲過生老病死,因為這點的事得罪一個神醫(yī),簡直是老壽星上吊。
所以得到十年后的記憶,周衍就開始提前布局,大規(guī)模交換股份就是第一步。
除了調(diào)整到即將進(jìn)入爆發(fā)期的領(lǐng)域,他悄悄增加棒國娛樂產(chǎn)業(yè)的股份數(shù)量。
因為在未來的那場危機(jī)中,棒國第一個被獻(xiàn)祭,走投無路下改投門庭,徹底投入華國懷抱。
隨后就是華國資本大舉入場,經(jīng)過長時間廝殺后,聯(lián)合本土資本,成功擊敗華爾街的資本。
認(rèn)知上的認(rèn)祖歸宗就水到渠成,也有不少棒國民眾走上街頭抗議,最后在餓肚子的威脅下,都慢慢接受了現(xiàn)實。
十年后更是把學(xué)習(xí)華文作為學(xué)生的必修課,意識形態(tài)也逐漸向華國靠攏。
有了這些前提,華國龐大市場全面對其開放,它的娛樂業(yè)迎來爆發(fā)期,迅速成為其支柱產(chǎn)業(yè)之一。
雖然現(xiàn)在就開始準(zhǔn)備,代表要陪著棒國一起沉淪,吃虧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
但要知道,真到棒國快死的時候,到處是帶血的籌碼,要想去分一杯羹,身量太小,還沒有過硬的背景,是會被大鱷一起吃掉的。
如果能提前拿到籌碼,堅持到華國資本入場,他就有了最強(qiáng)的盟友。
所以,為了在未來有資格分蛋糕,現(xiàn)在虧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當(dāng)然,不談這些事情,從玩極限運(yùn)動開始,兩人的私交就不錯。
知道大胖子現(xiàn)在傷心,周衍特意陪他喝酒消愁。
但在周衍讓侍者拿酒時,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話是真不能亂說,指了指遠(yuǎn)處消瘦的身影,說道。
“誰帶她來的?通知她的家人來照顧她。”